他敢肯定,她忘記了她是在哪一邊負氣下的車,然後就坐在了那一邊哭着等他來找她。
曾經景聿教過她,要記住某個地方,可以記廣告牌,在他們中間,就有一個大大的廣告牌,所以她才又找到了這裡。
總算沒出什麼意外,景聿重重的呼了口氣後,躍過花壇站在了她面前,將她從花壇邊上抱起來時,她還在哭。
回到小云莊時,已經十二點多了,她還在抽泣,看也不看他,也不跟他講話。
將她丟到牀上時,她這纔開口說話。
看她掙扎着爬下牀,他立刻傷了腦筋。
“你要做什麼?”
他彎身站在她面前,看她蹲在地上繼續哭,心裡一陣絞痛。
紅寶哭的時候,就是遺傳了她,持續耐久,可以一直不斷氣的哭。
“我不跟你睡……我不礙你眼,不惹你生氣……”她突然抹了把淚,而後站起身推開了他往外走。
聽到她說這種話感覺十分新鮮,以前她惹他生氣後從來不會這樣有自知之明的說不礙他的眼,而是唯恐他走開,唯恐看不到他。
看她跌跌撞撞的走出臥室,腳下突然注入一股能量,他將她扯了回來。
明明是希望她安安靜靜的,可是她真的那麼有自知之明後,他又不習慣了。
“你給我安靜點!不要出聲!”景聿暴躁的將她的外套脫了下來丟在了一邊,然後將她的身體往牀上一扔,燈關掉的同時他也上了牀。
刺激受深之後,她的脾氣全收進去了,他讓她不要出聲,她便連呼吸都格外小心了幾分。
他側着身體將她壓下身下,一手捂在她臉上抹她的淚。
在她睡着之後,景聿才明白朱曉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景聿認爲他與小丫的關係不太正常,讓他要麼結婚要麼分開,朱曉是這麼回他的。
他說,兩個人過習慣了,趕走了捨不得,即使趕走了也會不由自主的回來,何況根本不忍心分開呢?分開了去幹什麼?分開了都不知道要去幹什麼還不如就這樣過着……
那種感情,是投入的太深,愛的太深,傷害對方就是在傷害自己。
可是黏在一起,又時常感到費神。
大概過了半個月的平靜生活,這期間她很少主動跟他說話,就連情人節那天他送禮物給她,她也沒什麼態度,那天她沒下廚做飯給他吃,他
心裡不由有些失落。
“依依,你明天跟我去上班,別悶在家裡了。”他看她是悶出病來了。
“算了,我還是留在家裡。”她垂着眼眸仍然提不起興趣。
“你到底想怎樣?”他眸子一暗,將她手中的書奪了去。
她立刻委屈了起來,“我只是想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惹你生氣而已。”
“你看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是誰說我無恥的……景聿!沒人那樣罵過我!我無恥……我無恥了二十年了,不要你教訓我!”
她總算爆發了一次,小臉通紅,雙拳緊握,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後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好,你繼續無恥下去,我讓你繼續無恥下去,聽懂了嗎?”
景聿的聲音不比她低,隱隱中帶着危險的因子。
她腳一剁,“好!你說的!再敢罵我,我要你好看!”
“嗯,那去上班。”他喝了最後一口茶後,她精神百倍的上了樓,他不解的對她的影子問,“你去做什麼?”
“化妝!我要化的漂漂亮亮的去!”她笑了笑後,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到公司沒發現小韓,她立刻揪住了景聿的袖口,“人呢?我給你找的人呢?”她始終不能忘記小韓那張玲瓏得體的臉。
跟別的漂亮女人不一樣,你看她,不會覺得膩。
“葉倉依,你以爲我是傻瓜嗎?喬宇的人你也敢往公司裡領!”景聿就差沒將手裡的文件往她腦門上拍。
可她心裡沒那些細節。
她認爲那些個人恩怨與工作能力完全是兩碼事。
“景聿,我跟喬宇是朋友,那你怎麼把我往公司裡領?這一次是你讓我來的!”
“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妻子!”他的意思是,妻子比朋友更有說服力。
葉倉依眸子一轉,“你說你,人家喬宇怎麼就沒擔心我到他那兒竊取情報再到你這裡告狀,就你,什麼都防備,你這是怕他嗎?”
她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景聿足夠強大,他不該怕別人鑽了空子。
“如果不是你一直往他那兒跑,你認爲我會那麼容不下他?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過!”景聿猛一拍桌子,將夾在門口的朱曉嚇了一跳。
朱曉原本是聽說葉倉依來公司了,特意過來看看,沒料這女人才來,景聿就跟她槓上了。
景聿這是沒事找事,才安靜了幾點,就耐不住寂寞了,就喜歡跟她吵。
“好一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過,你以爲我看不懂你手裡的這些文件嗎?事實證明喬宇是好樣的,要你半年開一家他那樣的公司,你能嗎?”葉倉依這是吃了火藥,簡直就不怕被炸死。
男人第一容不得自己的女人朝三暮四,第二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說自己不如別的男人,結果葉倉依兩樣都做了。
景聿突然鎮定了下來,看着她急紅的臉蛋,心裡竟異常平靜了下來,“所以你的意思呢?你想去找那個男人可以啊,我沒說不放你走。”
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景聿坐進了皮製轉椅裡。
聞言,朱曉趕緊走了過來,嘆了口氣後將葉倉依拉了出去。
關上門後,朱曉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頭。
“葉總監哦,你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男人也是要面子的,你這樣讓景聿怎麼下臺?喬宇有一個強大的老爸,景聿是白手起家,你爲什麼要拿他們作比較。”朱曉是打心底裡佩服景聿,對於葉倉依說的那些話,他是一萬個不贊成。
葉倉依轉過頭深深呼吸了下,“我就是看他那斤斤計較的樣子不爽,我說過多少遍了,我要是喜歡喬宇我早嫁給他了……還有,他總是不信任我!”她看着朱曉,眼神越發銳利起來,“你跟他是一夥的,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
“你真是一根筋,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嗎?頭腦簡單,要吃了有人給你吃,要錢了有人給你錢,你以爲景聿也是這樣嗎?他要養那麼多人,他必須警惕再警惕,小心再小心,生怕出一點差錯,你以爲他簡單嗎?”
她沒做過老闆,她當然不知道。
“他不在乎你,他會在意你跟喬宇那曖昧不清的關係?你把自己的兒子放在他那裡,你讓景聿的顏面何存?你一直都沒想過景聿是個要面子的大男人,他每天要批那麼多文件,還要跟在你後面替你擦屁股,你還氣他。”
安靜了大概五分鐘,她突然懂了他的意思。
“朱曉,我知道了,我要幫聿,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再也不惹他生氣了。”她說到做到。
還沒到正午,她便提着買好的午飯敲開了他的門。
“紅寶。”
景聿看着她質問。
她與朱曉的談話朱曉複述給了他,唯一的心結便是紅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