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知道很多關於他們的事,你見過我姐姐嗎?”
嚮明哲垂下眼簾笑了,“你姐姐真的美得好像天使,尤其是,跳着芭蕾舞的樣子。全本”
“那一年,是我們留學碩士第一年,碰到夢瑤的時候,她剛剛上大三。可以說,那時候我們這些人,都很貪玩,私~生活也很混亂,喜歡南靖軒的女孩兒很多,他也沒必要拒絕,偶爾還會找找新鮮的目標滿足獵奇的心理。夢瑤所在的英國皇家藝術學院,距離我們學校不遠,一次兩個學校聯誼的時候,就看到了跳着天鵝湖的夏夢瑤。起初,或許帶着點玩笑心理,南靖軒主動去追求,而她並不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她是那麼純潔,那麼清冷絕塵,我們都知道,南靖軒是真的愛上了,愛得很深很深。”
“後來的時間裡,南靖軒再也沒有看過別的女人一眼,他的世界裡只有了夏夢瑤。他們幸福得令所有人羨慕。他們約定畢業回國後,要永遠相守在一起,卻沒想到,一回來就失去了聯繫。南靖軒和家裡坦言了自己的意願卻遭到反對,他那時候只想要說服家人接受,把一切搞定,然後再找到夢瑤,把她風風光光娶回南家,誰料到,這麼一耽誤,得來的卻是她車禍身亡的噩耗。”
成可欣的淚無聲地再滾落下來,晶瑩點點打溼了手臂。全本沈清不斷地抽紙巾給她擦拭都是徒勞,眼圈又紅了,“好了,別說了。就算當初南靖軒再有多愛夏夢瑤,也都是過去的事。可欣……其實,我覺得他現在心裡是有你的。”
嚮明哲這纔將思緒從久遠的美好中拉回來,意識到了眼前的情況,便跟着點頭,“我早說過,從我們都還不知道你的身世的時候就說過,南靖軒對你絕對是不同的,他寵你,不是一般地寵。從這次他的做法來說,更能證明他對你有多在乎……”
成可欣搖頭,心裡明白,什麼也證明不了,只能證明,他對姐姐刻骨銘心的愛而已。
“他在哪兒?我必須要見到他……我真的是直到今天才清楚了這一切,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他是真心愛姐姐的,沒有背叛她,我不會這麼做……他在哪兒?”
嚮明哲擡腕看看錶,“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在那裡。我帶你去。”他起身對着沈清說:“你一會兒和小寶先去機場,我隨後趕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成可欣纔看到了客廳放着的一堆行李箱,“清姐,你們這是?”
“我們準備離開了,移民去英國。全本”
成可欣心口像是又被紮了一刀,這,全都是因爲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不明就裡,他們不用背井離鄉……還有曾經在晟宇快樂工作的所有人。
嚮明哲開車一路將她帶到了一片海灘,而這裡,她竟很有印象。之前,晟宇競標成功,方伊娜被發現是商業間諜離開後,南靖軒深夜將她帶來過這裡,難道他在這兒?
車子沒有停,而是沿着海岸線再向前行駛了幾分鐘,拐過一片樹木和礁石,遠遠看到了一幢坐落在海邊的別墅。
嚮明哲停了車,“一定在這兒。”
“這兒是哪兒?”
“從英國回來後,南靖軒便建起了這片小院……以爲這裡是幸福開始的地方,呵……沒想到,卻成了這麼多年來他唯一的‘避難所’。”
壓抑着心潮澎湃,成可欣感激地看看他:“謝謝你……對不起,姐夫。你快去找清姐吧,我希望你們能永遠幸福,是真心的希望。”
“好了,去吧。其實,我也特別希望他能幸福,而且希望,是你給他的。”
成可欣沿着海灘的小路走近那幢房子,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被它撲面而來的自然而溫馨的氣息所籠罩。
房子在一圈木柵欄圍牆的圍繞中,恬靜得好像優雅淳樸的女子。就連木柵欄上攀爬的綠色藤蔓,都是那麼精緻可愛。
圓拱形的柵欄門輕輕一推便開了,蜿蜒而入的,是穿行過庭院的石子路。小院中,有茂盛的灌木,有小木椅和圓形的木桌,還有一架手工打造的……木鞦韆。
“喜歡海,不管湛藍或是光燦,那起伏盪漾的,那絲絲波動的;喜歡聽海的聲音,不管是浪擊礁石,或是浪濤翻滾,那輕柔的,那澎湃的;喜歡看海,不管是舒暢的或是沉悶的,那舒心的,那鬆弛的……你說要爲我建一所房子,有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有涼蔭下搖擺的鞦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姐姐日記裡的話語,早諳熟於心,原來,那個男人早已爲她構建好了一切,實現了他的承諾,只等着和她廝守一輩子吧。
爲什麼,心這麼痛?痛得好像要裂開……知道了這一切,難道不該爲姐姐感到高興嗎?不管有多少陰差陽錯在裡面,起碼她是得到了真愛……
成可欣反覆對自己說着,努力壓抑着心裡的痛楚,踩着石子路一步步走進去,上了兩級臺階,想要擡手敲門,看到房門是虛掩着的,她輕輕推開,除了遠處傳來的海浪聲,再沒有更多的聲響。可是,她聞到了熟悉的菸草味道,那是他特有的……心口狂跳着,她一點點走進去。
海風吹拂起輕薄的窗紗,帶着鹹溼飄飄灑灑,陽光有着冰冷的溫度,正可以看清楚那橫躺在長沙發上的男人。
成可欣捂着嘴巴,差點哽咽出聲。
他應該是睡着了吧,灰色的襯衣打着凌亂的褶皺,領口歪斜地敞開着……依舊完美的脣線輕抿着,下巴微露的青髭構成了一片陰影……臉頰消瘦了,顯得每一筆輪廓都更加剛硬……他的眸子合着,他的濃眉卻一直微微蹙着,無法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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