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經歷那樣羞辱的場面,讓另一個女人看着自己被這男人給一腳踹出去,再看着那個女人跟這個男人成雙成對。
一想到他將來要在這張牀上跟別的女人結合,恬心再次陷入深深的絕望當中。
“我這麼說了嗎?你如果是因爲吃我夢中那個女孩的醋,我或許還能理解。”即墨軒將懷裡的女人低在一旁的玻璃牆上,沉着臉怒視着她那一對剪水明眸,“如果你只是急着擺脫我去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小心我把你直接扔到外面喂狼。”
他分明記得這女人昨天晚上在他的牀上,醉裡面叫着那該死的軒哥哥。
她什麼時候這麼叫過他?
一聽他這殺氣騰騰的威脅,恬心也軟了,忙道,“我沒有別的男人。”
某人繼續霸氣地說,“最好沒有,否則我會要你好看!”
恬心沒好氣地反問,“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習慣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嗎?”
這女人居然沒完沒了的,即墨軒忍無可忍,“我頂多只能算吃着你這主動到碗裡的,那鍋裡的到底長什麼樣都沒看着呢,你至於醋勁這麼大嗎?”
他最在意的還是,即然她在意他心裡有個夢中情人,爲什麼在他身邊的時候又會叫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而恬心卻突然沉默了,她發覺這男人的話好象說得有些道理。
別說她並不知道他除了她之外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別的女人,即便有,她也沒有資格吃醋啊。
剛纔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了。
見她終於不說話了,即墨軒的聲音也放緩了下來,“再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還不能找到夢中的那個女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恬心還是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男人所謂的要給她一個交代到底是什麼意思。
畢竟,在確定這個男人知道她真實身份之後不會一槍崩了她之前,她對這個男人是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幻想的。
除非哪天母親不在了,她纔可以毫無顧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否則她只能象避雷一樣,小心翼翼地不讓他知道自己當年跟他的往事。
當然,如果是他自己突然恢復記憶,那她只能聽天由命了。
看到她對自己的一翻話沒有任何反應,即墨軒又莫名地煩躁起來,不過還是強壓着心中的火氣,耐着性子問,“一年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要不還是縮成六個月,其實我並不是非得跟她有什麼結果,只是想找到她確認一下我跟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希望我是自由身,不防礙我跟你在一起。”
恬心聽後,不由地一愣。
他,這算是在向她表白嗎?
想跟他的夢中情人徹底劃清界線,然後再跟她在一起?
恬心感覺自己心底的某處莫名地動了一下。
可是隻一秒鐘時間,她便警告自己,別太天真了。
這男人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還不知道她跟他當年的關係。
如果哪天他想起她是誰的
話,沒準真的會把她直接撕碎了扔出去喂狼。
不過,她同樣明白此時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表現得順從,“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都沒有意見。”
畢竟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感覺自己自己就是一隻弱小的綿羊,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反正只要母親還需要他供藥,自己就沒有底氣跟他對着幹。
可是某人聽後,還是不滿意,“怎麼這副口勿,不情願嗎?”
恬心依舊面無表情,“你不是說一切都只能由你說了算嗎?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即墨軒聽後,終於滿意地在她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再次霸道地說,“知道就好!”
恬心已經習慣了他的強勢,也不想跟他計較,轉而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蓋這樣一間屋子給你的夢中跟那個人?”
雖然知道他有錢,可是看到這屋子裡的擺設一定價格不菲。
能爲一個還沒有見過面的女人如此用心,實在難得,更讓她情不自禁地就羨慕忌妒恨。
“忌妒了?”某人垂眸凝視着她那一對清亮的眸子,彷彿洞悉了她的心事,脣角慢慢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就喜歡看這丫頭爲他吃別的女人醋的樣子。
知道吃醋,至少說明她還是在乎他的。
然而,恬心卻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好奇。”
知道他專門爲了夢中情人建這麼特別的屋子不忌妒是假的,可她就是不想承認。
“明明是忌妒了還嘴硬。”對她的回答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即墨軒倒並沒有生氣,反而更加得意了,“當時我只以爲夢中的她一定是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所以我努力賺錢,希望自己有能力給她最好的一切。”
當年他重傷闖了一回鬼門關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感覺自己就象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一樣讓他絕望。
好在每天晚上夢裡都有一個女孩陪伴着他,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她一直都沒有轉過身來。
可是那個迷一樣的背影,還是成了他那些沒有記憶日子裡唯一的精神支柱。
後來他的記憶終於恢復了一些,能想起在當兵那幾年經歷過的大部分事情了。
本以爲很快就能恢復所有的記憶。
可惜的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能想起自己當兵之前到底有過哪些經歷。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象被偷走了一半似的,殘缺不全。
不過,他覺得夢中的那個女孩一定是他當兵之前記憶的一部分。
他甚至以爲那個女孩即便不是他的妻子,也一定是他當年深愛過的女人。
可是他的檔案裡分明寫着自己未婚的,這讓更加迷惑。
周圍的熟人也說,他沒有結過婚,在部隊的幾年也從來沒有聽到他提到過當兵之前有交過女朋友。
可他本人還是固執地認爲,夢中的那個女孩一定跟他有着某種親密的關係。
因爲他的
檔案中寫着自己是孤兒,不可能是姐妹的關係,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經的戀人。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她,即便不能跟她在一起,也要通過她找回自己前十八年的記憶。
聽了即墨軒的話,恬心只覺得特別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心兒,等軒哥哥將來賺了錢,一定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的面前供你享用。”
如今,她從他的口中又聽到了同樣的話,可惜這話卻不是對她說的,而是他的夢中情人。
她的心底不由地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傷感,只覺得八年的時間已經是滄海桑田,特是人非。
她忍不住又問,“可是你現在都準備變卦了,不怕她將來知道之後傷心嗎?”
即墨軒擡起頭來眸光透過玻璃,將目光放遠,“我已經用了三年的時間在尋找她,最近又把我的個人信息毫無保留地對外界公佈了,爲的就是讓她知道我的存在,如果她真實存在也足夠愛我的話,應該會盡快來找我的,如果還是遲遲不出現,只能說明世界上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或者即便有,她也已經不再愛我,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聽到他這番話,恬心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其實她隱隱感覺這男人夢中的那個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八年前的自己在他腦海中留下的印記,雖然知道自己跟他已經不太可能再象八年前那樣心無掛礙地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他在失憶的情況下潛意識中還有自己的影子,這對於她來說,不啻爲殘酷現實給她的一絲慰籍。
可是如今,他卻打算放棄夢中的那個她了,雖然可能是爲了現實中的她,自己似乎什麼也沒有失去。
可她還是高興不起來,只能在心中無奈地感嘆,原來所謂的愛情不過如此,再長情的守候也抵不過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誘惑。
如果那回翻牆進去偷藥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他是不是也會爲了那個女人放棄這麼多年來的堅守,而改選另一個女人呢?
想到這,恬心突然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也太貪心了。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試探着問,“萬一你夢中的女孩確實存在,只是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怕你生她的氣不敢出來見你呢?”
然而即墨軒一聽,卻搖頭道,“不可能,雖然我沒見過她的臉,可是從她的背影我就能感受到,她一定是一個非常善良可愛的女孩,不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而且我一個大男人,是她那樣一個弱女子可以傷害得了的嗎?”
恬心卻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有些時候一個人做出某些傷害別人的事時往往是身不由已的,跟她善良還是邪惡沒有關係,雖然她明明知道這麼做會傷害到你,可是她卻不得不做。”
說到這,她甚至有種甘脆直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請求他原諒自己當年的不得已的衝動。
可是沒等她把話說出口,即墨軒卻已經強勢打斷她的話,“閉嘴,不許把她想得那麼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