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一個星期,花想容都還沒有把孩子送回去,他也不急,他就想看看顧雲裳能忍到什麼時候。
從路景初和跟着顧雲裳的手下嘴裡,他知道顧雲裳最近的生活都是中規中矩的,邱俊豪沒有出現在公司裡,她也沒有遲到早退,下班也沒和邱俊豪在一起。
這個結果他很滿意,看來給邱俊豪找麻煩就是給自己找心安。
不過說來這個女人真是狠,女兒都留在了大院一個星期,她看起來竟然一點都不着急。一個電話都沒有,就算不給他打電話,也可以打去大院吧?
他就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
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隨手接了起來,在聽到電話那頭的報告,整張臉頓時黑了下來。
顧雲裳給邱俊豪送愛心便當!
這對狗男女!
才消停了一個星期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動了?
掛斷電話,花想容狠狠地把手機摔在辦公桌上,暗眸劃過一抹冷冽的光。
雖然早有心裡準備,可是當本來心裡只有自己的女人突然讓別的男人住到了心裡,他怎麼都不能容忍。
在他眼裡,不光是過去還是將來,顧雲裳只能是他的。
顧雲裳之於他,就像是暗夜裡的星光,如這般的追隨仰望。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顧雲裳這個女人都是最適合他的,她在他心裡的地位早已無法撼動,他甚至可以爲了她放棄所有。
這麼多年,他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這種感覺,她的存在,已經深入他的骨血。
把孩子帶在身邊,這是他目前爲止,唯一能想到的拉回她的辦法,畢竟血緣關係怎麼都割捨不斷,再怎麼說他也比邱俊豪更有優勢。
齊洋敲門進來,看着悶悶不樂發呆的總裁,微微一愣,走上前猶豫了一會纔開口:“總裁!”
“什麼事?”花想容緩緩回神,語氣不悅。
齊洋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開口:“花太太打了電話過來,問你什麼時候把想想小姐送回去。”
花想容擰起眉,擡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把電話打到你那裡了?”
“······是的。”齊洋苦着臉,輕點了點頭。
“你告訴她,目前還不行,花夫人身體還沒好,反正她也忙着送愛心便當,估計沒時間帶孩子。”花想容冷哼一聲,沉冷的開口。
“是!”齊洋連連點頭,他知道他這是成了總裁夫婦之間的傳聲筒了。
這倒黴催的!
他是秘書,不是生活秘書!
花想容苦澀的笑了笑,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你要是不想接這傳聲筒的工作,就讓她親自找我談。”
“是,屬下知道了!”
“邱氏集團那邊怎麼樣?”
“軒轅集團按合同賠了違約金,邱總在找別的原料供應商,目前邱氏看起來倒是很平靜。”他實在想不明白總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什麼,光是那一筆違約金,就這麼白白的送了出去。
“知道了,你去忙吧!”花想容淡淡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齊洋出去。
齊洋也不敢多說,轉身出了辦公室。
······
回大院吃了午飯,花想容趕回了公司,剛進辦公室不久,齊洋就敲門進來。
花想容微微擡眸,淡淡的開口:“什麼事?”
“總裁,有您的快遞!”齊洋揚了揚手裡的快遞,“剛剛從前臺那裡拿上來的,上頭的收件人是您。”
“什麼東西?”眨了眨眼,花想容從他手裡把快件接了過來。
“好像是鄰市寄過來的,上頭的寄件人是當地的一家福利院。”
花想容垂眸看了眼包裹上的福利院地址,微微一愣,拿過包裹準備打開。
“你先去忙吧!”
“好!”點點頭,齊洋轉身出了辦公室。
花想容把快遞包裝最後一層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本很普通的日記本。
他一頭霧水的看了眼日記本光潔的表面,心裡直覺裡面一定藏着什麼大秘密。
不知道是誰的日記本,也不知道是誰寄過來的。
但福利院的地址,他很熟悉。
是他當年去過的那一家。
心裡好奇的念頭讓他忍不住翻開眼前這本日記。
日記的開端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關於福利院出現的日常的事件,直到翻到日記的中間。
只見上面用略顯凌亂的筆觸寫着讓他震驚的真相。
花想容幾乎是屏住呼吸看完了一整篇日記,在看到最後時,再也空竹不住洶涌而出的怒意。
原來當年救他的人並不是盧雲容,而是另有其人!
因爲院長的私心,所以她讓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關係的孩子代替了那個真正救他的人。
難怪他當初看到盧雲容被院長領到面前時,總覺得哪裡不對。
當時他只是在黑暗的夜幕下見過那個女孩子一面,所以並不是很清楚她的長相,大概福利院的的院長就是因爲斷定這一點,纔敢偷樑換柱讓盧雲容代替了真正救他的恩人。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報錯了恩,雖然盧雲容已經過世,他卻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一想到當年的那個孩子或許現在過着不如意的生活,自責和愧疚不自覺的襲上心頭。
他清晰的記得,夜幕下那個小女孩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如現在的花太太和想想澄澈水亮的眼眸。
也許這也是他當初看到花太太的眼睛時第一眼就動心的理由。
在他絕望的時候,是那樣一雙眼睛傳遞給了他溫暖,讓他在瀕臨死亡的境地獲得一線生機。
要不是那個小女孩,他或許早已經不在這個世間。
他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卻是在有心人的設計下,陰錯陽差的錯過了她。
看着日記裡字裡行間流露出的懺悔和不安,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
日記的主人附上了病危通知書以示她已經得到了報應,還把當年那個真正救了他的孩子的信息也寫在了日記本里。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說法,但暗中查清這件事是必要的。
有了一個盧雲容冒
充的前例,難保不會有別的女人冒充,他不想再扯出什麼麻煩。
隨手撥了個電話出去,花想容半眯着眼開口:“幫我把若水市聖心福利院的檔案和資料都調出來,我今天之內就要。”
掛斷電話,花想容耐着性子等消息,卻是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總算鬆了口氣,馬上就能知道結果了,安心了許多。
“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花想容笑着和那邊的人客套了一句,又隨口聊了會天,就迫不及待的掛斷了電話。
打開郵箱點開那封剛發過來的郵件,花想容快速的把資料拖到自己出事的那一年。
事情有些超乎意料,他除了在資料裡看到那個女孩子的資料和照片,便只有領養人的資料,只寫了個顧先生。
顧姓?
花想容微微擰眉,拿過手機按着領養人留下的號碼打過去,那邊接電話的人卻說自己並不姓顧。
也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手機號易主也很正常。
花想容略微沉吟了一會,又仔細看了眼地址,卻發現那片區域早在好幾年前就拆遷了。
把資料打印出來,花想容伸手按了內線電話叫齊洋進來。
齊洋很快敲門進來,恭敬地看着辦公桌後一臉沉重的男人。
“總裁您找我什麼事?”
“你讓季子禾去找資料裡這個女孩子現在的下落,先暗中查探,確定是本人再把人帶回來。”擡手把手裡的資料遞過去,花想容鄭重的開口。
他打算先按着福利院院長提供的線索找找那個小女孩,看是不是她,要不是,再另作打算。
“好!”齊洋擡眸看了眼資料,仔細的夾進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裡。
“這件事很重要,要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用把人帶回來了。”懶懶的靠在椅背上,花想容擰眉沉思了會,“查一下花太太當年住的是哪一家福利院。”
他現在纔想起花太太也是在孤兒院呆過的,而且資料上的顧姓和地址都和花太太的情況特別吻合,要是像自己想到的那樣,那就是命中註定他們要在一起。
“好的!”點點頭,齊洋一臉凝重,他大致猜得到總裁要查的認識什麼人,但凡和花太太相關的,那就是大事。
“嗯,你先去忙吧!”花想容擺了擺手,齊洋識趣的轉身出了辦公室。
看着電腦上的資料,花想容不由得把視線落在了照片上的小臉上,那麼熟悉的輪廓幾乎讓他心裡的答案肯定了幾分。
想到很有可能花太太就是當年救了她的那個小女孩,他心裡的欣喜和自責像是潮水般涌出來。
如果不是因爲福利院的院長臨終前寄來的日記,他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在他左右掙扎的時候,上天再給他一個堅持到底的理由。
拿過手機,他撥通了電話號碼,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被接了起來,那頭傳來鍵盤敲擊和紙頁翻動的聲音,“打算什麼時候把孩子送回來?”
花想容微微擰眉,輕哼一聲,“你除了孩子就沒別的話說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