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花想容的溫言軟語,雲裳是頭疼又無奈。
在她看來,一個陌生男子突然對她這麼好,一定是有陰謀。
即便她以前真的認識花想容,她也覺得此男的目的不簡單。
他竟然說她是他的前妻,還說她給他生了孩子。
這種傳奇故事裡纔會有的情節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她的認知裡,就算是忘掉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忘記孩子。
她對那個奶娃娃也是一丁點記憶都沒有,很明顯花想容是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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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云裳還是下意識的把他列爲危險人物。
她要強烈抵制他的糖衣炮彈,不能被他左右思維。
苦惱了好一會,雲裳直接不客氣的揮手趕人,“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你就趕緊走,不知道醫院是什麼地方嗎?孩子抵抗力差,你能不能長點心?”
她總覺得眼前的小奶娃好可愛,好幾次她都想要抱抱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母性光輝這麼強烈了。
花想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戲謔的勾了勾脣,“你還知道擔心孩子?你自己都和一個孩子一樣,整天讓人擔心,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看在眼皮底下才好。”
他這是什麼話?
他們以前熟到可以說這種話的地步嗎?
該死的,他又把自己當成了他的那個前妻!
深吸一口氣,雲裳氣惱的磨了磨牙,“都說了你是認錯了人,即便我以前認識你,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前妻,你怎麼眼神這麼不好啊?”
“你承認以前認識我了?”
“我聽俊豪說的,他說是你救了我,我以前也認識你。”
“那好,就算你真的失憶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對救命恩人就這種態度?”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雲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碼歸一碼,你自己想想你對我說過的那些混賬話,我不能因爲你救了我就任由你污衊我。”
“我說的事實,不信你可以問你的家人,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雖然他們極有可能不會告訴你。”
雲裳微微一愣,眨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要是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爲什麼不願意告訴我?”
經過這麼久的時間,她是覺得自己像是少了一部分記憶,但不可能是關於丈夫孩子的記憶。
“他們巴不得你不記得我。”
“爲什麼?難不成你是有家室的人,我曾經喜歡過你,他們不想讓我當小三?”想來想去,雲裳覺得貌似只有這個推斷最靠譜。
花想容面色鐵青,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氣息不勻:“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正室,不是小三!”
“打住!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我想來想去,覺得我認識你又讓你喜歡我的理由只會是這個。”
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花想容涼涼的開口:“你是摔傻了吧?你等着,專家明天就會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輕哼一聲,雲裳不悅的撇撇嘴,“你愛信不信,反正我是真的不記得你,就算專家來了也一樣。”
這男
人還真是惡劣,她不記得他是對的!
“你記不得我,我們的結局都是一樣,就算你是塊石頭,我也會把你捂熱。”
雲裳最受不了他說這種煽情的話,明明看起來淡漠冰冷的男人,嘴裡卻是動不動說出這種瓊瑤的句子,真是不搭。
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個爲愛瘋魔的男人,說不定他是太愛他的前妻,以至於他連人都分不清。
她沒有當替代品的義務,即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能容忍。
“既然我的家人放心我和你待在一塊,那說明你是個正常人,正常人溝通起來應該很流暢,怎麼你總是聽不懂人話呢?你說你喜歡我,我也認識你,那麼除了我說的那種可能性,別的理由你都不要編了,我不會信的!”
見他一副氣怒的模樣,雲裳不怕死的下猛藥,“就算是我說的那種可能,以後我們也不可能了,因爲我不想當小三,再說我把你忘了,說明你對我已經不再重要,我能記得住所有人,卻唯獨忘了你,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說明你對我已經不再重要······
我能記得住所有人,卻唯獨忘了你······
花想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像是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洞。
她說得沒錯,她忘掉的本來就是最痛苦的記憶,沒有痛苦的她,看起來很活潑快樂。
他希望她快樂,或許忘掉他是一件好事。
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以後他不會帶給她任何痛苦。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有了希望。
“你要是真把我忘了也行,我們重新開始,我沒有家室,你也不是小三,我們可以重新相愛。”
雲裳頹然的閉上眼睛,她已經不想再生氣了,“你這是什麼邏輯?我們的思維頻道都不同臺,你直接說,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花想容百分之八十相信雲裳是真的失憶了,因爲她就算再怎麼演技高超,那種小女兒姿態是學不來的。
現在的她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女孩子,喜怒哀樂都是掛在臉上的,眉宇間的愁苦都被不耐煩取代。
她是回到了無憂的過去,獨留他一個人去面對痛苦的深淵。
現在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不過她能快樂的生活,是他一直以來最希望的事。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們的女兒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雲裳是真的沒有心力再說話,她無緣不顧被當媽,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根本就是軟硬不吃,或許,忽視他纔是她眼下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得不到她的答覆,花想容也不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時不時看一眼懷裡女兒的睡顏,看着這一大一小相似的面容,心裡滿滿的都是暖意。
不記得他又怎樣?
他可以重新給她關於他的記憶,她以前能愛上他,現在也一定能。
就算她將來恢復記憶,他也能把她的猶豫和痛苦化解。
這輩子,她只能是他的!
等了好久都沒聽見聲音,雲裳緩緩睜開一隻眼,偷瞄了眼花想容坐着的放心,再對上他促狹的笑容時,心
裡的怒意頓時翻江倒海。
他還真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她以前不可能會認識這麼一個討厭鬼,估計就是覺得受不了他才把他忘記的。
別開頭,她不再看他,只自己生着悶氣,卻是扯到頭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的。
花想容趕忙壓下身子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捧正她的頭,輕柔的安撫:“你腦袋後面有傷,別總動來動去的,我也不想氣你,誰讓你總是趕我走的?這樣好了,等你好了,我隨你打罵讓你出氣,這樣總行了吧?”
雲裳擰着眉慢慢調勻氣息,也沒開口搭理他。
病房外傳來幾聲敲門聲,花想容以爲是邱俊豪,不悅的擰起眉,倒是雲裳連忙開口說了聲“進來。”
進來的卻不是邱俊豪,而是兩名穿着警服的警員。
花想容回過神來,臉色好了些,微微頜首算是打招呼。
其實雲裳的事情他已經讓季子禾過來處理,很快就能有結果,他並不需要依靠警察的力量破案。
他知道重大嫌疑人就是夏悠然的前男友胡不歸。
雲裳沒有理會花想容的臉色變化,禮貌的開口讓兩名警員坐下。
警民合作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本來早就該找雲裳做筆錄的,但礙於她的身體狀況和身份,硬是推遲了差不多一天,他們纔過來。
雲裳很配合的講述案發經過。
昨晚,她剛準備把備用胎換上,就被人從後面扣住雙手,隨後一把尖刀抵在她腰間,其中一個人搶走了她手上的手鍊,她記得當時自己很想護住那條手鍊,現在卻是想不起來手鍊是誰送的了。
她覺得那幾個人並不是普通的山匪,因爲她聞到了他們身上有伏特加的味道。
她也看到了那幾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混混一類。
看到她包裡的錢,他們似乎沒心動,也沒問她銀行卡的密碼,明顯就不是爲了劫財。
她當時還擔心會被劫SE,做好了以死抗爭的準備,她知道底下是個斜坡,大不了就跳下去,說不定還能活。
結果還沒等她跳下去,她就被一棍子擊落下了山崖。
“別的東西追不回來就算了,但我記得有一條手鍊,對我來說很重要,麻煩你們幫我找回來。”
待警員走後,雲裳擰眉看向花想容,“你不是說我們很熟嗎?那你知道我手上那條很重要的手鍊是誰送的嗎?”
猶豫了一會,花想容認真的開口:“你爸爸送的,和我買給你的婚戒是同一個品牌,有特殊的含義。”
雲裳仔細想了想,腦子裡沒有任何關於父親的記憶,“我爸送的?我爸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他······過世了。”
心裡猛的一驚,雲裳直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什麼時候的事?他年紀應該不大,不可能這麼早離世。”
“你確定你要知道嗎?”知道了顧懷仁的死因,就等於知道了他們曾經的一切,這無疑是個巨大的痛苦。
雖然他有信心能消融她心理的痛苦,但現在她是等於重新經歷一次,難保不會比以前更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