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雲裳呼吸一緊,明明他伏在她的上方,用如此貪婪的目光看着她,她卻沒有大喊大叫。
這太不合常理了。
她張嘴想吸一口氣,奈何一口氣吸進肺裡,卻是燃起了一串火苗。
嘴巴很乾,她下意識的舔了舔紅脣。
“雲裳······”
雲裳口乾舌燥,心跳如雷。
花想容暗眸沉沉,他眼裡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孩,緊張又害怕,羞怯又可愛。
他不忍心嚇着她,說好了做男閨蜜,他暫時不能亂來。
“我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乍一聽到他的話,雲裳腦子裡一陣迷糊,她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可夢裡的感覺好真實。
此時的她,相信這不過就是個旖旎的夢。
她總覺得,她的心似乎總是因爲花想容而跳得歡快。
她和他以前或許是相愛的吧?
若不然,她爲什麼不討厭他?
明明他是個結過婚的男人,還有個孩子,如此不理想的條件和她想要的是背道而馳。
他女兒喜歡她,不過是因爲她長得像花想容的前妻。
可雖然像但畢竟不是。
後媽最難當。
總之,花想容除了是個高帥富,其他的條件她根本接受不了。
可是除了這些,她還要什麼呢?
要他像她一般,無婚史嗎?
明明種種條件都不合適,明明認識不久。
她卻總是在他靠近的時候心生歡喜。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二手男人?
她的標準呢?
她之前想要找個純情男人的堅定想法呢?
她不可能喜歡他的!
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她對自己和他的身份有着深刻的認知,沒道理她會喜歡這麼一個男人。
當花想容的薄脣再湊過來的時候,她的腦子是真的迷糊了,原本就混沌的大腦直接當機。
好久好久,她都似夢似醒,直至天亮她徹底清醒。
“啊!你怎麼會在我牀上?”雲裳看着摟着自己的男人,嚇得失聲尖叫。
花想容揉了揉惺忪的睡顏,溫柔的笑了笑,“你不記得了?昨晚你一直說冷,查房的護士都聽見了,但當時也不好去給你領被子,我又怕你着涼,就勉爲其難替你暖被窩了,後來不知不覺我也睡着了。”
“不可能,病房裡有暖氣,我怎麼會覺得冷?一定是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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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問問護士小姐啊?”花想容料定她不好意思問,語氣也就淡定如常。
“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是你男閨蜜,能對你做什麼?”
“說的也是。”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吃了早餐我們就出院,在醫院裡很不方便。”
“好!”
花想容淡然的下牀去浴室洗漱,然後叫了護工進來幫雲裳洗漱換衣服。
吃過早餐,花想容去辦了出院手續。
慕容夫婦還是沒有過來,雲裳只能任由着花想容送自己回家。
出院後的日子比起在醫院的無聊,那是精彩許多。
當然如果沒有花想容搗亂的話,雲裳對目前當米蟲的生活是很享受的。
只是花想容存心不讓她好過,總是逼着她履行閨蜜的義務。
他幹什麼她都得陪着,絲毫沒有讓她安心養傷的自覺,慕容家他是想來就來,甚至還住下了,平時更是想靠就靠,想抱就抱。
慕容夫婦竟然對花想容這種行爲見怪不怪,很多時候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跟不上這個開放的時代。
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竟然說她和花想容在談戀愛,而且幾乎認識她的人都知道了。
她恨得直咬牙,她能想像得到那些想要和她交往的優秀青年是多麼的傷心,她本來還想在集團找幾個可培養對象的,現在卻被流言清理得乾乾淨淨。
可恨的是,她對這一切還只能保持沉默,她總不能挨個去解釋,花想容不是她的男朋友,只是她的男閨蜜,再說就算解釋也沒人信。
事實上,她對他過分的行爲完全可以制止,可每次看着他那受傷的眼神,她的怒氣總是偃旗息鼓。
花想容還有一招必殺技,那就是孩子。
每次她一生氣,他就說要把孩子帶走,慕容夫婦總是百般阻擾。
不忍心老兩口傷心,雲裳也就不能生氣。
心軟成了她致命的缺點,她現在被花想容拿捏的死死地。
兩個星期後,雲裳拆了一隻腳和手的石膏,雙手終於能共同使用,她正歡樂的左右晃動,花想容就又開始他過分的行爲。
“幫我把襯衫洗了。”
不是吧?這個也要她做?!
雲裳氣得直磨牙,她很想一拳揍過去。
假裝沒聽到,對,她只能假裝聽不見,她緩緩放下手,一言不發的拄着柺杖回房間。
可是兩分鐘沒到,房門被打開,雲裳看着他如回自家門的行徑頭皮發麻,知道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硬着頭皮對上他的視線。
“我拿過來了,你是要現在洗嗎?我可以幫忙。”
“洗什麼?”雲裳一陣氣血上涌,強壓住火氣裝傻。
“襯衫,我剛剛和你說過的。”花想容溫柔的笑了笑,相當直白的說道。
雲裳咬牙,花想容,你是找死嗎?
“我的手在脫皮,拆了石膏就會這樣。”雲裳痛恨自己,爲什麼說話總是這麼婉約?
“你可以戴手套。”
“你直接扔洗衣機裡或者讓保姆給你洗不行嗎?”雲裳深吸一口氣,試着說服她。
“不能扔洗衣機,我的衣服都是手洗的,讓別人洗我也穿不習慣,你就勉爲其難幫我洗一下吧!”他的聲音溫柔低沉,讓人聽了一陣酥麻。
“你怎麼這麼多毛病?你之前的襯衫都是誰幫你洗的?”
“我媽洗的,我帶過來的都穿完了,再不洗就沒得穿了。”
“爲什麼非得讓我洗?你自己洗不行嗎?你又不是孩子!”
“我不會洗。”
雲裳心裡哀嚎幾聲,擰眉點點頭,“行行行,我給你洗。”
花想容得意的笑了笑,迅速進了浴室放水泡衣服。
儘管雲裳千般不甘萬般不願,她還
是不得不進去浴室,戴着手套給花想容洗衣服。
單腳支撐站不穩,花想容自然而然的扶着她。
雲裳無語的看了眼在自己腰間吃豆腐的大手,在心裡連連暗罵,把手裡的襯衫當成了花想容一般使勁揉搓。
好不容易把十幾件襯衫洗乾淨,雲裳只覺得渾身脫力。
花想容像往常一樣,抱着她放到臥室的沙發上,自己動手晾衣服去了。
等他晾完衣服還沒良心的開口:“以後我的襯衫都給你洗吧!”
聽聽,這是多麼缺德的話!
她現在是傷員!
微微嘆了口氣,她淡淡開口:“你每天把你換的襯衫拿過來,我每天洗一件也不會像今天一樣累得和牛一樣。”
花想容溫柔的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就摟上了她的腰,“親愛的,我也不想累着你的。”
雲裳臉色泛紅,把他的手拉開,“我就每天洗一件,多出來的你自己洗。”
她現在已經習慣他稱呼她“親愛的”,他說閨蜜之間都是這樣稱呼的。
花想容笑着點頭答應,那隻魔手伸向了她的肩膀。
雲裳已經氣到無話可說,事實上,她一直都懷疑,女人和男閨蜜之間是這樣相處的嗎?她上網查過很多資料,也有看到過關於花想容這種難纏的閨蜜行爲,弄得她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邱俊豪很久都沒來京都了,這種羞惱的事情她也不好問他,只記得她個邱俊豪情同兄妹,他都沒有對自己這麼放肆過。
也許哥哥和男閨蜜是有很大不同的吧?
“該吃藥了。”花想容拍了拍她的手,從茶几抽屜裡拿出藥盒,又拿過茶壺倒了杯水。
雲裳微微擰眉,拿過藥片,端過水杯喝了口水嚥下去,剛放下杯子,卻看見花想容端起她剛剛沒有喝完的水喝了一口。
雲裳胸口一窒,臉立刻開始發燙。
花想容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拉過她的手,“還好你的手沒有受傷,你看這麼漂亮,真是纖纖玉手。”
雲裳已經快要壓制不住狂亂的心跳,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你玩會遊戲吧!”
花想容心底暗暗發笑,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慢條斯理的拿過沙發上放着的ipad打開,心裡卻在不停的盤算。
遊戲順利通關,花想容擡手看了看時間,緩緩站起身。
知道他這是要回房間了,雲裳鬆了一口氣,剛想說讓他早點休息,他卻是淡淡開口:“今晚我睡你的房間吧!”
雲裳大驚失色,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
花想容訝異的看着她,語氣無所謂:“怎麼不行?我們不是一起睡過一晚了嗎?”
他還敢提在醫院的那一晚!
“都說了不行!”
“你和我一起睡了一晚是事實,你想不認賬?”
雲裳咬咬牙,眼眶泛紅,那晚她是以爲自己在做夢,誰知道會是真的!
花想容最擅長軟硬兼施,轉眼間就換了溫柔的語氣:“那晚也是我不好,我應該讓你着涼,也不該爬牀的。”
他這麼一說,雲裳心裡頓時內疚起來,那晚好像是她的錯,她不該說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