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抵住他的胸口,卻對上他的雙眸。
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人性的意識。
像一隻被性/欲衝昏頭腦的野獸。
夕顏覺得惡夢又來了。
凌子琦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這幾個月的溫柔,好像都是假的一樣。
她沒掙扎幾下,就覺得下身像被撕裂一般的疼……
他猛烈的撞擊着……
夕顏的心,一點點的涼了下來……
凌子琦完事之後,就倒在她身邊沉沉的睡去了。
可能是酒的原因,他睡得恨死,她幾次試圖叫醒他,都沒有用。
夕顏卻一夜都沒有睡。
她想起了跟凌子琦過往的種種。
想起他所以的好,和所有的不好。
其實,從雨國回來的這三個月,凌子琦再沒有像之前一樣,反而變得溫柔又體貼,讓她覺得像夢一樣。
她的心,早在他用性命護住她的時候,就已經交了出去。
夕顏不知道,剛剛凌子琦那樣對她,到底是因爲喝了酒,還是舊病復發。
她想了很多,這樣的男人,肯用性命就救他,就值得她守着他一輩子,值得她去愛,不是嗎?
是喝醉了,是喝醉了纔會那樣的,她這樣在心裡勸着自己。
不要怪他。
看着白天的情形,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纔會想不開,纔會去喝酒。
等他酒醒了,她要跟他好好談談,她要問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已經決定要跟他在一起,這輩子都不離不棄,她就一定要跟他分擔所有的煩心事。
想開之後,她就不覺得那麼委屈了,她緊緊的抱着凌子琦的手臂,將臉踢在他的胸口,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才覺得稍微安心一點。
天要亮的時候,她才慢慢的有了睡意。
剛合上眼,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撥開。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的臉貼在牀上,而身邊的男人已經起身在穿衣服。
夕顏心裡又是一涼。
怎麼會這麼冷漠?難道酒還沒醒?
她坐起身來,看着他背對着自己的身影,不由的有點恍惚。
三個月來,他們都是同牀共枕,每一天早上起牀,他都是捨不得她起,非要再溫存一番才肯放她下牀。
可今天,爲什麼這麼冷漠?
而且,她又感受到了,那股子久違的冰冷的氣息。
“凌子琦……”她小心翼翼的喊他。
因爲她的心發生了變化,她再也不是那個一心想要逃離開他身邊的那個沈夕顏了。
現在的沈夕顏,已經愛上了凌子琦,想跟他有個家,想跟他過一輩子。
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她就會分外的敏感,格外的關心。
“公司有事,我要去處理。”他的聲音,也變的那麼冷漠。
說完,就要往外走。
“凌子琦!”夕顏隨便扯了一件衣服去追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凌子琦步子一頓,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回頭,可是,最終什麼都沒說 ,就快步的離開了。
夕顏跌回牀上,一下子像失去了主心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
*
盛世集團的頂層會議室中。
凌子琦坐在最總裁的位置,這是他受傷之後第一次參加會議。
各部門經理彙報着近期的工作情況。
凌子琦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把玩着手裡的首飾盒子,不停的開,闔上。
昨天見過凌秋實之後,他就回了公司,從下午到晚上,就一直是這個動作。
首飾盒子都快被他弄壞了。
放手,他就會永遠的失去沈夕顏。
可不放手,沈夕顏就只有一週的時間可活。
他知道,凌秋實說的是實話,只要凌秋實想要沈夕顏一週後就死,那麼多活一秒都沒有可能。
凌子琦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難以割捨。
就像是有人用尖刀不停的剜着他心頭的肉一樣。
他恨自己,恨自己沒用,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可是,他又不能跟沈夕顏說實話。
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她的心。
她再不會輕易的離開自己了。
他知道,她倔強的脾氣,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鬆手。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可是,他現在,只想讓她活着。
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他多麼希望,她現在還是那個心裡恨着自己的沈夕顏,這樣,他只稍稍再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她就會想法設法的逃走。
所以,他喝酒,晚上回去亂性。
可她並沒有反抗,她甚至都沒有說怪他的話。
他卻不敢再面對她,倉皇的逃走。
怎麼辦?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肯讓她心甘情願的離去?
即使,是會恨他。
可是,只有她還活着,就好。
部門經理的報告讓凌子琦更加的心煩。
他站起身來,打斷市場部經理的話:“這些,單獨彙報給助理吧。”說着,他就轉身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覷:總裁從來沒有在會議上可是不管不顧的就離開了,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市場部的經理更是怕的不行,不停的翻看手裡的材料,以爲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
烏鴉連忙對大家說:“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下午再單獨彙報給我。”
說完,就追着凌子琦去了。
“大哥,大哥。”
凌子琦停下腳步,回頭惡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說了,讓他們單獨彙報給你嗎?”
“大哥,是家裡。”烏鴉趕上他的腳步:“喜鵲打電話來說,沈夕顏她,非要來公司見你不可。”
“不是讓你們看着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