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軒因着無盡的歡喜,便鬆開了她的手,敞開雙臂,做出一副豪邁犧牲的模樣來。舒虺璩丣
沈心棠看着他裝腔作勢的模樣,不由笑着伸手給了他一記粉拳。然後他便趁機雙臂一合,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中。
此時沈爸爸和沈媽媽也出來了,看着他們相擁相依的溫馨情景,彼此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便又識趣地轉過身去了。
不過,花文軒卻眼尖地看到了沈爸爸沈媽媽,一時間也略略覺得有點尷尬,他掩飾着清了清嗓,鬆手放開了她,朝沈爸爸沈媽媽喊了聲:“爸、媽!”
他剛纔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沈心棠又親又抱的,沈爸爸和沈媽媽畢竟是生在鄉下長在鄉下的老一輩,花文軒擔心他們會有意見,所以這時心裡頗有些忐忑的。
沈心棠聽到他的喊聲,便也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端正了神態筆直站着。
“哦,我和你媽上了年紀,覺得有點困了,我們想先回去睡覺了。”沈爸爸也覺得有點尷尬,雖然現在風氣比較開放,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兒和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那樣卿卿我我,沈爸爸也有點羞噪。他倒不是反對,只是覺得自己和老伴的存在,真正是太礙事了。他們索性回自己房中看電視睡覺,倒放任了女兒女婿自由自在去花前月下了。
“好,那我送你們過去。”花文軒大略也能猜到準岳父的意思,便欣然應允了。
把沈爸爸和沈媽媽送回小木屋後,花文軒將裝着沈心棠衣物的紙袋拿好,便和沈心棠信步並肩往湖邊慢慢走去。
天邊有月如鉤,盈盈照着地上萬頃碧波,湖水柔美,清風徐來,彷彿嬰兒的小手輕輕撫摸着人們的臉龐。15153599
因爲花文軒訂下的三間小木屋都是連在一處的,而這裡的小木屋都是沿河岸每隔一段距離建造的,所以他們沿着湖邊走了沒多久,就又看見了一棟小木屋。
“先把東西放在房間裡吧!”花文軒在小木屋前面停了下來,指了指手中的紙袋說道。
“不用了,給我拿着吧!”沈心棠伸手要從他手中搶過紙袋,卻被他藏在了身後。
“你在怕什麼?”花文軒目光幽亮,又很是不解地看着她,“我們已經是決定共度一生的人了,而且,我們又不是沒在一起過。再說了,如此良辰美景,又怎能就這樣白白辜負呢?”說着,他又低下頭來,湊近她耳畔說道:“你沒聽他們說嗎,要送入洞房呢!”
沈心棠的臉頓時便騰地紅了起來,好在夜色溶溶,他也看不清楚她的臉色。
“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麼啊?”她羞惱起來,瞪了他一眼,“不是說散步嗎?你是不是覺得累了,下午的時候你還在船上打瞌睡呢,我看你要不就先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打起精神遊湖呢不是嗎?”
“好啊,你陪我一起睡!”他涎着臉笑了起來,不由分說伸手扣住了她一隻胳膊,另一隻手便摸鑰匙開門。
“誰要跟你一起……”沈心棠又羞又急,正掙扎着用力往外拉扯,但口裡的話語還沒說完,嘴巴就在花文軒按亮房間的燈後合了起來。
這間小木屋和之前見到的那一間也是一樣的佈局構造,所不同的是,從門口通往臥室的路上,鋪灑着一層細密金黃的桂花花蕊,在這條花蕊小徑的邊緣線上,綴以嬌嫩的紅玫瑰花瓣。
文文腔歡摟。正是桂花飄香時節,房門一開,頓時便有馥郁的桂香撲鼻,盈盈充滿鼻間。11a8t。
“好香啊!”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世間名花,唯桂花才堪稱‘天香’,”他鬆開了她的手,自顧自地脫下鞋子,赤足踩上了花徑,然後,轉身,面向着她,朝她伸出手來。“想不想試試看,踩在桂花細蕊上的感覺?”
輕腳踏在花蕊上,了無聲息。只有細碎濃膩的香味,越發鋪展綿逸開來。
“天有惜花意,人有憐花情,你知不知道要憐香惜玉意啊!”心思千迴百轉,終只是化作一句嬌嗔。她也脫了鞋子,光着腳踩上了桂花鋪就的小徑上。“桂花在哭泣了你聽到沒有?”
“你沒聽說過那首詩嗎?‘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盡此花下歡,莫待春風總吹卻。’”他固執地伸手牽過她的手,附庸風雅地吟起詩來,“你看,連古人都說要與花同歡,省得被風吹落了也是陷入泥濘任人踐踏。對了,你會跳華爾茲嗎?”
他一邊問着,一邊伸手從褲兜裡摸出手機,點播了一曲圓舞曲。
“我跳得不好。”她輕蹙眉頭,但看到他這麼好的興致又不免被他感染了一番。
“沒關係,我可以帶着你跳。”
他伸出手來,一手託着她的腰,另一手託着她的手,輕踩舞步,前進、後退、旋轉,先不動聲色地把門關上,再悠悠然地慢慢地往臥室方向移動。
舞曲輕柔舒緩,如月光下水流輕輕流過溪澗,又如清風徐徐撫過柳梢,直弄得人心裡軟軟的。而隨着他們的舞步轉動,他們的周圍也隨之漾出愈加芬芳噴薄的香氣,直薰得人如癡如醉。
她是爲花香而醉,他卻是因爲貪看她的容顏而醉。
她知道他在看她,她又不好意思和他直視,聽說最禮貌的對視方式,是看着對方襯衣的第二顆鈕釦。
他的襯衣第一顆鈕釦已經解落開來,露出精緻的鎖骨與麥芽色的膚色。
他扶着她腰際的大手一片火熱,直欲將她的腰際灼化一般。而他與她相握的另一隻手也是一樣,帶着不同尋常的火熱溫度,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融化一般。
而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地也慢了下來,一步步引領着她到了臥室門邊,他屈起肘來,不動聲色地將房門撞開。
房門開處,裡面也並沒有開燈,但房間處處卻跳躍着炙熱的火苗。
沿着牆角一圈燃了一排蠟燭,在房中大牀的中央也畢剝燃燒着一圈蠟燭,是一排圈成心形的白色蠟燭,已經燃了一半。
爲以防蠟油滴下來造成意外,蠟燭底下鋪了一層防火的布料。
除此之外,還在牀的兩頭,各懸了一面水晶珠簾,水晶剔透,從各個切面折射出熠熠的光線,別有一番朦朧迷離的美麗韻致。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他鬆開她來,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眼裡一片迷濛溫柔。“良辰美景莫相負,此時此刻結成雙。”
他的歪詩吟完,柔軟溫潤的雙脣便情不自禁地貼上了她的。
沈心棠也有點迷醉,不由自主地緊抓住他背上的衣料,任他溫柔採擷,與他纏綿共舞。
卻就在這時,沈心棠放在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心棠瞬間便從迷醉之中清醒過來。
她垂下手來,準備去掏口袋裡的手機,卻被他伸手按住:“不要管它!”
“萬一是家揚打電話來,他找不到回來的路……”她卻微微伸手撐開他,有點羞窘卻又鬆了口氣般。
“那就讓他多等會兒!”他臉色不虞,霸道地將她扣在身前,重又吻上了她的脣。
他的吻瘋狂而猛烈,直要吻得她透不過氣來。沈心棠只得任由手機不停地響着,雙手緊攀着他的身體,在他的引領下與他互相糾纏互相需索。
手機鈴聲終於停下來告一段落,而他也已經將她迫至牀邊,沈心棠的身體變得癱軟起來,她的口中不由自主發出一聲誘人的吟逸之聲,這致命的嬌吟聲越發激起了花文軒苦苦壓抑着的心理**。
但是,牀上還燃着蠟燭,想要借用這塊地方,還得先把這礙事的東西挪開。
花文軒此時有些後悔弄這些佈置,本來是極好的氣氛,現在卻不得不先停下來清理現場。
“你稍等一下,我把這些蠟燭先滅掉。”他氣喘吁吁地放開了她,燭光掩映下她紅脣灩瀲,閃爍着迷人的光澤,而他的眼中,也已經滿是晴欲之色。
沈心棠一臉嬌羞,低垂着頭藉口去衛生間先避了出去。
花文軒已經迫不及待去滅蠟燭的火苗了,只有滅了蠟燭上的火,他身體裡的欲-火才能得以平息。
而正在他處理蠟燭的時候,沈心棠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想再要阻止,已經是鞭長莫及了。
沈心棠還沒來得及走進衛生間,就已經將手機摸了出來。
來電顯示上是“陸踐人”三個字。
她心中猛地一跳。
正猶豫着要不要接他的電話,卻見花文軒已經滅掉了燭火轉過身來看她,爲了不想表現出她坦蕩無懼的模樣,她一邊接起電話一邊走進了衛生間。
“喂?”她站在盥洗臺前,一手只撐着大理石臺面,一邊鎮定自若地應答道。
“你現在在哪裡?”電話那頭,陸白的聲音顯得急促而凌亂。
“有事嗎?”她反問。
“快點告訴我在哪裡?!”陸白髮瘋一般咆哮起來,似乎帶着震天的慍怒,“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找得到你!你是不是和花文軒在一起,是不是?”
陸白的聲音轟然猛烈,如夏日裡的沉悶雷聲,直撞擊得她耳膜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