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你是想添加什麼內容啊,幹嘛不讓我知道?”沈心棠有些鬱悶地嚷嚷道。
坐在她旁邊的B君則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地斥責道:“不要和花總大呼小叫的,快點出去吧!”
沈心棠收拾好東西站起來,不解地看了花文軒一眼,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還是認命地跟着他的秘書去了他的辦公室。zVXC。
到停車場取了車,他開着車帶她直奔八佰伴。
“媽!”花文軒哀嘆一聲,卻被夏未菊一句話打斷了他所有的想法:“只要她願意做財產公證,我就相信她是真心的。這就是我給她的機會!”
“喂……”她還想再說,但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
花文軒回來時,他們纔剛剛下完一局而已。
“媽,我回來了!”花文軒幾個箭步邁過去,向夏未菊打了個招呼。
說這話的時候,花敏萱還有意無意地瞟了沈心棠一眼。
“唉呀好餓啊,Nancy姐我們先去吃飯吧!”花敏萱心裡偷樂着,主動伸手挽過Nancy的胳膊。
此言一出,A君和B君臉色頓時灰了起來。
“大人說話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夏未菊用力拍了一下女兒的手,嗔道,“你還不是一樣,你以爲你還年輕嗎?整天貪玩,還不早點收了心嫁人!”
敲定合約後,花文軒直接將這兩人交給了花軒堂這邊的相關負責人,自己則匆匆地回辦公室找沈心棠去了。
“都是好女孩子呢。”夏未菊和藹地笑了,因爲早年思慮過重,以致於顯得有些蒼老,眼角的魚尾紋很深。“我總算明白古時候的男人爲什麼要三妻四妾的了,你看你們倆都這麼好,就是我都不知道選誰好了。”
“敏萱,在胡說什麼呢?”夏未菊沉下臉來斥責說道。
一時間,房中都沒人開口說話,一片岑寂。
“媽,你這顆子這麼走!”花文軒將棋盤中局勢一瞟,很快就幫夏未菊找到一條迂迴婉轉的路,並且成功幫助這顆看似只能挪步的棋子登頂對岸,惹得夏未菊驚叫連連。
“跟你說笑的!”他捏了捏她的手,衝她寬慰一笑。“我媽這個人呢,比較實際,最喜歡買東西時給的贈品,有意思吧?還有就是,我媽喜歡收集香水瓶子,家裡專門有一個博古架用來給她放香水瓶,多數我妹妹用過後給她的空瓶子。有的淡香她也會用,她說人老了會有老人味,洗澡洗得再幹淨也去不掉,所以要噴點香水來掩蓋……”
“那你說多少才合適呢?”花文軒表現得很淡定。
夏未菊從袋子裡掏出兩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來看時,卻是兩瓶香水,且瓶身造型優美。
“沈小姐以前和我哥哥是同學,像你這樣的年紀在我們老家應該早就結婚生子了吧?”花敏萱不甘寂寞地開口說道。
花文軒陪着她轉了兩幾個櫃檯,剔除花母手上已經握有的瓶子,挑了外型好看又好聞的香水,一共買了兩瓶,因爲花母喜歡贈送嘛,所以他特意囑咐沈心棠,到時候要告訴他媽,這是那家櫃檯搞活動,買一送一……
“什麼呀,媽,你以前買的香水不都是給我用的,你只要瓶子就行了嗎?”花敏萱還以爲母親故意在外人面前給自己難堪,心裡不快,出言反駁說道,“媽,你不是吧,就這兩瓶香水就收買了你啦?你要香水瓶,那還不簡單,只要跟Nancy姐說一聲,要多少有多少,不管什麼牌子,哪裡用得着什麼買一送一的?媽,虧你還誇她呢,說明她一點也沒誠意,專挑打折活動的香水買,她要是真心實意的,就應該買最好最貴的給你嘛。”
“好啊,哥哥,你又惹媽生氣了!”隨時等着煽風點火的花敏萱幸災樂禍地說道,“你可是黃金單身漢哎,你哪裡需要急着結婚啊?是有人逼你吧?”
沈心棠本來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蜷了起來,看着夏未菊,滿臉羞憤之色。
“一定是文軒跟你說我喜歡收集香水瓶子是吧?”夏未菊將剛纔的輕視之心都拋棄了,對於有心的孩子,她都會持有一份寬容。“這個牌子很貴的哎,讓你破費了吧?”
也正是因爲年齡問題,夏未菊纔對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的Nancy很是介意。
想當然耳,他們雜誌社會有這兩筆大的業務,還不都是拜沈心棠所賜。給她一點獎勵也無可厚非。
依她看,沈心棠也不是理想的兒媳婦啊!
“好了,別多想了,我們出發吧!”他拉她起身。
當着Nancy的臉,讓人家情何以堪?
沈心棠倒沒想過說要花媽媽稱讚她或是青睞她一點,只是希望對方不要太討厭自己就行了,畢竟她一再地失約,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了。
原來他們在這兒玩跳棋呢!
花文軒兩手相對,十根手指互相彈壓着,微微擡頭向上,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伯母,結婚的事文軒確實跟我提過,不過我還沒有明確答覆他。”沈心棠定了定心神,餘勇可賈地說道,“我知道我和他雖然認識得比較早,但後期接觸的時間還太短,而且他現在的身份又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我和他有點門不當戶不對的。不過,伯母你知道我爲什麼27歲了還沒結婚嗎?因爲我一直忘不了文軒,我從17歲和他相識的時候,那時就已經認定是他,非他不嫁的。我知道我很多硬件條件都不太好,但是我心裡只有他,爲他堅守了十年的感情,不知道可不可以彌補一點我的不足呢?”
夏未菊的目光從Nancy臉上掃過去,停在沈心棠臉上。又從沈心棠臉上,掃到Nancy臉上。
“給你媽媽買禮物我不反對,可是買什麼呢?”沈心棠頭疼了,給人買禮物可不是簡單容易的事,尤其是未來婆婆,偏偏人家還是什麼都不缺的人啊。
“敏萱!”夏未菊及時地出聲制止住了女兒的尖刻話語,這才重新轉回頭來,正視着沈心棠,臉上笑容慢慢綻開來,“雖然敏萱的話有點兒難聽,但也不無道理。你既說你是一片真心對文軒的,那麼,你願不願意做婚前財產公證呢?這樣一來,你也得償所願,也能消除外界對你的誤解,你覺得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帶她到了香水櫃臺。
如今的境地,真是進退兩難。“哦,真的嗎?是什麼?”果然,一提到促銷活動,買一送一,夏未菊的眼前就亮了亮。
“是啊,你說得太好了,你什麼時候做這樣一個掙的比花得多的女人呢?”花文軒反脣相譏道,你是不是每個月都要問媽要錢付信用卡帳啊?”
“幹嘛,難道我沒有言-論-自-由嗎?”花敏萱針鋒相對地大吼道,“本來就是這樣啊,說什麼守了你十年,難道她以爲她是王寶釧啊?還不是看你有錢,所以才……”
“哦,唔……”夏未菊正陷於一顆子動彈不得的情況中,只含糊向他迴應了一下。
“我是個務實的人,我知道做生意有多辛苦,所以我都會珍惜手裡的每一分錢的。”夏未菊把香水重新裝好,用教導後輩的口吻說道,“我一直很擔心將來文軒的媳婦是個大手大腳的,好像仗着文軒會掙錢,就隨隨便便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做得很好,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已經決定好了?
花文軒就是怕母親有這樣的想法,沒想到妹妹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惱怒地橫了妹妹一眼。
沈心棠便把禮品袋遞給夏未菊。
東西買好,兩人一起吃了個午飯,花文軒又帶她去遊樂場玩了一圈,到下午四點半了才一起回到他家。
此語一出,在座諸人都微微一愣。
總是這樣搗亂!
夏未菊平常在家裡是和周圍鄰居打麻將的,今天雖然人手齊了,不過Nancy的手不方便,她另外愛玩的就只有這個跳棋了。
答應吧,心裡怎麼覺得這麼委屈難受呢?
他在一樓明亮寬敞的大堂站定,伸手緊握她的雙手,頗費躊躇地說道:“可以幫我媽買個什麼小禮物嗎?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嘛。”
“哈,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真是的!”她一臉悻悻然。
於是一行人移駕到客廳的沙發裡坐下,夏未菊坐在北面,花文軒本來要和沈心棠一起坐在對面的,被母親一把拉過來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花敏萱也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了母親旁邊,而沈心棠就和Nancy一起坐在了對面,林朗則長身玉立,站在Nancy身後。
剛打開家門,便能嗅到空氣裡飄散的燉骨頭的香味。
“不是吧?”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真的跟他們說啦?你讓我以後在公司裡怎麼做人啊?”
“媽,其實是這樣的,我今天帶沈心棠回來,一來是讓她和你見個面,二來是想告訴你,我準備儘快和她結婚……”花文軒情意綿綿地望了一眼對面的沈心棠,接着扯了扯母親的衣角說道。
“幾點了?”夏未菊擡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差一刻鐘到六點。於是她當先站起身來,對衆人說道,“那就先吃飯吧!沈小姐,你不必急着一定要現在給出答案的,你可以慢慢考慮的!”
“你還說呢,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一樣只知道要面子亂花錢嗎?”夏未菊瞪了女兒一眼,對她這樣無端的指責感到不滿。“你也好好學着點兒,將來你嫁了人,做了你家的財政大臣,就得要精打細算一點,不然你早晚入不敷出寅吃卯糧的……”
同時她也察覺到,雖然Nancy有意要討好她,但不經意間仍會流露出她與生俱來的傲氣與散漫,好像不把她這個未來婆婆放在眼裡,有一種“我是下嫁你家”的感覺,這讓夏未菊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有何難?理應如此,理應如此!”A君一口答應下來,“只不知花總希望給她加多少?”
尤其,最大的缺憾是,個子不是很高,比夏未菊還矮了五公分的樣子。
“那我就不讓敏萱嫁給他不就完了嗎?”夏未菊輕描淡寫地說道。
坐在她旁邊半臂之隔的Nancy也是惱怒地瞪了花文軒一眼,有些不可思議和不甘心的樣子。
“嗯,今天早上剛到的,現在倒時差呢,先掛了,回頭打給你啊。”
偌大的房間裡一片安靜,闃無人聲,花文軒還想着媽媽和妹妹是不是在自己房間呢。
“到商場來做什麼?”沈心棠面露狐疑之色。
花文軒輕扯嘴角笑了笑,沒說話。
“來,我們到客廳去坐吧!”夏未菊站起身來,招呼大家去客廳。
之前Nancy來時送了一隻白金的百福手鐲,夏未菊心裡也很歡喜的,但同時也站在Nancy母親的立場罵了她一聲敗家子。
“我當然年輕啊,我花敏萱永遠十八歲!”花敏萱搖頭腦袋,不以爲意地說道。
花文軒手指輕敲桌面作思考狀。
“出發?去哪裡啊?”她不解地看着他,“我們公司的兩位部長呢?辦完事了嗎?那我得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說到年齡問題,Nancy和沈心棠臉色都有些不鬱。
“伯母你好!”沈心棠武裝起最合適的微笑,朝花媽媽欠身打招呼。
“花總,這個加薪又不是隻加一個月就完了,她只要一直在我們公司做事,都得往上面加的,這倒罷了,還要再補貼五萬……”A君苦着臉說道,“花總,雖說我們很感激你照顧鄙社,而你照顧我們也是因爲沈心棠,但是公事是公事,您也要爲我們公司其他人着想啊,再說,突然給沈心棠這麼好的福利,會令其他人心有不滿,人心不穩,乃公司發展大忌,您說是不是?”
“是我提出的結婚,我向阿棠求婚的。”花文軒生怕母親誤會是沈心棠等不急催他結婚的,所以趕緊搶先說道。“媽你回去後挑個日子吧,等我去阿棠家裡拜會過長輩後再約時間讓你們見面如何?”
花文軒便猜到母親被妹妹說去,肯定晚上叫了Nancy過來,又想合計撮合他和Nancy呢。
“文軒,你帶朋友回來了啊?”也是這一分神,花媽媽看到了有些侷促地站在那邊的沈心棠。
“你媽媽還挺時尚的呢。”沈心棠笑着說道,同時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雲鬢高綰的貴婦來。
A君和B君對視一下,很快便收回視線。
“……”夏未菊有些無語地看着兒子。
沈心棠平心靜氣的,認真誠懇地對夏未菊說道。她的眼睛始終正視着夏未菊,沒有一絲退卻與閃避。
“伯母客氣了,這是做晚輩的應該的。”沈心棠看她態度好轉很多,懸着的一顆心也放下不少。
“是這樣,我想添加的一條就是,”花文軒等沈心棠離開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兩單業務能不能算在沈心棠的頭上?就是說,請貴社酌情考慮給她加薪或是發放一點補貼,二位能作主嗎?”
“什麼意思啊?”她一頭霧水,“你打什麼啞謎啊?”
他這是通知嗎?
“你不會自己買啊,整天就想着你老媽的東西!”夏未菊嗔了女兒一句。當着沈心棠的面,她也不知道收斂點兒,都說兒子越養大越成仇人,女兒越養大越成冤家,這個冤家就沒一天讓她省心的!
在她心裡,兒子是最棒的,天下間的女孩子都是高攀他的,誰也不能用傲慢的態度來對待花文軒。
則出吧底。“這個嘛……”既然要寫進合約裡,當然要有明確的數字才行。
雖說他們以前是同學,但是分開了十年,現在才重新接觸,不是應該再多要一點時間瞭解瞭解嗎?
夏未菊臉上有些訕訕的。
“花敏萱,要不要找根膠紙把你嘴巴粘起來?”花文軒向妹妹做了個恫嚇的動作。
事實上是,早上出門時無意聽保姆說起要準備很多菜的事,說是花敏萱的朋友要來,還特別囑咐她要買豬骨牛腱回來燉。
換而言之,她就是故意刁難沈心棠,讓她知難而退吧?
“你媽媽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她東張西望着,一樓燈光明亮,脂粉飄香,幾大世界級知名品牌的護膚品都在這裡落戶。
“不用你送!我自己不會買啊?”她嗔了他一句,接着犯愁道,“那不買護膚品,買什麼呢?你給個建議吧!”
還有,這香水真不是一般的貴啊,還好她帶了信用卡,不然真要出醜了。
“你這孩子!”夏未菊拍了花文軒一記,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怎麼,難道我問幾個問題也不行嗎?她說她是真心的,她要用什麼證明呢?她若是真的只是愛你這個人的話,又怎麼會介意做財產公證呢?”
“你當然是這麼說爲我哥哥守了十年,那誰知道呢?”花敏萱又忍不住插嘴了,“假如你今日遇到我哥哥一名不文只是個窮小子的話,你還會和他延續舊情執意嫁給他嗎?”
A君和B君面面相覷,眼裡都有不安的神色。
“想讓你破費一點兒,你有意見嗎?”他促狹一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看她這樣努力去爭取,花文軒眼裡也盛滿了褒獎與歡喜之意。
花文軒一臉沮喪地收回目光,擡眼看向對面的沈心棠,眼裡充滿了歉意。
“今天要去見你媽嗎?”每當提及這件事時,她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要是敏萱非那個男人不嫁呢,你又當如何?”花文軒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做生意麼,不都是高開低殺,我開價,你砍價嘛,討價還價,很正常。
“對不起,伯母,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也沒什麼胃口。”沈心棠站起身來,也不看花文軒,勉強笑着對夏未菊說道,“我想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拜訪伯母吧!”
夏未菊只是緊盯着花文軒,像是詰問又像是心痛地看着他,久久不發一語。
“加薪的事我倒是沒辦法作主,這個需要請示社長才行。”A君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戰戰兢兢地說道,“一次性的獎勵可以發的,不過五萬數額太大了,我可以把自己所得的那份貢獻出來,再跟社長申請一下,兩萬怎麼樣?”
“加薪50%,另外再一次性補貼五萬,怎麼樣?”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聽花文軒突然說出來,沈心棠心裡還是止不住一陣狂跳。
“她是誰?”夏未菊只將目光在沈心棠身上停留了半秒,就轉到兒子身上去了。
“媽!”花文軒撫額,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母親。“我和Nancy是好搭擋好夥伴,你不要說這樣的話讓她誤會了,你的女朋友是沈心棠。”
走進客廳,纔看到他們都聚在飯廳那邊,花母、花敏萱、Nancy和林朗四個人分坐餐桌兩邊,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跳棋盤,神情專注。
花文軒坐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肩膀,湊脣在她耳邊低語說:“我媽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回頭我再慢慢說服她。走,我們先去吃飯了!”
夏未菊親暱地捏了捏她的臉,臉上流出寵溺的笑意。
“好吧,那就這樣吧!”沒有人會想把到嘴的肉吐出來的,這他可以理解。再說,他還等着和沈心棠約會,就不在這裡糾纏了。“不過,你們千萬別跟沈心棠說是我在合約中附加的這麼一條,懂我的意思沒?”
Nancy還不死心,加上有妹妹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母親早晚會被攛掇到Nancy那一邊去的。
她是鐵了心要和花文軒結婚了。
而Nancy則不易覺察地笑了一笑。
“你已經回來了嗎?到上海了?”
不答應吧,他們一定把她當做是看上了花文軒的財產。
其他人都站起來了,沈心棠還坐在原處不動。
“我特地讓他們把你帶過來,難道是爲了就這樣見個面而已嗎?”他拉着她往門外走去,“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今天佔用你半天時間,你忘了嗎?你的專訪還沒寫好呢。”
“兩個人商量過了?”夏未菊看了一眼花文軒,又看看沈心棠,表情凝重。
買護膚品嗎?這個應該一般女人不會拒絕吧?
“好!”花文軒點了點頭。
沈心棠臉上不僅有驚愕,還有點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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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假公濟私嗎?”她好笑又好氣地跟在他後面,有點不安,卻又忍不住地感到一陣甜蜜。
“嗯,我媽已經買好了回程的機票了,明天就回去了。”花文軒攬着她往前走,邊走邊說道,“所以今天晚上是最後的機會了,我媽還特意叮囑我要回家吃飯呢。我爲了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都沒跟她說要帶你去呢。”
Nancy是什麼時候來的?來得倒是挺快的。
“媽,你這是幹什麼?”花文軒又羞又氣,“這說的像話嗎?這不侮辱人嗎?假如阿棠是你的女兒呢?將來敏萱要是也被婆婆逼着做財產公證,你作何感想?”
倒是花敏萱擡頭看了哥哥一眼,Nancy也擡頭衝他笑笑,待扭頭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沈心棠時,她臉上的笑意瞬間隱沒了。
就在這難捱的死寂當中,保姆陳姨小跑步過來,請示說道:“太太,晚飯好了,要現在開飯嗎?”
當然了,遇到像花文軒這樣帥氣多金的鑽石王老五,當然要想方設法爭取這樣的機會了,尤其是像沈心棠這樣家底薄弱而硬件條件又算不上多出色的女孩子。
花敏萱本來是想排擠沈心棠,沒想到這一下順便把Nancy也給拉扯上了。
“好啊!”Nancy見沈心棠吃癟,一時心情大好,便也言笑晏晏勾住了花敏萱的手臂。
想來他只有把沈心棠帶回去,明確表示他的態度立場了。
“不用這麼緊張,”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她瞪眼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他們沒答應,所以我是白說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於是A君便轉身到窗戶旁邊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回來向花文軒稟告道:“花總,我們社長說了,可以加薪水30%,一次性獎勵還是兩萬塊,您意下如何?”
“是是是,我們知道了。”A君輕輕呼出一口氣,點頭如搗蒜,陪着笑說道,“花總對沈心棠可真夠用心的。”
“我媽媽是財迷,你最好送她一堆金子她最高興了。”花文軒笑嘻嘻地說道。
“你媽媽平常用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她問他。
“護膚品什麼的就不用啦,花軒堂專做女性用品的,我們全家人都是用自己的品牌。對啊,我都忘了,回頭我送你一套。”
花敏萱氣乎乎地別過臉去沒說話。
夏未菊一時愣在了那裡。
如此一來,她不僅會覺得準兒媳懂禮貌,而且還懂得精打細算。
“誰回來了?”花文軒笑着走上前去,從沙發後面伸出雙臂圈住她。
“能說什麼,不就是讓他們給你放假的事羅!”他與她十指交握,轉身到她前面,腿部抵在後面小茶几上,笑吟吟地看着她,“我怕你在場尷尬嘛,所以就讓你先離開一下啦。”
“哎,沒錯,就是這樣!”夏未菊將香水瓶塞打開,扇了點香味出來聞聞,這個香味很恬淡清新,前段是優雅宜人的芝蘭香味,中段是調皮活潑的佛手柑香味,後段是隱約帶着海的味道的椰子香味,味道很清淡,聞之如掙破夏日的沉悶一般。
“本來是挺貴的,不過買一送一的話還是很合算的。”沈心棠面不改色地撒謊說道。
“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沈心棠啊!”花文軒笑眯眯地說着,招手讓沈心棠過來。“你這次來上海,不就吵吵着要見她嗎?”
沈心棠纔不過27歲而已,Nancy卻已經31了。要說年齡這個問題,Nancy比沈心棠更緊張。
“葉清歡。”她收了手機,簡短地回覆說,“她不是度蜜月去了嗎?剛剛回來呢。”她伸手抓開他的手,扭頭看他,“你談完事了?到底說什麼了?爲什麼要支開我?”
“這個香味我挺喜歡,媽,這瓶我要啦!”花敏萱拿了一支香水在手裡,大剌剌地說道。
沈心棠一腦門汗。
還沒確定和對方的關係呢,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萬一將來不能成功,那不是錢都打水漂了嗎?
“媽,這你就不懂了吧?會花的人才會掙!你呀,思路應該轉變一點。”花敏萱對母親循循善誘道,“你說,你是想要一個只懂得管好家裡的財政不讓它發生赤字的媳婦,還是要一個雖然花錢很厲害但是卻有更多的鈔票源源不斷地進來的媳婦?掙錢爲了什麼,掙錢不就是爲了享受嗎?要提高生活品質!不然誰還願意去賺錢啊?哥,你說是不?”
“那就請花總稍等一下,我打電話請示一下社長如何?”A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什麼驚豔的角色,有花敏萱和Nancy在場,沈心棠最多隻能算勉強能看。穿着也只是中規中矩而已,沒有Nancy的貴氣,也沒有敏萱的大氣。
花文軒則用力扣緊她的手腕,幾乎將她的手腕捏疼,眼神裡有愧疚也有挽留。
“哎,你幹嘛?故意揭人家老底是嗎?”花敏萱氣得跳起來,伸出纖蔥手指指着花文軒,“你這樣對你最親愛的妹妹,會遭到天譴的!”
沈心棠正坐在辦公室裡的小沙發上,握着手機打電話呢。
“初次見面,不知道伯母喜歡什麼,正好看到商場裡搞促銷活動,買一贈一,我就隨意買了做小禮物,希望伯母能夠喜歡。”沈心棠走上前後,遞上手中的禮品袋,臉上帶着淺笑,彬彬有禮地說道。
“真的不舒服嗎?臉色好差!”夏未菊好似有些疼惜又像嫌棄的樣子,“看樣子你體質也不怎麼樣啊,平常是不是很少鍛鍊啊?我家文軒最喜歡運動了,他喜歡健康一點的女孩子……”
“媽!”花文軒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母親,沈心棠受到的委屈,他感同身受。他突然有些討厭自己的母親了。
“媽,你知道她爲什麼會臉色這麼差嗎?”花文軒腦中靈光陡現,突然起了個大膽的想法。他沉着臉,一字一頓地問道,“知道我爲什麼急着要和她結婚嗎?因爲——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