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cy,請你自重!”花文軒筆直地凝視着她的雙眼,並不爲所動,反而厲聲說道,“現在請你馬上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間什麼場合,也不怕掉了你的身份!”
“哦,那麼,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是時間地點不對,要是換個時間地方,你就不會故作冷漠無動於衷了是嗎?”她果斷地跳了下來,緩緩的,媚眼如絲地向他靠近,笑得一臉歡快。“看吧,我就說,不會有人抗拒得了我的,你也一樣!”
她伸出手來,想要抓住男人身下某處堅硬的東西,她一邊咯咯地笑着,還挑釁般地說道:“讓我看看,到底你是真的坐懷不亂還是假正經?”
Nancy“啊”的大叫一聲,緊跟着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zVXC。
“Nancy!”花文軒無可奈何地哀嘆了一聲,接着上前伸出手:“我幫你把骨頭接起來吧?”
不過,花文軒根本不給她強辯的機會,早已經把手機掛斷了。
是來向她示-威的嗎?告訴她,他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從會客室裡傳出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看樣子還真是賓主盡歡啊!
花文軒剛纔只是被她突然莫名其妙的動作給震驚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要知道他以前一直癡迷武術,手底下還是有點功夫的。
辦公室裡鬧成了一團,女員工們八卦因子被挑起,互相發表着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室內鬧哄哄的全是關於這位帥氣多金的青年才俊,每個人回到座位上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拿出鏡子補妝。
“沒怎麼,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抱抱你!”
“我想你是工作太累了,所以纔會精神錯亂胡思亂想的。”他森然一笑,手上猛地用力,這一次,是真的清脆的咔嚓聲,聽得分明清楚。
花文軒引起的騷-動也驚動了各部門主管,尤其是發行部、廣告部、編輯部的頭頭們,個個笑臉相迎,把他當菩薩一樣地請進了會客室,好茶好水地招待着。
“喂,你這個人!”沈心棠又來氣了,怎麼這麼野蠻霸道啊,不管什麼情況,都要人家圍着他轉,絲毫不考慮人家的感受。
“何總編!”沈心棠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在辦公室全體女員工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向何玉安投去了求救的一瞥。
“不行啦,我在上班哎。”她下意識地拒絕了。
“沒關係啦,反正這個又不趕!”何玉安不以爲意地揮了揮手,用長輩般的語氣笑着鼓勵說道:“你快去吧,好好招呼花總吃個午飯,回來給你報銷!”
這時Nancy再度襲擊過來時,他可就不會再讓她得逞了。
誰知道,五分鐘後,一秒不差,正好十一點零五分。
只見他眼神一凜,右手微微一動,轉眼間她欲作惡的手便被他扭了過去,順便將她身子180度旋轉,作了一個押解的姿勢。
花文軒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公司前臺。
“阿棠,你出來一下,我在你公司樓下,我好想你。”花文軒的聲音中隱隱透着一絲疲憊。
“Nancy,你何必這麼自苦?”他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想幫她把骨頭接好,卻被她避了開去。“人和人之間,尤其是愛情這個東西,緣分是強求不來的。我很感謝你愛我,不過你愛錯了人,這是你最大的不幸。我很珍惜你這個合作伙伴,我也需要你做我的左膀右臂,”語氣陡然一轉,他一臉正色說道,“可是,不要扯到兒女私情上,我不能回報你,所以希望你不要付出,也不要動我在意的人,否則,我真的會手下無情的!”
“哇哦~”Nancy咕噥一聲,接着昏了過去。
花文軒,上次的緋聞事件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這下子,分明是要讓她在辦公室遺世**啊。
“好,好一個手下無情!”Nancy悽然一笑,淚水滑下臉龐,將臉上的粉底沖刷成兩道溝渠。“怎麼辦呢?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我越要想辦法弄到手!縱使你虐我千百般,我亦待你如初戀!被威力恐嚇而退縮的愛,那還叫愛嗎?”
瞬間變成衆矢之的。
她已經看到有人撇嘴,聽到有人在說“矯情”了。
“玩兒?”她吸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是在玩兒嗎?哪有人玩弄別人像我這樣全情投入的?我爲了愛你,連自尊驕傲都不要了,你不但不領情,還狠狠地凌-辱折磨我,看到我這樣子,你是不是解氣了,開心了?我的愛是骯髒的嗎?我愛你會玷污你的人格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沈心棠!”總編大人何玉安威嚴地發話了,“快點收拾東西跟花總走一趟吧!花總答應給我們雜誌做專訪了,這個訪問就由你來寫。你現在可以下班了,手上的東西先交給小袁來做吧!”
花文軒手上更加用力一捏,她纖細的手腕上立即紅了起來,甚至都能聽到細微的咔嚓聲。
聽說花文軒本尊親自來了雜誌社,一時間,所有的鍵盤聲複印機聲都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女職工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離開了位置,一窩蜂擠到前臺去瞻仰他的真容。
“怦”的一聲,花文軒卻錯身一讓,Nancy本來就站立不穩了,預見中的身體沒靠到,她只能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了。
“我從來不對女人動粗的,你今天卻讓我破了例!”身爲公司高管,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挑逗他,饒是他再好的涵養也無可忍受了。“Nancy,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希望你適可而止,我們只是一起共事的搭檔而已,那麼,今日所發生之事,我會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也會完全忘記,否則……”
“唉喲,你弄疼人家了啦!”Nancy卻渾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反而還在那裡發嗲撒嬌。“怎麼,原來你是喜歡在後面嗎?”
沈心棠拿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了,離午休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大約半小時後,公司一干陪同的頭頭們難掩笑容地簇擁着花文軒走了出來,其中廣告部的薛部長還用帕子擦了擦鏡片下略顯溼潤的眼睛,深情地握着花文軒的手說:“花總,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們去貴公司籤合約?啊,對了,今天晚上有空否?不如我們雜誌社作東,小小宴請一下花總裁啊?”
“那你到附近轉轉,我還有一個小時……”
“是吧?你看,你到底還是心疼我的,我就知道!”Nancy突然破涕爲笑,一臉幸福陶醉,身子軟綿綿的便朝他身上倒去。“能讓你心疼,我再疼一下也是值得的!”
“就見一下下,我要見到你,感覺纔會鬆弛下來。”他揉了揉額頭,剛剛在他辦公室發生的事還是牽動了他的情緒,他需要安慰。
“你又怎麼啦?”她語氣中頗有些不耐煩,她真的很忙啊,可比不了他這樣的大總裁,想走就走,來去自由。
他就不能等一會兒嗎?還真的跑來了!
“文軒……”Nancy強忍着痛楚發出破碎的聲音,他已經鬆開她的手,她自己用左手託着受傷的右手,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眼中淚霧迷離。
“何總編,這個作者的稿子一直都是我在跟的……”沈心棠吞了口口水,硬着頭皮說道。
他把她的手腕扭脫了臼。
她一看來電顯示是花文軒,有點心虛地左右瞧了瞧,然後拿起手機到辦公室外面接電話。“宴請就算了!”花文軒笑得如沐春風,伸手朝沈心棠一指,“只要讓我把那個人帶走就可以了!”
太自我了吧!
“還不走嗎?”花文軒上前一步,莞爾一笑,引起一片驚呼。
沈心棠將頭往桌子上一碰,心裡既對女同事的反應感到好笑,又對花文軒冒冒失失關進來的行爲感到可氣。
“不行,你馬上下來,我要立刻見到你!”花文軒犯渾起來,“給你五分鐘,要是五分鐘內沒見到你,那我會立刻衝到你公司去的,你看着辦!”
看着她冷汗直冒淚水漣漣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本來有些於心不忍,覺得自己剛纔不應該一時衝動下重手。可是當他聽到她說是因爲他自卑配不上她時,他愧疚的心思一下子淡去了。
沈心棠正在編輯一份稿件,突然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哪有這樣的?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她幾乎快要痛得昏過去,卻仍是強撐着巍巍地站立着。“你和沈心棠是假戲真做嗎?還是故意找她來做擋箭牌的?我哪裡輸給她了?我比她漂亮,比她能幹,比她更愛你,你都視而不見嗎?還是你自卑,覺得我太完美,你配不上我?”
沈心棠直楞楞地盯着手機屏幕,接着立即發了條短信:“請你理解一下,我在工作,一個小時後我會出來。”
“沒錯,就像你說的,你太完美了,我自卑,我自覺配不上你!”他抱拳在胸,做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木無表情地說道,“所以,你適合更優秀更完美的男人來珍惜你,你也一定會碰到的,你就不要玩兒我了好吧?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吧?”
她不太樂意地收拾東西,同時狠狠地瞪了花文軒一眼。
然後,轉身回辦公室。
《芳鄰》雜誌社的辦公室門鈴被按響。看個就什。
花文軒好似沒看到一樣,笑着同幾位頭頭道了別,又領導巡視一般向所有人揮了揮手,這才滿意地轉身出去。
幾位頭目都跟着恭送出去。
“小沈,你還不快跟上去,在磨蹭什麼呢?”落後一步的何玉安見沈心棠還在磨磨唧唧的,他都有些替她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