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如果不想要孩子,以後要注意了,自己的身體最重要”,中年醫生善意地告誡。
“謝謝你,醫生”。
走出診所的門,燕翩飛背對着羽月,靜靜地佇立,欣長的身影落寞地落在地上,吞沒在月光如水的夜裡,食指和中指之間的菸蒂亮亮地燃燒着,燃燒着寂寞而無處安放的青春。
“醫生怎麼說”他關切的眼眸跳動着月亮的倒影。
“沒什麼事情”,她一低頭,如柳的長髮宣泄而下,遮擋了半邊的臉龐,一半象牙色的肌膚隱沒在黑暗的陰影裡,“多加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的聲音低沉,像是失去了靚麗的色彩。
“我送你回家”燕翩飛關切地詢問她,“天色不早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伸出手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肩頭。
“不用了”,她推開了他的手,作爲朋友,這種姿勢有些親密了,她的心裡亂亂的,比起胃痛,這種慌亂更讓她不知所措,“我今晚住在店裡,我還有些圖紙沒有完成,再說發生了昨天的事情,店總是需要看護的,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就住在店裡吧”,她習慣性地將垂下的長髮別到耳朵後面,亮亮的眼睛望着燕翩飛。
“你還在生病,住在這個狹小的地方是不是不太方便”。
“沒事,醫生都說沒事了,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吃到不乾淨的食物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放心好了,剛剛嚇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恩,那好吧,你一個人住在店裡要小心了”。
“好的,再見”。
布舍裡店裡的燈光明亮亮地到凌晨兩點,羽月簡單地吃了點晚飯,忙碌的身影在臥室內,又是一個玩命工作的夜晚,如今,一切都要靠自己,生命中的坎坷讓她惜間如金,改變命運的只能是自己
而在另外一個地方。
在云溪惆悵地看着燕翩飛挾羽月趕往診所的背影離去,一轉身,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幽靈般地停在她的旁邊,散發着時尚奢華氣息的女人一甩波浪般的長髮,帶着職業般的微笑,喚住了準備擡步要走的云溪。
“云溪小姐”。
“叫我”云溪不可思議的望着這個陌生的有錢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自己似乎不認識她,她喊自己幹什麼
“上車聊聊”
“爲什麼”
“不要帶着這麼強烈的自我保護欲,我不會吃人的”,美人淺笑盼兮,眉眼之間,流光逆轉。
自己窮成這樣,想着眼前這個有錢人也不會打劫自己,義無反顧地坐上了這輛奢華的車子,自己夢寐以求的車子。
在這個縈繞着淡淡迪奧香水氣息的車子內,第一,云溪白皙的手指碰觸到真實的奢華,帶着夢幻般的色彩。
“我認識你嗎”緩過神來的云溪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疑問。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識你,重要的是羽月剛剛搶走了你喜歡的男人”。
後半句話直抵她疼痛的心臟,像是戳中了她的心事,面對這個美豔的陌生女人,一時陷入了語塞。
“這個,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同情你的遭遇,滿腹才華,卻淪落到市井之中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還要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爭搶一個男人,你還不夠悲慘嗎”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云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知道很多,似乎有一個圈套在她的眼前,她不能順着她的思路走。
只是,她的言辭顯得蒼白無力。
“呵呵,羽月,她搶走了我的男人,現在沒人要她了,反過來,卻又要搶走你中意的男人,你的心情沒有誰比我更能瞭解”。
“不是吧,我說呢,看起來她很有錢的樣子,原來是一個落魄的小三”,云溪完全陷入了她的語境。
“你們的門店剛剛遭到打砸,以你們的實力完全無法很有希望地經營下去,不如跟隨我”。
“你是”
“我是喬氏集團未來的女主人,李氏集團的繼承人,我是李菲兒,這是我的名片”,白皙骨感的手指塗着暗紫色的指甲油,鍍金名片遞到云溪的面前。
僅僅聽這兩個名頭,云溪就知道遇見什麼樣的人了,也許,自己的前途就在不遠方,看看現在的境況,沒有希望的境況,而此刻,誘惑在招手。
“有什麼條件”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云溪仍保留清晰的意識,她不會相信自己遭遇到天上掉餡餅的機遇。
“我希望你留在羽月身邊,幫我盯住她的一舉一動,我不希望她再和喬少見面,我每月給你一萬的月薪,直到任務結束,之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在中旺國際總部”。
“問題是我不認識喬少”。
“以後,你會有機會認得”,李菲兒幾乎肯定喬鍾墨以後還會找羽月。
“這是我預付的半年定金”,李菲兒從拉開lv限量款皮包,從中拿出一摞碼得整整齊齊的現金,放在云溪的手上。
“把你的電話告訴我,我會和你聯絡”。
“1352341”,云溪機械地揹着自己的手機號碼。
一切像是在夢中一般,直到,李菲兒紅色的保時捷跑車絕塵而去,她依然愣愣的發呆,看着手中的一沓厚厚的人民幣,只有這,證明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仍然不相信這發生的一切。
一邊是金錢的誘惑。
一邊是合作的友誼。
到底該相信誰
初秋的清晨,空氣中帶着少許的涼意,酷暑的熱浪在悄悄地退去,仍殘留着盛夏炎熱的餘威,蟬鳴聲嘶力竭。
在閒靜居別墅,剛剛早起喬任宗穿着睡袍,在涼意十足的客廳內,觀看傭人一早送來的時政要聞。
“希妍,菲兒和鍾墨的婚禮籌備的怎麼樣,最近我也沒有過問,一直沒有時間,實在抱歉的很,讓你操心了”。
“一切都在進行中,這種事情,心好了,你只要檢查和發佈命令就好了”,楚希妍微笑着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睡了一次好覺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