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夏長青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夏伯君亦有了危機感,因爲他太瞭解夏長青了。
在夏長青心裡,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利益交換不來的,只要籌碼足夠誘人,足夠大。
很顯然,夏離抓住了夏長青的這個心態。
夏伯君放下筷子,難得開口:“夏離,你這難道是在威脅爸爸嗎?若是爸爸不答應你的要求讓你進公司,你就不肯幫忙,約龍先生出來,是嗎?”
夏離佯裝驚恐在看着夏伯君:“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知不知道這是在侮辱我!”她微微一頓,“你侮辱我就算了,這沒什麼,可是你不能侮辱爸爸呀。我和爸爸是父女,哪裡有什麼利用不利用的!你這樣說,難道是在質疑爸爸不夠資格當爸爸嗎?根本沒辦法降服自己的女兒!”
夏伯君:“巧舌如簧,歪曲事實,夏離你的用心好險惡!”
夏離一臉的懵懂無知:“哥哥,你這是在賤喊捉賊嗎?你明明是才用心險惡的那一個好嗎?一出口就說我是在要挾爸爸。”
“你難道還敢說自己不是?”夏伯君冷眼看着夏離,眼中充滿了鄙夷。
這個女人太會演戲了。
夏離低下頭不再說話了,眨眼,她的眼淚便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夏伯君:“……”說不過 ,就只會哭嗎?
她慫着肩,可憐巴巴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原來……原來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你們一直都把我當外人,所以不讓我去公司。你們根本就不信任我!”
夏離擡手擦掉眼眶中的淚水,擡頭認真看着夏長青,眼中全是可憐巴巴的倔強:“既然你們不把我當成家人,那……那我就離開這個家好了。”
她猛地一下站起來:“我現在就走,你們就當夏家從來沒有我這個人好了!”
夏長青慌了,夏伯君心中生恨,楊瑾瑜是覺得自己要被夏離嚇死了!
她若是走了,自己在這個家還能保證現在的地位嗎?以後若是姜書雅回來……
楊瑾瑜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離,你怎麼可以這麼胡鬧。”
夏離掙了掙手:“媽,不是我在胡鬧,而是他們根本不把我當自己家,我心裡也好苦的!”她一邊說着,一邊朝楊瑾瑜使眼色。
楊瑾瑜自然是明白夏離的用意,她定了定神,然後對夏長青道:“長青,小主他不是那個意思,你看她這幾年一直都乖乖待在家裡,會覺得和這個社會脫節也是正常情況,她想要去公司上班,你就讓她去嘛,隨便給她安排一個什麼前臺、文員之類的工作,她每天跟人打交道也就會開心起來,也不會對你們的工作產生任何影響,不是嗎?”
夏離離開夏家,這對夏長青來說不分利,若是再讓他的哥哥知道夏離已經拿回來了自己的股權,那對夏長青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所以,他不能讓她離開這個家,隨點了點頭:“既然你想來公司上班,那就來吧,不過你一定要記住,要聽爸爸的話,雖然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在公司裡不能太張揚,那樣員工會說我循私,你明白嗎。”
夏離開心地猛點頭:“爸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工作,不會讓你失望了。”
夏長青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十分不悅,放下碗筷便上樓去了。
夏離也緊跟着上樓去換衣裳。
待夏長青從樓上下來時,夏離已經換上一身得體的職業裝,等在客廳裡了。
見他下來,她立即站起來,有模有樣地:“董事長早安。”
夏長青臉上的神情猛地一個抽搐,但很快他們剋制住了:“你穿這一身挺好看。”卻只口不提讓她去公司上班的事。
夏離:“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嘛,總要穿得正式一些,否則會被別人笑話的。”
夏伯君也換好衣裳下樓,聽到夏離的話:“小離,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會,還是先不要急於去公司上班,報個學習班學一點基礎知識吧。”
夏離不贊同地搖頭:“實踐中出真理,去學習班學的那些,都是紙上談兵,不管什麼工作,只有自己親力親爲之後,才能總結出經驗與教訓,哥哥,你在去公司之前,難道也會去學習班學習一段時間嗎?”
夏伯君:“我並沒有和社會脫節。”
夏離立即嘟起嘴,皺着眉,眼眶中淚水盈盈,對着夏長青可憐巴巴地:“爸爸……可能我真的不適合出去上班。”
夏長青臉上露出一抹欣喜,她要是能自己主動放棄上班的念頭,那就再好不過了。
沒誰夏離接下來又道:“我什麼都不會,又和社會脫節好幾年,我根本還本做夏家的女兒,我……我還是離開夏家吧!”
夏長青舒展的眉頭再一次皺得緊緊的,朝夏伯君使了一個眼神。
夏伯君心有不甘,卻仍然佯裝溫和地直到夏離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柔軟的頭髮:“好了,哥哥只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真的當真了嗎?”
夏離抹掉眼淚:“如果哥哥和我開玩笑,那我便也是在開玩笑,如果哥哥是認真的,那我也沒有不認真的道理啊。”
夏伯君:“……”
這個夏離,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竟讓她變得如此的牙尖嘴利!
他深呼吸,壓下自己的不快,溫柔以待:“好了,快點走吧,當心上班遲到。”說完,他拉起夏離的手腕,便朝夏家門口走去。
家中的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門口等着他們了。
夏伯君走得特別大步,夏離被他抓着手跟在後面,踉踉蹌蹌走得極不穩:“夏伯君,你想幹什麼,你快放開我的手。”
夏伯君動作有些粗暴地將她塞進車裡:“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你以爲上班跟逛街一樣悠閒嗎?”
夏離揉着自己的手腕,悶悶地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哼,看在我還沒有正式進入夏氏的份兒,我先不和你計較,等我在夏氏站穩了腳根,再跟你算這筆帳。
夏伯君見她一直揉着手腕,心裡又有些不忍,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掌心揉着:“疼不疼?”
夏離仿如被電擊中,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