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青還真是沒節操到了極點,龍凜甚至覺得,若是龍彥恆說要娶夏離,他會爲了龍家的當家主母之位,而得罪自己另攀高枝。
夏離見夏長青這副表情,頓覺情況不妙,立即擠進他與龍彥恆中間,面色不善地對龍彥恆下逐客令:“龍彥恆,你看你也已經把我送回家了,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哎喲!
夏長青一下捂住自己的心臟。
這殺千刀的敗家娘們兒,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麼人啊,她居然敢當衆趕人。
這要是把人得罪了,那他以後……
以後……
夏長青簡直要被夏離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夏離推着龍彥恆往外走,龍彥恆立即向夏長青遞出求救眼神。
夏長青心急火燎地上前來阻止,這夏離到底知不知道,得罪了龍彥恆會有怎樣的後果?
一時間三人亂着一團,一個趕一個留,一個拼命喊救命。
自從夏離進門後,龍凜就一直沒同她說過話,就連眼神碰觸,夏離都小心翼翼地迴避着。
此時見她大大咧咧地和龍彥恆推推搡搡,龍凜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面色一沉,看着夏離的眼神越來越冷。
夏長青急得把夏離一推:“小離,哪裡有你這樣趕客人。”你馬上就要成爲龍家的人了,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以後嫁到龍家去了,和龍彥恆擡頭不見低頭見,有你好受的。
夏離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
她只知道夏長青和龍凜,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似乎已經達成了什麼口頭協議,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協議還與她有關。
剛剛龍彥恆已經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她可不想龍彥恆再留下來搗亂。
“爸爸,龍彥恆還有重要的事情趕着回去處理,你就別再挽留他了。他可是做大生意的人,耽誤這麼一會兒,就是好幾億的損失我們根本賠不起的,所以還是讓他快走吧。”夏離睜着眼睛說瞎話,一點也不臉紅。
龍彥恆被夏離推搡着往外走。
沒想這時龍凜站了起來。
他說:“既然恆弟已經來了,不如就多坐一會兒吧,正好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公佈,而恆弟你作爲龍家的人,做個見證,如何?”
夏離臉色一僵,龍凜你這是要搞事兒啊。
她朝他擠眉弄眼地使眼色,讓他不要搗亂。
可龍凜卻像是沒看到似的,朝龍彥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去。
夏離和龍彥恆都覺得心頭一陣不妙。
夏離還想說什麼,被夏長青一個凌厲的眼刀甩過來,她頓時安分了,再鬧下去,對自己恐怕也沒什麼好處。
龍彥恆依言一個人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夏離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龍凜朝夏離勾勾手指:“坐過來。”
夏離白了他一眼,坐在夏長青身邊。
待四人均坐好後,龍凜對夏長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夏老,您現在可以說了。”
夏長青輕咳一聲,神色間有着無法形容的激動。
人站起來,大聲說:“是這樣的,剛剛我和龍先生已經商量好了,把小離和龍先生的婚期定在下個月十五號。”
“什麼!”反應最強烈的一個,就是夏離。
她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長青。
夏長青輕咳一聲,躲過她的視線。
她看向龍凜。
龍凜只是極其平靜地回視她:“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夏離怒了。
“誰允許你們隨便定婚期的?我有說過要答應這門婚事嗎?”
夏長青說:“夏離,你現在發什麼脾氣?你和龍先生的事早就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知道你和龍先生是一對。”
夏離氣得渾身發抖。
她昨晚才和他說過,她暫時不會和龍凜談這件事。
卻沒想到,他今天就趁自己不在,偷偷和龍凜達成了這樣的協議。
說他這是在賣女兒,也不爲過!
她真想破口大罵:夏長青你是不是人!
但越是憤怒,她的腦子就越清醒,她也就越是清晰地知道,現在罵夏長青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只會加深矛盾。
她幾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爸爸,我們昨天不是已經說好了,這件事我們先放一放的。你爲什麼……要揹着我做出這種事來!”
“夏離,你不要太任性了!”夏長青喝斥一聲,似乎覺得這樣當衆喝斥自己的女兒不太好,於是一改前態,語重心長地道“你現在或許覺得爸爸在怪你,可爸爸做這一切都是爲你好!”
爲我好?夏離簡直要笑死!
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偷偷和別人敲定她的婚姻大事,這跟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當初他們也是這樣敲定她和姜大全的婚事的吧,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夏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
“喲,我的好姐姐,你終於能如願以償地嫁給龍先生了,那不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嗎?現在終於要美夢成真了,你怎麼反而猶豫起來了?”夏紫言適時地手中,目光在她和龍彥恆之間來回轉了轉,鄙夷地嗤笑一聲,“你不會是有了更高級的獵物,所以想要反悔了吧!”
夏離回頭看着夏紫言,她還真是一點也閒不住,什麼時候她都能扇風點火,非要把小事化大,大事化巨大不要。
夏離懶得理她,狠狠地甩給她一個大白眼,然後對夏長青說:“爸爸,咱們昨天晚上不是已經說好了,你也答應我了嗎?你不能爲了夏紫言,而犧牲我的幸福吧。”
夏長青說:“什麼叫犧牲你的幸福?你和龍先生不是一直兩情相悅嗎?爸爸這是在成全你啊!你別提紫言,這件事和他沒關係。”
什麼狗屁成全!
什麼狗屁沒關係!
不過是成全你抱大金腿的夢罷了!
夏離把牙跟咬得咯吱咯吱作響,轉向龍凜想讓他說句話表個態。
只見龍凜淡然地坐在一旁,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什麼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