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咯!”
里奧踢着球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吃完晚餐,雲錦讓傑西卡先回家了。
她把傑西卡送到了門口,轉身的時候,便看到韓亦城正在幫她收拾桌子。
“哎!我來,你是客人!”
她很着急,想要阻止。
韓亦城熟練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將碗盤重疊好,端進了廚房,“你坐着休息,都交給我。放心,你的廚房不會亂成一團糟的。”
他去了廚房,雲錦跟了進去,“真的不用了,讓我來,你是客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做這些?”
說着,她着急地伸手去推他。
韓亦城順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擡,“師姐,讓我來。”
能夠照顧她的機會,他想自己是不會放過的。
可是,下一秒,他的眸光猛地一沉。
雲錦那細白的手腕上,因爲被高舉着,皮繩滑了不少下來,竟然露出了一道淺淡的痕跡。
那應該是……
“這是什麼?”他有些不敢在心裡去謀和自己的想法。
“你放開我!”雲錦像是被看穿了什麼醜陋的心事,用力掙扎。
可男人力氣更大,握住了她的手腕緊緊不放。
雲錦面上的驚惶是韓亦城極少看到的,甚至是應該是第一次見。
他擡起另一隻手去撥開流光,那道傷痕在燈光下就顯得越發清晰了。
“你這是做什麼?”韓亦城很心痛。
連對她說一句我愛你,他都怕是傷害了她,看着這傷痕,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很艱難了。
他一直以爲她是放得下的,哪怕是這些年身邊沒有出現男人,她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起碼,他每次來,看到的那張臉,都是笑意滿滿。
“我記得,你說過,生命是很寶貴的,你在做法律援助的時候,這樣的話沒少說吧?”
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早知道是這樣,他何必沉默。
“你放手,我把流光給你,你走吧!”雲錦面色蒼白,那道傷痕是她初來里約,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留下來的。
喝醉了,痛到了極致,只有拿起刀子狠狠劃傷了自己的手腕。
“我……我沒有想自殺!”她掙脫不開,有很害怕自己的脆弱被韓亦城發現。
她在一衆小師弟、小師妹的眼裡,就是一個堅強、嚴謹,無法摧毀的法律強者。
她強大了,才能幫助更多的弱者。
所以,當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實際很脆弱的時候,便迷失了方向。
而這些,她都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
“韓亦城,”見他不鬆手,她急迫地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想要流光去幫助你的朋友,拿去吧!”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就要崩潰的情緒,只想拿流光去換取韓亦城的離開。
習慣了,一個人躲在暗處默默舔-舐着傷口。
忽然這種孤獨裡闖進了另外一個男人,她有些慌亂不適應了。
“我現在不想跟你談流光。”韓亦城怕弄傷了她,鬆了手。
雲錦喘着氣,向後面退了兩步,背抵住了牆壁。
打開水喉,韓亦城開始洗碗盤。
廚房裡的空氣壓抑而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