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師姐，”雲錦回頭，在黑暗中望着流光放置的位置，表情呆滯。
“你最樂於助人，”韓亦城靠近了她的身旁，“這一次，讓我來，好嗎？”
“別開玩笑了，師弟，真的……走吧！我這裡也不太方便留客……”
雲錦一陣心酸，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狀。
對啊！
她最樂於幫助別人，但卻沒辦法幫助自己。
她太想那個男人了。
沒有他的夜晚，她徹夜難眠，很多時候安眠藥幾乎成了她生活裡不可或缺的東西。
她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完全接受冷梟已經死去的事實。
她捂住了臉，完全沉浸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
那些痛苦裡面，只有她和冷梟，誰也插不進來。
“你不行的，真的……”她聳着肩膀，聲音哽咽，“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真的不行……”
說完，她用力地做了個深呼吸，以此來緩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割裂般的痛。
“啪嗒”
櫃檯上放置的一個古董琉璃小檯燈亮了。
她驚了下，抹去了眼角的淚花。
開燈的是韓亦城，他的身體靠着櫃檯邊沿站立着，頭微偏，看着靜靜躺在那裡的流光。
“你的痛苦，不僅僅會傷害自己，還會傷害愛你的人。”韓亦城擡眸，心痛地看着她，“雲錦……”
他心裡一動，猛地就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低頭用一種探究的眸光打量着她。
雲錦有些驚慌，想掙扎開來卻被他抱得死死的，動不了。
他身上灼熱的溫度，無情地炙烤着她的理智。
“師弟，別這樣……”
她長長的睫毛不安的撲閃着，泛着紅絲的眼底多了幾分無奈，她別過頭去，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不叫師弟，雲錦，我叫韓亦城，高中那年，看到了電視臺的一個法律節目，裡面有個法學院的高材生，義務幫大家普及法律知識和提供法律幫助。我只看了她一眼，便決定了今生非她不娶。”
雲錦聞言沉默了，良久才說了句，“不可能的……你那個時候還小，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她比他大了那麼多，怎麼可能？
他這會說這些出來，不過是可憐她罷了。
又或者覺得拿了她的流光，心裡抱歉產生的憐惜。
這些，都是當不得真的。
“或許我不懂愛，我只知道我要她快樂。家裡人希望我去學管理，我爲了她學了法律。爲了能讓她在學院裡住得舒適，我動用家裡的地產資金修了新宿舍，還改善了舊宿舍的居住條件。爲了能讓她吃到最喜歡的四川菜，我在她最愛去的那兩家學校食堂，專門聘請了川菜大廚。”
“她喜歡做公益，我就次次不落空。因爲想跟她共舞一曲，我捐了一千萬，晚會前，我激動地期盼，我自己都無法想象，一向驕傲的自己，出門前照鏡子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只爲了在她面前，無可挑剔。很遺憾，她那天崴了腳，我失去了與她共舞的機會。我跟她隔着桌子坐着，就那麼看着她，真的就希望能地老天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