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這手腕上的傷可能也要縫幾針!”金美娜紅着眼圈托起了慕一一已經清理乾淨,消了毒的手腕。
林司泉皺了皺眉,慕一一手腕上的傷口不算長,卻很深,而且又是右手。要是在手腕上縫了針,以後傷口必定會影響手腕的靈活性。
慕一一喜歡畫畫,學的也是美術繪畫,以後,她恐怕不能再隨心所欲的繪畫了。
手裡拿着縫合用的醫用針,林司泉顯得稍微有些猶豫。
可那血糊糊的傷口卻又在提醒他,不能耽擱時間了。
嘴裡的毛巾掉了下來,慕一一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她很努力的對着林司泉笑了下。
因爲疼痛,這個笑有點走樣,有點難看,“司泉,我沒事!”
她的聲音乾澀沙啞,有氣無力。
林司泉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心臟就像是被利刃割得一下一下的疼。
這樣的慕一一是他第一次看到,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可骨子裡又是那麼的堅強。
“慕一一,一定很疼吧?”金美娜抹着眼淚問。
都說母愛偉大,如今,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爲什麼大家會這麼說了。
“金美娜,你不是說我是……妖精嗎?”慕一一的嘴角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妖精……是不會知道疼的!”
金美娜先是一怔,隨即又點點頭,破涕爲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還提?”
慕一一艱難的伸出沒有受傷的手,顫顫巍巍的碰了她一下:“好了!放心吧!我沒事!還撐得住!”
“真的?”
“真的!”
“三少……”金美娜輕輕的喊了一聲,又幫慕一一把毛巾小心的塞進了嘴裡。
林司泉彎下腰,把慕一一的手腕固定好,聚精會神的開始了縫合。
慕一一痛得身子發顫,可是喉嚨裡面還是發出了壓抑的嗚嗚聲,她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好一會,縫合完畢後,慕一一整個人都虛脫了,渾身癱軟再無半分力氣了。
“一一,睡會,等天一亮,我就帶你走!”
林司泉取出她嘴裡的毛巾,緊緊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慕一一的手很涼,那分涼意一直透進了他的心裡。
“司泉……”慕一一的神智有些迷糊,害怕的喊了一聲。
“放心,我不走,我在這裡陪着你,一步都不會離開你的,安心睡吧!”
慕一一放下心來,閉上了眼睛。
但願孩子沒事,但願孩子沒事……
她陷入沉睡前,腦子裡反反覆覆的都是這個念頭。
金美娜的身體靠着艙壁,視線落到了林司泉的身上,此時的他依舊是高貴而優雅的。
以前在A市,都說三少放蕩不羈,桀驁不馴。
可剛纔幫慕一一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卻是那麼地沉着、從容不迫。
這樣的判若兩人,金美娜心中畫了一個大問號,卻又不敢問其緣由。
慕一一很快睡着了,林司泉小心翼翼的鬆開了慕一一的手,輕輕的放了下去。然後又用毛巾細心地替她擦拭着臉上額前的汗珠。
“三少,你怎麼知道慕一一在這裡?”金美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