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單是這三個字,就已經讓若青寒有些膽怯了。
一路,她看見了許許多多的瘋子,要不是她內心強大,早被嚇傻了。
這裡不僅治安差,而且環境非常惡劣,她這一路上,不知看見了多少護士拿針扎病人。
心有餘悸,若青寒是真不想再待下去了,“你帶我來這裡是來見陳姨的?你確定?”她問陸翎兒。
“當然了,你以爲啊?我沒事帶你來瘋人院做什麼?家裡又沒瘋子。”陸翎兒一路坦坦蕩蕩的走着,毫無任何不適。
若青寒多半也猜到了,大概,她應該是習慣了。
她還想着,陸翎兒就說道,“知道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樣子嗎?呵,我也是被嚇的不輕,我看着有些瘋子說自己不是瘋子,還跪在我面前求我,說帶她走,我又不是菩薩心腸,我怎麼知道她真瘋假瘋,你是不知道那醫生拿來十幾根針紮在她身上的樣子,哎,真是可怕。”
聞言,若青寒心裡悄悄一怵。
已經越過了兩條走廊,走廊上,癡癡傻傻的人,多的數不清,若青寒幾次差點被一些瘋子襲擊!幸好一些護士醫生髮現的及時。
估計這次回去,她怕是要做噩夢了。
在過了最後這第三條走廊時,終於到了。
她們來到一扇門前,門是專制的鐵門,露出一小塊空隙,周圍還有幾個神經病在旁邊看着她們,這讓若青寒心裡發怵。
陸翎兒雙手環胸,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怕了吧?”
深咽口水,若青寒冷着臉,“這裡都是神經病,我怎麼可能不怕?”
“可沒辦法啊,你要看的,就是個神經病。”
“什麼?你說陳姨?”
挑眉,陸翎兒點點頭,“對啊,你的陳姨,已經是個神經病了。”
巨大的刺激衝擊她的大腦,若青寒衝到鐵門上去,眼神驚恐的望着裡面的人。
房間內,潮溼陰暗,還散發着酸臭的腐爛味,也不知道是什麼腐爛的味道,那味道刺鼻噁心。
房間的設施簡陋,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杯子,一個水壺,其他的,都沒了。
牀上,坐着一個人,她的頭髮枯燥,已經亂的不像樣子,身上的衣服,破爛骯髒,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被頭髮遮擋住。
然而,僅是這抹身影,若青寒就已經知道了,這是陳姨,是陳姨。
生活了十幾年,怎麼可能認不出,可是,爲什麼陳姨會變成這樣呢?
若青寒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拍着鐵門,叫着,“來人啊!開門!開門!給我開門!”
陳姨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爲什麼會成這樣呢?住在這種地方,簡直生不如死啊!
陸翎兒走了過來,走到她身邊,望着裡面,神色淡漠,“知道我怎麼發現的嗎?那是還在國外,少琛救了你,我就看見了她也被送了進來,對她有些印象,那天,我們要進行公益活動,地點就是這家瘋人院,還記得我剛剛對你說過的吧?那些話啊,都是她對我說的。”
陸翎兒看着若青寒臉上青白的臉,一遍一遍重複,“她是這麼說的,她當時求着我,哭着跟我說,我沒瘋,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裡,這裡好恐怖,我再待下去我真的會瘋的,小姐,求求你了,帶我走吧。”
“夠了!”若青寒睨了她一眼,眼淚掉下。
她怎麼會知道陳姨會過的這麼痛苦,當初權少琛說安排好了陳姨可以恢復的醫院,她也就沒多慮,誰知會是在這裡,他根本是把陳姨往死裡推啊!
是她不好,這三年也沒仔細問過一次陳姨,每次都是聽權少琛說好,她也沒多疑,這什麼好啊!
兩個人靜靜看的過程,來了一個護士。
護士瞅着是陸翎兒,已經是熟人了,面色也好些,只是相對於若青寒,就差了許多。
護士帶着呵斥的語氣道,緊緊盯着若青寒,“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不知道不允許這樣窺探病人嗎?”
若青寒擦擦淚,顧不得形象,眼角還有些許淚痕,求着護士,“你好,我是病人的親
屬,你能不能開門,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她快急瘋了。
護士一臉漠視,冷哼了聲,“急什麼,看神經病還這麼激動?”
蹙眉,若青寒不曾想這護士態度竟這麼差,對自己都這麼差,那可想而知對陳姨又是一個什麼態度。
“你怎麼說話的?我是病人家屬,你這態度這麼差,當心我投訴你!”
護士撕開注射劑,哼笑了聲,“你是病人的親屬?我看旁邊那位倒像一點,也沒見你來過,一來就說自己是病人家屬,誰信啊?”
注射液漸漸沒入注射劑當中,有些透明的水滴噴射出來。
這話讓若青寒喉嚨一噎,無話以對。
調整好心態,若青寒也不直接扛,放緩語氣,“我的確是病人的家屬,我常年在國外,一直沒回來,也不清楚她爲什麼就會來這裡了,請你相信。”
護士瞅了若青寒一眼,嗯了聲,算是相信吧。
“待會我打開門,病人要是激動,你們趕快撤離,知道嗎?她要是抓傷你們了,我概不負責。”護士拿着針頭在前,說道。
“好。”若青寒答應。
陸翎兒蹙了蹙眉,“我可沒打算要進去,她進去就行。”
護士瞄了陸翎兒一眼,“隨你吧,那你跟我來。”後面的那句話,自然是對若青寒說的。
鐵門柵欄的聲音開啓,咯吱聲極大,震驚到了房間裡的人。
“來,陳姨啊,我們來打針了,這次你可是要乖點哦。”護士微笑着臉,將針孔放在身後,腳步輕一下慢一下緩緩靠近牀邊。
“咳咳……”若青寒劇烈的咳嗽。
要是在說外面這裡面的味道就已經讓她接受不了了,那進來之後,她更是要直接吐了。
裡面的味道更濃,那東西惡臭腐爛的味道快把人直接薰暈。
忍着劇烈想嘔吐的衝動,若青寒堅持了下來,腦袋一聞見這味道就昏昏沉沉的。
她更是難以想象,陳姨是怎麼在這裡面生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