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灝擰着顏色淺淡的小劍眉,瞅着宮御,再是瞅瞅魏小純。
“別看我,這次我同意你mun的提議。”他端着飯碗打消了兒子的求饒念頭。
魏小純沒有想到宮御還有和她戰線一致的時候,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面對兩個家長丟出來的難題,宮灝有些惱火。
他敢怒不敢言的繼續低頭用餐。
用過午餐,宮御帶着魏小純走出了辦公室,宮灝帶着公爵去了遊戲房玩耍,阿爾傑命女傭進去打掃,並且開窗通風。
宮御的一餐飯,讓一干人忙前又忙後。
宮御帶着魏小純去了辦公室左側陽臺的小花圃,裡面種植着花卉,不難看出那些都是什麼花。
“你應該依然喜歡馬蹄蓮吧?”宮御說道,他又朝着另一邊的方向看去,“這裡的荷花也開了。”
魏小純沒說話,她只是看着馬蹄蓮和荷花發呆。
這些並非是當初的模樣,可是,她依然記得當初他送花時候的情景,甚至買的那些花瓶,一隻就要幾百萬。
花瓶品種繁多,甚至插上一年花,過一段時間換一隻都不會重樣。
原來,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久到魏小純快要忘記以前的他們是如何的快樂,如何的甜蜜。
她看到不遠處擺放着一把剪刀,當着宮御的面,魏小純舉起剪刀把花全部剪掉,花朵與枝葉分離,好端端地一花圃馬蹄蓮變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宮御冷靜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魏小純把這些花親手毀壞,她的脣角噙着一抹冷笑,心裡感到痛快極了,“你送我的花我不再喜歡,一地殘花猶如當年你在我眼前砸碎的平安無事牌和宮家家徽時的心情。”
魏小純說完後把剪刀倒插入泥土之中,宮御幽冷的眸光始終停留在那把剪子上,他磁xing的嗓音冷冷地道,“你想要剪的恐怕不是花,還有我,想連我一併殺死。”
“不錯,我確實有這個想法。”魏小純勾脣冷笑,眼神冰冷,“我說過,我受過的苦也要換你嘗一嘗。”
他沒有想到她內心深處的痛恨是這麼濃烈,這麼深沉。
要是可以的話,宮御很想告訴魏小純,四年前她坐牢他一無所知,哪怕是知道也不可以去找她。
他愛她,非常愛,愛如命,可是他不想看到她死。
同樣的錯誤,他不想再去嘗試。
宮御蹲下身,把那些剪壞的馬蹄蓮全部撿起來,那些殘花放置在土壤中,讓它自然腐爛,在慢慢地與泥土結合。
“魏小純,你的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你放心。”
宮御說道。
她聽到他說的這句話不下二遍,而且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語氣非常的堅定。
面對宮御的說法,魏小純沒有搭腔,她站得有些累,離開了小花園。
一場美好的午後閒暇時光,因爲魏小純的一句重話,而讓他們彼此陷入了不愉快的境地。
這也奠定着宮御對魏小純的擔心又多了幾分。
午休,魏小純和宮灝由司機接送回到了城堡,宮御仍在上班,阿爾傑留在公司裡。
夜幕降臨時分,睡醒的宮灝牽着公爵從電梯走出來,他牽着它向前走,當走到玄關時,公爵不停的大叫起來,嚇得他站在原地。
“小灝……“裴映蓉優雅依舊,姣好的臉龐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宮灝的視線始終落在歌菲爾身上,他拉住一旁的女傭,然後躲在女傭身後,伺候他的人全部都學過手語。
他向女傭做手勢,讓她趕走歌菲爾。
“夫人,小少爺在鬧彆扭,他說不喜歡歌菲爾小姐,讓她走。”女傭恭敬地道。
她不怕被開除,宮御說過,他們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宮灝,他要是有什麼閃失,他們就吃不完兜着走。
裴映蓉朝着女傭瞪着眼睛訓斥道,“放肆,歌菲爾也是你說走就讓走,說留就讓留嗎?”
宮灝一聽裴映蓉要留歌菲爾,他轉身就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小灝,小灝……”她朝着寶貝孫子的背影喊道。
有歌菲爾在,宮灝沒有停留在原地,跑進電梯裡直接逃到樓上,公爵也跟着他一塊兒向前跑。
魏小純正好從客房出來,見到一人一狗快速從前方跑過來,她停下了走動的腳步,宮灝撲到她身上,委屈的板着俊龐,顏色淺淡的小劍眉不悅的皺攏。
“好好地這又是誰得罪你了?”
魏小純蹲下身抱住了兒子。
認爲兒子的脾氣和宮御一模一樣,說風就是雨,下樓沒多久這會兒倒是怒氣衝衝的跑回來了。
女傭跟隨在宮灝後面,魏小純擡頭望着她。
“回魏小姐的話,是夫人和歌菲爾小姐來了。”
女傭恭敬地道。
夫人和歌菲爾小姐?
是裴映蓉和斯圖柴爾德家族的大小姐?
四年了,想不到許久不見,今天他們倒是一起來了。
魏小純鬆開抱住宮御的動作,她站在他面前,柔軟的手掌心撫摸着兒子的小腦袋。
“沒事,mun陪着你,我們下去看看。”
她牽住宮灝的小手說道。
有了魏小純的陪伴,宮灝倒不似剛纔那麼鬧彆扭,整個人看上去淡定了不少。
他們撐着電梯下樓,魏小純牽着宮灝走出電梯,聽到客廳的方向有人在說話。
“我認爲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宮御冰冷的嗓音從客廳的方向傳來。
魏小純領着宮灝朝着客廳走去,她剛出現在出口處,歌菲爾凌厲的視線瞬間投過來。
裴映蓉和杜海心也把目光投到了魏小純身上。
她牽着宮灝,冷眼斜睨着歌菲爾以及裴映蓉。
四年前那張報紙的事,現在可以當着他們的面進行質問,可是,她現在沒有任何想要留在宮御身邊的心情。
“你居然還活着……”
歌菲爾憤恨的低咒道。
她一直都活着,這件事知道的人確實不少,可是,歌菲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魏小純的心底涌起了很多的疑惑。
“我爲什麼不能活着,你想說一場大火沒有把我燒死對嗎?”魏小純面無表情的冷聲質問道,“那場大火爲什麼要燒死我?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場大火。”
一瞬間,她把矛頭指向了歌菲爾。
一場火把當年不該知道真相的歌菲爾給引了出來,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