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軒在醫院裡處理好傷口,戴着口罩坐進車裡。
目前只能戴口罩出行,否則,嘴角帶着瘀傷一看就很明顯是和人打架導致的。
媒體一旦有機會抓住他身上的傷口進行大做文章,到時會引起不必要的軒然大波。
他被媒體追逐不要緊,萬一弄巧成拙,牽連魏小純變成評擊的對象就會給她造成困擾。
病房裡,宮御坐在病牀邊,黑眸定定地凝視着睡着的魏小純。
她怎麼還不醒?
護士推着醫用推車進了病房。
宮御冷眸睨着她,推車裡放着幾袋點滴液。
“宮少,魏小姐的燒還沒退徹底,還需要繼續掛水。”護士向他解釋魏小純的病情。
發個燒都沒完沒了的。
他瞥見魏小純動了動身子,黛眉蹙起,冷眸趕緊怒瞪着護士,冷冷地道,“動作輕一點,扎針都不會吃狗糧長大的?”
她是人,怎麼能吃狗糧?
這位宮主子真當自己是君王了,擺譜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
宮御咬牙切齒的一句狠話,嚇得護士差點手一抖,針頭一偏傷了魏小純。
點滴在他目光冰冷的監督下完成,護士的後背早已經冷汗涔涔,連推推車的動作也變得極度不穩。
見過緊張老婆的男人,沒見過這麼緊張老婆的男人。
況且他們的關係根本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搞不懂他在緊張什麼?
宮御伸出手貼上魏小純掛點滴的那隻手背,溫度略涼,他旋轉調節點滴速度的按鍵,好讓點滴液流的慢一些,這樣手就不會太冷。
想到什麼,他從病牀邊起身,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透明的小熱水袋。
走進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小熱水袋灌滿了溫水。
他把水溫調了好幾遍,水太燙容易燙傷,太冷又起不到保暖的效果。
輕輕抓起魏小純的手,宮御把熱水袋放在她的手掌下方,再把手掌放在熱水袋上面。
等魏小純的手暖了一陣子後,他伸出三根手指試探她的手背溫度,果然比起剛纔要暖好多。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連擡都擡不起來。
又陷入了一陣昏睡。
醒來,窗外是日落的夕陽,病房裡空無一人。
魏小純睜着雙眼,靜靜地望着天花板。
她記得好像有見過洛庭軒,又好像宮御回來了。
低頭,魏小純見到手掌下面是一隻小小的暖水袋,這是誰替她墊的?
點滴已經掛的差不多快要結束。
病房的門在突兀間被拉開。
宮御一臉倦態的走了進來,魏小純看着他的冷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真的回來了。
那麼“芽小姐”那邊是誰在照顧?
她真搞笑,自身難保還有心情cao心他的女人。
“掛點滴掛傻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宮御冷冷地道。
他走到病牀前坐下,病牀往一邊下沉。
魏小純記得宮御穿在身上的風衣是昨天那套,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一套衣服居然穿了二天,看來是真的很忙。
小氣的女人,他昨天就罵了她幾句,記仇到現在。
“我又沒失憶,怎麼會不認識你。”魏小純悠悠地道。
變態王。
她不認識才怪。
這話說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在她心裡他有那麼差嗎?
宮御俯下身,俊臉臉大在她面前,魏小純毫無設防,卻也不討厭這張完美零瑕疵的帥氣俊龐。
她真想見識見識,是什麼樣的父母能生育出皮囊如此優等的男人來。
“魏小純你愛上我了對嗎?”宮御的黑眸緊緊地凝視着她,瞳孔裡滿滿都是魏小純那張漂亮的小臉兒,他像要把她一眼望穿。
愛上他?
可能嗎?
她堅持的只是原則,至於“芽小姐”的事,完全是不想知道,他每一次主動說明要去見別的女人,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希望宮御悄悄地去,靜靜地去,而不是正大光明的向她說明行蹤。
宮御這種主動報備行蹤的行爲在魏小純看來反倒是在刻意的秀恩愛。
在告訴她,他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窩,還有個軟香軟玉。
她喜歡當鴕鳥,不想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真相,畢竟三年後他們會變成陌生人。
與他有關的,她統統不想知道,就這麼簡單。
魏小純沒力氣動彈,靜靜地凝望着宮御冷冽的黑眸,他陰沉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可怕。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對你說過和愛相關的話語。”她的表情是一臉無辜。
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斷言她愛上了他。
宮御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魏小純都嚇到了。
愛上他是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尊貴不凡,她平凡渺小,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愛上宮御,魏小純認爲這會是一件很艱難的事,首先他也不愛她不是嗎?
宮御理直氣壯的低吼,黑眸變得灼熱,“就有,要是沒有,你爲什麼會突然發起了高燒,我去見別的女人你不開心,魏小純你撒謊的技術不怎麼樣我是知道的。”
暈死。
她怎麼會不開心他去見別的女人呢?
自戀也該有個限度,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我發燒是很多原因導致的,腿傷可能惡化了,也有身體太累導致的急xing發燒。”她淡淡地道。
他以爲她發燒是難過他去見別的女人造成的?想多了。
不承認,這女人真是死鴨子嘴硬。
“那你說,爲什麼要當着洛庭軒的面撇清和我之間的關係,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魏小純你是不是幾天沒做,xing格又扭曲了?你牀上和牀下完全是兩個態度。”宮御陰沉的目光瞪着她道。
敢說他們沒有關係?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大好嗎?
信不信他讓她懷孕試試。
他們是一紙合約的協議,確實沒有關係,她有說錯嗎?
吐血。
討論正經問題的時候,他總能扯向不正經的邊界,這腦回路,她跟不上他的節奏。
“那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魏小純漂亮的杏眼望着宮御,想聽聽他的意見。
他們有什麼關係是她不知道的?倒是想聽聽看。
“你是我的女人,我孩子將來的媽媽,這不是關係嗎?”宮御理直氣壯的道。
他還是不懂,她不想再繼續談論有關於“關係”這個話題。
宮御說的,和魏小純想的根本就是兩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