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不是會自動上鎖……”後面的話,她沒有辦法可以說出來,顫抖着雙脣,她本是粉色的脣瓣已經變得蒼白。
這一刻,她真的痛恨起自己的貧窮,如果不是從沒接觸過這類門鎖,也不會有昨晚的事發生。
一滴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處滑下,她晃動着雙眼,只感覺到自己在這一刻無比地愚蠢。
彎身,緊縮成一團,原本痛恨他的情緒,在這一刻全數化作諷刺,在嘲笑着自己的無知。
睿梓熙看着那抹捲縮的顫抖身子,不知爲什麼,一向冷硬的心竟在這刻軟了下來。
低頭看向她纖細的身子,他眼角的餘光卻突然被一抹極致的鮮紅吸引了,眼角一撇,他的目光轉到那抹紅的身上。
那是一朵盛開的紅梅,在訴說着曾經,這裡有一個美好的姑娘。
它也是一個見證,見證了一個女孩成長的經歷,蛻變成爲女人的過程。
這個時刻,睿梓熙不知道爲什麼心底流過一種異常的感覺,這和麪對其它女人不同。
曾經,他的牀伴,也是由他將她從女孩轉變爲女人,可是,他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有任何不妥,更沒有憐惜的心情。
或者,這和她們表現出來的情緒有關?
畢竟,從沒有哪個女人,在和他上牀之後,會表現得這樣傷心欲絕。
哪個女人,不是在成功接近他之後,欣喜若狂,面露驚喜,而她,卻在成功接近他的同時,表現出這副絕望的樣子。
這令他本來降下的怒火,一下子‘騰’地升了起來了。
莫非,她仍在打着文軒的主意?
一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就陰沉起來,轉身走至桌子,他從中抄起了那件屬於他的襯衫,掏出了鋼筆和支票,俯身‘沙沙’地寫下了一串金額。
走至她的身邊,他大手一揚,支票飄落,跌在哭泣的她身旁。
“不管責任歸誰,我只想今天的這件事到此爲止,而你,也不要妄想可以繼續纏着文軒!”冷眼看着身下那個纖弱的聳動肩膀,睿梓熙這刻再也沒有了憐惜的心情。
蘇語沫哭泣的舉動凝在原地,顫抖着雙眼,目光從身下雪白的被單漸漸挪動,當對上那一張帶着別樣色彩的支票時,瞬間刺痛了她的雙眼。
他將她當作什麼?
街邊的小姐麼?
極度羞辱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涌起,那一張刺目的支票,彷彿一隻大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她小巧的臉上,這種赤 裸裸的羞辱,一下子令她蒼白失色,臉色白得嚇人。
睿梓熙沒有再看她,他重新走到桌前,伸手將衣服穿好,正想着離開,卻聽到了身後那抹沙啞的聲音憤怒地響起。
“帶着你的支票滾!”這是第一次,她用這種惡劣的語氣和別人說話。
以往,不管別人說的話有多惡毒,她都是一笑置之,可是,今天,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潛藏在心底的那種尖銳的感覺,爆發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她憤怒地將牀單上那張燙手的支票抄起,緊抓成一團,狠狠地向他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