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堅持是錯的,也沒關係嗎?”蘇辭輕聲問。
以前她在林家,林琛父母對她也是相當不滿意的,認爲她來自小地方,配不上林琛。
而她只要告訴林琛,自己在家裡一切都好,林琛就不會再過問。
那個時候,她在林家是孤軍奮戰,後來她想到那段時光,莫名地欽佩自己,覺得當時的自己好勇敢,也好傻B。
而在這裡,左司驍願意在她前面遮風擋雨,哪怕是和他的父母鬧翻,他好像都在所不惜。
他仍舊捧着她的臉,他的臉距離她的臉,不過幾釐米而已,說話的時候他的呼吸就與她的呼吸交匯在一起。
“小妖,哪怕是錯的,爲了你,我也願意一錯到底。遇見你之前,我從未覺得有什麼東西是我必須要得到的。遇見你以後,我才體會到那種必須要得到某個人、必須要守護好某個人的心情。”
有點酸、有點澀,但他甘之如飴。
淚珠從蘇辭的眼睛裡滾落了出來。
因爲他父母的態度,她心裡難受得要死;可是他的態度,卻讓她感動得不行。
難受與感動交織在一起,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任由眼淚簌簌落下。
左司驍將她抱進自己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乖,別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將你護在身後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夠了。”
蘇辭嗚咽道:“那你對愛情的要求,還真是低啊。”
“那我能怎麼辦呢?總不能要求你天天穿得十分性感,躺到牀上勾引我吧?”
“所以,這就是你對愛情的最高要求?”蘇辭的眼角還掛着淚珠,卻被他給逗笑了。
這個男人啊!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有時候又污力滔滔,讓人無可奈何、哭笑不得!
“我對愛情的最高要求之一,小妖聽好了,是之一,就是和你的距離是負的。”左司驍非常認真且嚴肅地說道。
“爲什麼我如此悲傷的時候,你還是這麼的污?”蘇辭不解地問,擡頭看他。
她的臉上掛着淚痕,看着可憐兮兮的。
左司驍親了親她臉上的淚痕,道:“我也很無奈啊,看到你我就忍不住要污,對別的女人,我這方面的功能就像是壞掉了一樣。”
如此直接的兼具表白與調戲含義在內的言語,簡直讓蘇辭招架不住。
雖然剛剛笑過了,可她的悲傷還未被驅逐,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從他懷中起身。
“我現在變成你家裡的罪人了,我心裡又無奈又悲傷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左司驍,我決定了要和你生氣一段時間。不然我沒辦法面對你爸媽和弟弟。”
生氣還可以提前報備的?左司驍不得不讚嘆,他的小妖的脾氣,就是這麼好啊。
“那你打算生氣多久?”
她所謂的生氣,其實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吧?
“不知道啊,看時間吧,我心裡被壓得快要喘不上氣了,你也別催問我時間。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這件事就交給時間吧。這幾天你睡你的房間,我睡我的房間。”
左司驍拉過她的手,“小妖,我們一定要這樣彼此折磨嗎?”
“難道我們現在不正在受着折磨嗎?”蘇辭反問。“彼此冷靜一下,別太親近,或許對你我都好。”
“傷害我父母的人是我,和你沒有關係,你不需要將自己放在罪人的位子上。”
“不是我把自己放在那個位子上,事實上,對於你的家人來說,我已經是罪人。這個結果不是我推動的。”蘇辭儘量平靜地說。
左司驍抿脣看着她,一時間沒有說話,蘇辭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抽出來,輕聲道:“早點睡覺,我先上樓了,放心,我會好好的。”
她離開餐廳之後,左司驍怔愣了幾秒鐘,而後用雙手捧住自己的臉,用力地搓了搓。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讓父母離開這棟房子了,也成功將蘇辭留下來了,但是傷害卻在他們中間橫亙開了,彼此之間距離越來越遠。
他和家人是這樣,他和蘇辭之間也是這樣。
他錯了嗎?或許有錯吧,但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知道自己還是會這樣做,所以,他不後悔。
……
蘇辭回到房間之後,立即去了浴室,將自己置身花灑之下,讓溫熱的水灑在自己身上。
她的腹部比之前要大多了,已經明顯能夠看出來懷孕了。
她低頭看着水珠從圓滾滾的肚皮上滾過,怔愣地看了將近半分鐘,她便開始迅速地洗澡起來。
她將頭髮也一併洗了,像是爲了消磨時間似的,她在浴室裡磨磨蹭蹭的。以往只需要半個多小時就能搞定洗漱等事兒,今晚她竟耗費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從浴室出來之後,她整個人都舒坦多了。
坐在牀頭看書,一直到十點鐘,她才準備睡下。
手機裡忽然有一條短信進來,是左司驍在跟她說“晚安”。
她也回覆了“晚安”兩個字過去。
一夜安寧。
第二天早上,身處同一幢房子裡的兩人,見了面之後竟沒有過多的溝通。
左司驍尊重她提出來的“先生氣一段時間”,難得的沒有越矩,下午他在書房裡處理一些工作事宜,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他接聽之後,才知道是快遞人員,左司驍擰眉,道:“你將東西交給家裡的人就行。”
“左先生,給您郵寄快遞的買家說了,一定要您親自出來拿快遞,還要您親自驗貨。”
哪個傢伙啊?這麼麻煩!
左司驍帶着一身戾氣下樓,開門拿快遞。
快遞包裹是一個小箱子,左司驍接過來的時候發現挺沉的。
“先生,請您打開包裹驗貨。”對方說道。
左司驍此刻脾氣正火爆,他想不出來,這快遞能有多重要,非得他親自驗貨不可。
爲了不被快遞人員糾纏,他抿着脣沉着臉,將包裹打開,然後傻眼,裡邊居然是兩塊磚!
“這就是你們送來的快遞物品?”左司驍不可思議地問。
快遞員點頭,左司驍冷笑一聲。
他看到其中一塊磚上綁着一個信封,他好奇了,給他寄磚的人到底是誰,想幹嘛?
所以他拆開信封,將裡邊的信紙拿了出來,看到信上內容時,他心臟一縮,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