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董一直是我敬重的人,按道理說,我應該去探望他的。但是我今天沒有什麼準備,明日我再來探望蕭董,希望莫先生和蕭太太不要介意。”蘇辭說道。
“無礙,家父也正在休息當中,只要左太太有心便好了。”莫江流道。
之後便是簡單的告別。
蘇辭先行往外面走,莫江流與孟有琴看着她走遠。
“江流,你有沒有覺得,左太太看起來有點眼熟?”孟有琴努力地想着,總覺得蘇辭那張臉,似乎與記憶中的某張臉重合着,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莫江流卻微微眯起眼眸來,他知道蘇辭和誰長得相似。
畢竟是母女,如何能夠不相似?
蘇辭走出醫院的時候,消毒水的氣味兒,終於被甩到後面了,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她就看到譚經理他們已經在車上等她了。
早上沒有約其他客戶,他們現在就準備回酒店,好好休整一下。
下午他們照舊出去見客戶。
回來的路上,蘇辭和大家一起在外面餐廳吃飯,回酒店的時候有點晚了。
蘇辭覺得自己隱隱有來大姨媽的跡象,就說要到附近超市去一趟,駱七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們在超市採購了不少物品,用的、吃的、喝的,都有,兩大一袋子,她和駱七一人提着一袋子。
出超市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但有路燈在照耀,不怕。
且超市距離他們所在的酒店,不過一公里遠而已。
橫過一條人行道,到街對面去,繼續往前走着。
一段路有光線,一段路有點黑,但都不妨礙行走,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車流。
中途有一個路口,這個路口沒有路燈,蘇辭和駱七路過這裡的時候,下意識加快腳步。
駱七走在前面,蘇辭走在後面,但是走着走着,蘇辭忽然感覺有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她想要跑,然而對方的手居然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往後拖。
蘇辭叫不出來,只好加大力氣將手中的袋子往地上扔,“嘩啦”一聲,還是被不遠處的車流聲給遮掩下去了。
昏暗的光線中,蘇辭看到駱七轉身看了過來,可是下一瞬,好像有什麼東西,噴在了她的臉上,她一下子就失去意識。
……
黑暗中,蘇辭聽到有人喊自己,一聲又一聲。
她想應聲,卻又開不了口,就好像夢魘一樣,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內心焦躁不安。
那聲音卻依舊不放棄,堅持地呼喚她。
不,好像有好幾道聲音!
蘇辭着急不已,一個用力,就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目的一片白色,吸入肺裡的空氣,帶着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兒。
她在醫院裡。
一直呼喚她的是她那三個同事,現在都着急地站在旁邊看着她。
“啊,蘇總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嚇壞了!”駱七率先出聲,激動中帶着點哭腔。
蘇辭腦子有點疼,看着她的臉上有些傷痕,就想到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被人從背後勒住脖子,無法呼叫、無法呼吸,再然後……
然後呢?
再然後,她就在病牀上醒來了。
駱七拉了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拉着她的手。
“蘇總,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那些人居然想要殺了你!好在躲在暗處的高先生,衝出來把你救下了!你吸了迷霧,所以就昏迷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有人要殺她?蘇辭愣住了!
之前李新若要殺她,花費了那麼大的一番周折,也沒能成功。
結果她剛到H市沒幾天,就又有人要殺她!
蘇辭心中一陣後怕,她在被人勒住脖子的時候,是真的感覺死亡在無限接近的,和之前在樹林裡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甚至到現在,她都還感覺得到咽喉傳來的疼痛,她擡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點疼。
“然後呢?想要殺我的人抓到了嗎?”蘇辭問道。
駱七說的高先生,肯定就是高恆了。
蘇辭倒是沒有想到,左司驍還將高恆安排在她身邊了,她記得那天,是高恆開車送左司驍回去的。
“沒有追到。”駱七噘着嘴,憤怒又惋惜地道:“那是羣亡命之徒,本來就打算逃到別的地方了,跑過來殺你,根本就是他們在國內的最後一單!那個時候情況太緊張了,高先生爲了保護你和我,沒來得及追上那些亡命之徒。”
對方有備而來,下手又狠毒,高恆在要確保她和駱七安危的情況下,想要追到那夥人,的確不容易。
本身將那羣人打退就不容易了。
從當時的感受來分析,蘇辭知道,不是隻有一個人。
只是,被他們逃掉了,以後她會不會更加危險?
應該不會了,那些人既然是亡命之徒,最後一單失敗了,也不會影響他們跑路。
而僱傭那羣亡命之徒來殺她的人,肯定也知道打草驚蛇了,以後她身邊會有更多的保鏢,那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樣分析下來,蘇辭覺得自己未來一段時間,都會是安全的,當然,撇開意外情況不說的情況下。
蘇辭望了眼窗外,還是天黑,“現在幾點鐘了?”
“晚上十點。蘇總,你昏睡了兩個小時。”
他們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是八點鐘左右。
“蘇總,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駱七詢問着,已經按鈴,呼叫醫生過來了。
蘇辭閉上眼睛,片刻後又睜開,“對了,高先生去哪兒了?”
“警局報案。”
“哦。”蘇辭又閉上眼睛,在等待醫生過來檢查的時間裡,她開始分析,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是誰。
李新若已經被拘留了,她的案子正在審理當中,還未最終判罪,但肯定是無法離開警局作案的。
所以,李新若可以排除了。
最恨她的蘇洛洛,已經在監獄裡,更加不可能。
想來想去,蘇辭只想到一個人——莫江流。
如果媽媽真的是被莫江流帶走的,那麼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他怕自己知道,所以準備將自己滅口。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莫江流是帶走媽媽的人。
雖然莫江流和圖畫上的人,輪廓相似,卻長得一點也不像。
蘇辭忽然後悔了,她那天不應該將那張圖畫給莫江流看的,如果圖畫上的人真的是他,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破壞一切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