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森在那邊面無表情的。
接受了她瞪來的目光之後,倒是顯得有些微微異樣,似乎是在探究。
夏冰傾收回目光,又去夾了別的菜吃。
想來他也接收到她的警告,不會再胡來了吧。
哪知……
她一口青菜送進嘴裡沒咀嚼兩下,大腿內側忽而傳來毛茸茸的觸感。
“噗——”霎時被驚嚇到,氣息逆流,嘴巴里的菜不受控制的又噴了出來。
一桌子的人全部都停住了。
“夏冰傾,你是不是瘋了,我不要跟你坐了啦!”蕭茵從臉上扒下青菜葉子,氣的咋咋呼呼的。
“冰傾,你是不是胃口不好?”慕月白從對面將一整包紙巾遞給她。
夏冰傾窘困的接過:“謝……謝謝!”
她內心無比無比的崩潰還有……生氣!
眼睛朝着慕月森噴過火去,知道他最近幾天都癡迷在那種事情上,可是他就不能分場合嘛,最最不能的就是飯桌上,害的她都不能好好的吃飯。
慕月森眉心隱約蹙攏。
“冰傾啊,你要是現在吃不下,那就不要吃了,等會姐夫給你煮麪。”慕錦亭溫和的說。
夏雲傾鬱氣的看着妹妹:“行了,你別吃了,你看你噴的……讓大家還怎麼吃,你去樓上躺着,或是去外面走走吧。”
“可——”夏冰傾嘟了嘟嘴,可是她餓!
“別嘟嘴了,趕快吃!”慕月森在對面淡淡的說。
“……”他不會還想來一次吧!
夏冰傾心裡犯着嘀咕,她真是怕了這男人了,雖然不知道他是那根神經搭錯線了。
“季教授你吃飯,別管這個瘋丫頭。”夏雲傾笑着對停了筷子的季修說。
“哦,好!”季修收回看夏冰傾的視線,繼續吃飯。
“噯——”慕月白用手揮了揮夏冰傾的眼前:“怎麼又發起呆來了?想吃的話繼續吃吧。”
夏冰傾拿起筷子放在嘴邊。
她看看桌上的菜,又看看慕月森的臉,那感覺就像是……他跟那盤菜長的很像似的,那是一鍋老鴨煲。
慕月森額頭的青筋隱隱暴起:“夏冰傾你要是不想吃,你給我下桌!”
“我爲什麼要下桌,要下你下!”夏冰傾氣咻咻的喊過去。
“你又不吃,你留在桌上幹什麼?”
“哼——,那也得有人肯給我吃才行!”
蕭茵看的一頭霧水,這兩個人莫名的怎麼就吵起來了呢。
慕月森的目光愈來愈陰鬱。
但漸漸的,他的目光裡凝聚起來的濃霧又散了,拿起自己面前乾淨的碗給她盛了一碗湯,也放了不少的肉,起身放到她面前:“好好吃,別再給我調皮了!”
夏冰傾心裡流過甜蜜,望着他的眼睛,感覺到似乎有點不對。
看着慕月森坐下來,她的腦子慢慢的轉過彎來,她一門心思的認爲是慕月森那是因爲,只有他纔會時常旁若無人的對她做些小動作,所以當有人撩她的腿,她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他乾的。
可其實弄不好……只有人設的離間計。
美眸往慕月白哪兒瞥去。
“幹嘛盯着月白哥哥的筷子看?你也要吃這個?”慕月白舉了舉筷子上吃掉一半的白切羊肉,看她不答,他起身很大方的把自己吃剩的放到她面前的碟子裡:“給你!”
“……”
慕月白你妹的!你大爺的!
夏冰傾真想過去暴揍他一頓!這種傢伙就是五行欠揍!
她剛纔一直瞪慕月森,這會又換目標瞪月白了,夏雲傾想拿勺子去敲妹妹的頭了。
“丫的是不是撞邪了?”蕭茵憂慮的嘀咕。
季修比較理智的給出一句:“也有可能是病了,你去摸摸她的額頭看,燙不燙。”
蕭茵立刻就把手掌覆蓋在了夏冰傾的腦門上:“咦,並不燙啊。”
“我沒事!”夏冰傾拿下蕭茵的手。
“沒事的話給我專心吃飯。”慕月森眸光寒颼颼的,從冷到冒寒氣,這是非常不妙的進化。
對他而言,夏冰傾與慕月白的任何互動看在他的眼裡那都是不可饒恕的。
夏冰傾被他的目光看的心慌,把頭壓下去。
偏偏,永遠都不消停的慕月白還溫柔的刺激她一句:“對啊,專心吃飯,要乖乖的纔好。”
這話停在夏冰傾的耳朵裡,就跟往她的油鍋裡又倒了一盤子滾油似的,噗嗤噗嗤的沸騰起來。
就算她的脾氣跟聖母瑪利亞那麼好,她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戲弄一個人是要有限度的!
她要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擡起腳來,她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踹了過去。
桌面上,慕月森身體一陣劇烈的震動,他忍着痛,臉色鐵青的慢慢放下筷子:“夏冰傾——”
踢錯人了!
方向計算失誤了!
完蛋了!
夏冰傾怕怕的看着凶神惡煞一般的慕月森,急忙安撫:“別生氣,別生氣——”她夾了一塊紅燒牛肉遞過去,結果筷子太滑了,牛肉咻的一下彈到他的臉上,又一路滾過他白色的衣服。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一桌子人都沉默了,並且在心裡爲夏冰傾默哀,把肉彈到慕月森臉上,就等着受死吧。
夏冰傾僵在那兒,微微驚恐的長大着嘴巴,她看着慕月森越來越不好看的臉,眼珠動了動,又動了動。
忽而,她放下筷子,飛快的說:“我頭痛,我走了——”
她跑出去幾步,就被隨後追上來的慕月森抓住,鈴住了耳朵:“頭痛是吧,我給你治!”
於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夏冰傾被慕月森鈴上了樓。
餐桌上剩下的幾個人只能目送了。
誰敢去阻止?
“哈哈,隨他們去,我們繼續吃飯。”慕錦亭尷尬的笑着,硬着頭皮說。
“冰傾會不會被打死?”蕭茵很是替她擔心。
慕月白笑着搖頭:“不會的,最多被打個半死!”
……
“啊,吃飯,吃飯,吃飯——”慕錦亭笑的比哭難看,特別是老婆在桌下擰他大腿。
樓上。
夏冰傾被抓進了房間,去了浴室。
“我不是故意的嘛!”她解釋。
可解釋真的好薄弱無用啊!
慕月森臉色冰寒鐵青的把毛巾扔給她:“你有兩條路可選!一,把褲子拖下來,我要把你屁股打成四瓣!二,給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