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白天對蘇可的和顏悅色到了夜裡以後通通原形畢露,私底下大聲的呵斥着蘇可這種行爲的不道德和羞恥,字字珠璣讓蘇可無力反駁。
躲在角落裡聽到顧母嘴裡的這些話的時候,蘇可渾身的鮮血像是凝固了一般,渾身發抖,眼淚突然從眼角里流出來,落在了地面上。做顧雲臣的情婦並不是蘇可的本義,如今卻成爲了顧母挑剔她的理由,即便她心裡有莫大的委屈,事實擺在了這裡,她百口莫辯。
“母親,小可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她的樣子你也看到的,就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剛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做我情婦這件事情也是陰差陽錯,她沒你說的這麼不堪。”顧雲臣反駁着顧母,面對顧母對蘇可的不認可,他有力的反駁着。
顧母卻不管顧雲臣嘴裡的蘇可有多好多純潔善良,“我說的哪種人?雲臣,母親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像是蘇可這種模樣的,也就只能憑藉自己還有幾分姿色,仗着長得清純,所以纔會接近你,雲臣你是被她的模樣給騙了。”顧母仍舊不依不撓,用盡一切污言穢語去詆譭蘇可,把蘇可說得骯髒無比。
蘇可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她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哭了出來,臉上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知道顧母不待見她,但是她不知道原來在顧母的心中,自己是這麼的不堪,不過才第一次見面,就能用如此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她,蘇可面如死灰。
顧雲臣怒了,他忍受不了顧母這樣說蘇可,即便是他的母親,也不可以去詆譭蘇可,“夠了,蘇可不是這種人,我比你要了解她,何況蘇可如今有了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對她負責!”顧雲臣一臉篤定,十分嚴肅的說着,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強硬。
蘇可聽到了顧雲臣的話,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安慰,即便是別人如何不理解蘇可,至少還有顧雲臣在她的身邊守護她,相信她。
顧母卻對顧雲臣的話置若罔聞,“雲臣,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一個最有力的籌碼,若是蘇可順利的生下了腹中的孩子,還指不定會怎麼要挾你分你的家產,雲臣你醒醒,現在這一切不過都是蘇可的詭計,用來迷惑你,能夠答應做別人情婦的女人品格能有多高尚?”
顧母的語氣裡充滿了對蘇可的不屑,在她的眼裡,蘇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毫不顧忌的說出來,像蘇可這種平凡如路人的女孩,無論是不是出身清白沒有城府,也配不上顧雲臣,婚姻在顧母的眼裡從來都是門當戶對,何況顧雲臣的身份,婚姻更是要能夠對家族的企業有幫助,而許修蔓就是顧雲臣的不二選擇。
出身名門望族,和顧雲臣又是青梅竹馬,許修蔓和顧雲臣纔是郎才女貌的一對,而不是這個長相在顧母眼裡並無多出色的平淡無奇的蘇可。像顧雲臣這樣的社會精英,蘇可即便是高攀也高攀不起。
顧雲臣聽着顧母的話,眼裡淬火,顧母對蘇可的評論越來越不堪入目,顧雲臣忍無可忍,“若是我一定要和蘇可在一起呢?”顧雲臣不怒自威,渾身上下散發着強大的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顧母卻沒有把顧雲臣的生氣放在眼裡,“那就別怪我做事心狠手辣,許修蔓纔是我心裡認定的兒媳婦,即便不是許修蔓,條件也不能夠比她要差,這個蘇可,我絕不會認同!”顧母大聲呵斥着顧雲臣。
嗔目切齒的對着顧雲臣說,顧雲臣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駁她,讓她生氣的漲紅了一張臉,手指顫抖的指着顧雲臣的臉,一字一句沒有任何退讓的地步。
顧雲臣和顧母對峙着,“那你就等着吧。”撂下了這句話,顧雲臣拂袖而去。
躲在角落裡的蘇可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一方面對顧雲臣的偏袒覺得十分暖心,一方面顧母對她的不認同讓蘇可覺得難堪,顧母口裡齷蹉不堪的她讓蘇可覺得心灰意冷。
蘇可沒有辦法想象,能夠從這樣一個舉止高貴典雅的女人嘴裡說出這樣苛責的話,她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但是卻被顧母戴上了最難聽的頭銜,蘇可從未想過從顧雲臣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況且一開始招惹她的,也是顧雲臣。
但是蘇可深知,不被得到祝福的愛情註定是沒結果的,更何況顧雲臣家族壯大,和顧雲臣不顧衆人反對在一起就意味着要面對接踵而至的困難和流言蜚語,蘇可退縮了。
面對顧母的一番話就足夠讓她覺得心驚膽戰,更何況往後還會有顧雲臣的父親,還有顧母口中的許修蔓,蘇可不敢想象。
擦乾了眼淚,蘇可趕在了顧雲臣的面前回到了臥室,摸着黑在牀上躺下了,黑暗裡,蘇可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雙手緊緊的拽住被單,內心無比恐懼,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覺得害怕。
不久,便聽到了顧雲臣熟悉的腳步聲在房裡響起,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顧雲臣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牀邊,在蘇可的身邊躺下了。
“小可?小可?”顧雲臣溫柔的聲音在蘇可的耳邊響起,蘇可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佯裝睡着了,沒有迴應顧雲臣。
顧雲臣在蘇可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隨後輕聲躺下了,從蘇可的身後伸出手輕輕的把蘇可給攬入了懷裡。
蘇可在顧雲臣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全身變得僵硬,她一動不動,身上感受着顧雲臣傳來的溫度,鼻腔裡是顧雲臣熟悉的味道,蘇可猝不及防的,落下了眼淚。
淚水悄無聲息的一滴一滴的浸溼了枕頭,不久,身後就傳來了顧雲臣勻稱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而蘇可,卻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看着面前的一切,黑暗裡,蘇可思緒萬千,她的內心一片混亂,顧母的話在她的耳邊不停的縈繞着,像是一把鈍刀重重的插進了蘇可的心臟,然後緩緩的拔出來,心臟卻已經是長滿了厚厚一層的鐵鏽。
轉過了身子,蘇可看着面前熟睡的顧雲臣,深邃的五官落入了蘇可噙滿淚水的眼裡,蘇可伸出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顧雲臣濃密的眉毛,眼淚掉了下來。
這個男人,讓蘇可情不自禁的愛上了,本以爲能夠跟他一起走下去,卻不曾想到僅僅一個顧母,就已經讓蘇可足夠害怕了。
蘇可的心裡,迴腸蕩氣的無奈和疼痛不止到達了最頂點。她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