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璟越大手摟着江綰依的腰,徑直推開了專家門診的大門。
那專家看了一眼江綰依和凌璟越,“哪裡不舒服。”
江綰依搖頭,心道自己沒有不舒服。
凌璟越擅自開口:“嘔吐,不舒服。”
江綰依扭頭瞪了凌璟越一眼。
“伸出舌頭看看。”大夫認真地道。
江綰依無奈,伸出舌頭。
“大夫,我真沒什麼不舒服,只是有點暈車。”
“不是暈車。”大夫很認真,直接打斷江綰依的謊言。
凌璟越挑眉,怒瞪江綰依,眼裡滿是警告,要是她再不好好看病,凌璟越就要使出殺手鐗了。
江綰依悻悻地縮了縮脖子,無奈,伸手,讓大夫把脈。
“剛兩個月,有點營養不良,測一下血糖,可能會偏低。”
凌璟越腦子“轟”地一下,“兩個月?!”
什麼兩個月?
凌璟越內心涌起一股狂喜,強自壓下。
不行,他必須要聽到大夫親口確認,萬一是空歡喜一場……
兩個月,不正是江綰依回國,他情急之下強迫了她的那一回?
算算時間,不就對上了?
江綰依呆呆地伸出手,任由大夫給她測量血糖和血壓。
“都有點偏低,開些補營養的藥,夫人,要當母親了,可不能三餐不定,飲食不規律,寶寶容易發育不全。”大夫說完,就準備開方子。
凌璟越一個健步衝上去,他握住大夫的手,“我妻子懷孕了,是嗎?”
大夫被凌璟越的動作弄得嚇了一跳,“你沒聽懂?是懷孕了,兩個月,還沒出危險期,最近要格外注意。”
“是是,謝謝大夫。”
說完,凌璟越轉過頭,墨眸晶亮晶亮,定定地望着江綰依。
江綰依呆呆的,還沒從剛纔的消息裡回過神。
她,又懷孕了?又有了璟越的孩子。
低頭,摸了摸小腹,那裡,有一個生命。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江綰依,她的孩子,回來了。
“依依。”凌璟越半蹲,同坐着的江綰依平視,“你聽到了麼?”
他們又有孩子了。
那些殘缺不全的心痛,那些暗夜裡隱隱作痛的思念,都在這個小生命突然降臨的一刻,重新歸於圓滿
。
百轉千回,上天,厚待有情人。
凌璟越的額頭輕輕抵着江綰依的,“我們又有孩子了。”
那些不能說出的心聲,都在眉目之間,傳遞到彼此的心間。
江綰依眨眨眼,盯着凌璟越,心裡透着一股猶疑。
“你知道,這是你的孩子?”
凌璟越好笑,他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燦爛而奪目。
“當然,只有我,一直是我。”握住江綰依白皙的雙手,凌璟越的墨眸如星夜般璀璨。
那裡,盛着江綰依,也只有江綰依。
看着墨瞳裡小小的自己,江綰依胸口慢慢地溢上一股難言的情緒。
失而復得的驚喜太過震撼,凌璟越由始至終的相信太過迷醉,她已經感到眩惑,神智被帶得飄去很遠,很遠。
“我的寶寶,回來了……”她輕聲喃喃着。
程海琴和江婉在門口等得不耐煩,江婉走進來,正巧看到二人互相交握雙手,額頭相抵地親暱。
“嘖嘖,你們有完沒完,看完病了沒有,回不回家了?!”
江婉在歐力家裡積累了一肚子怨氣,見到江綰依一臉幸福的模樣,她怎麼可能不火大!
程海琴也跨步進來,見到他們交握的雙手,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到底,什麼病?”程海琴膽戰心驚,生怕說出的答案,是她根本不能承受的。
她已經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親生女兒。
“沒生病,是依依懷孕了。”凌璟越薄脣輕勾,淡淡的笑意,讓渾身鑄就的堅冰瞬間融化。
“懷孕了?誰的?”江婉尖叫一聲,瞪大雙眼,隨即恍然,看凌璟越的反應,除了是她,還能是誰?
程海琴咋舌,怪不得依依一直放不下凌璟越,原來從她回來以後,就已經重新跟凌璟越在一起了麼?
江婉和程海琴神色複雜。
凌璟越握住她的手,“回家。”
將程海琴和江婉送回江氏老宅,江綰依開了下車門,“咦,璟越?”
凌璟越對着程海琴和江婉點點頭,隨即一腳油門,帶着江綰依穿梭離開。
“璟越,你帶我去哪?”
“回家。”
江綰依默然,回家?她和凌璟越的家嗎?
可她,已經跟凌璟越離婚了。
江綰依低頭輕聲問道:“我有資格回去嗎?”
凌璟越勾脣,江綰依那副委屈又失落的模樣,深深地取悅了凌璟越的自尊心。
起碼,決定離婚以後,她的心裡,不是毫無觸動的。
“只有你,有這個資格。”凌璟越在開車,目不斜視。
從右視鏡裡,看到江綰依撇過臉,偷笑的小模樣。
他抿脣,眼角眉梢帶着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管家付伯盯着凌璟越懷裡抱着個女人走進別墅,驚得老人家心臟快要停了。
“少爺……”
“嗯。”凌璟越答應一聲。
管家皺眉,心道少爺怎麼破例帶女人回來了?
這可是少夫人和少爺的家啊。
江綰依從凌璟越的懷裡探出小腦袋,“管家伯。”
“哎!”管家瞬間笑眯了眼,原來是少夫人啊!
凌璟越擡手便將江綰依毛絨絨的腦袋按回懷裡,直接將人送進臥室,放在牀上。
江綰依撇嘴,坐在牀上晃了晃腿,看着凌璟越給她拿綿軟的拖鞋。
“我自己能走,璟越,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凌璟越瞪眼,“穿鞋。”
“嗷。”江綰依乖乖地將鞋子套上,踩在凌璟越的膝蓋上,壞笑歪頭。
凌璟越看她那副小貓咪的可愛模樣,心裡癢癢得不行,擡起身子就將人扣進懷裡,抱得緊緊的。
三年了,多少次,凌璟越希望能夠在這個家裡,擁抱他的愛人,擁抱這個深愛了十幾年的女人。
看着她從一個女孩,在自己的懷裡,蛻變成女人,跟他融爲一體,化成骨血,難以磨滅。
“璟越,你要悶死我了……”懷裡小女人的悶聲抱怨,讓凌璟越忍不住笑出聲。
“依依,我很高興。”凌璟越很少有這樣說出口的時刻,表達自己的感情,直白地說出喜悅。
江綰依望着面前的俊顏,三年的時間,從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如發酵的陳酒,醇香迷人。
“璟越……”江綰依輕輕撫摸着凌璟越的臉。
“我不是在做夢吧?”她輕聲喃喃着。
凌璟越的心裡一痛,這個女人。
“不是。”不是做夢,他就在她身邊,一直都在。
江綰依在凌璟越的寬闊懷裡沉沉睡去。
凌璟越嗅着女人熟悉的體香,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