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還是不說話。顧西涼無奈了,徑自喝着酒。
過了一會,顧西涼的電話響了,顧西涼拿起來看看是丁原,這小子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他接通了電話,那邊丁原支支吾吾地問:“那個……顧西涼,嗯……珍妮在哪裡,你知道嗎?”
顧西涼對丁原的態度很是不解,但是想到兩個人一個氣鼓鼓的、一個小心翼翼,聰明的顧西涼立即就明白了!於是威脅丁原:“你小子幹了壞事,還不敢承認是不是?”
丁原一聽,頓時五雷轟頂,顧西涼知道了?!
“我,我……珍妮現在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顧西涼斜睨了珍妮一眼,後者依舊面帶惆悵地喝酒。
“我想和她說句話。”丁原在那邊焦急地說。
顧西涼大度地把電話遞給了珍妮。珍妮一頭霧水看着電話,電話上“丁原”這兩個字,她還是能認出來的。接着她便聽見丁原低低地道歉聲:“珍妮,我今天真的不是想說那樣的話的。對不起!”
珍妮的心情並沒有因爲丁原的道歉而好轉,她緊緊地握着顧西涼的手機,不說話。
但是珍妮不說話,丁原就以爲她沒有原諒我,酒吧裡的音樂聲音很大,丁原着急地說:“珍妮,你等着,我馬上趕過去!”
說完掛斷電話,丁原纔想起來我並沒有問顧西涼在哪裡。只要挫敗地再次打電話問顧西涼。
這個時候敏銳的顧西涼,已經猜到丁原和珍妮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探究地看着珍妮問:“怎麼?丁原他怎麼惹你了?我把他開除算了。”
珍妮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想要對我這麼好了?爲了我,開除你的手下愛將?”
顧西涼不溫不火地回答:“你是我姨媽的貴客呀!那就是我的貴客。”
珍妮不屑地反駁:“所謂貴客就是扔在一邊不管的客嗎?”
顧西涼無語。這個珍妮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伶牙俐齒了?前一陣子明明連中國話都說不清楚的。
丁原火急火燎地趕到,顧西涼和珍妮正各據一方,大眼瞪小眼地喝酒。
“呃,那個……”他站在旁邊搓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顧西涼大方,挪了挪,空出了一半的沙發給他。
珍妮從他進來就看見他了,但還是很生他的氣,打算撇過頭不看他。丁原戰戰兢兢,想要對珍妮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求助地看向顧西涼,顧西涼挑眉示意趕緊開口。
丁原接過顧西涼遞來的酒,一口喝掉,鼓足了勇氣說:“珍妮,對不起。”
珍妮這才轉頭看着他,不說話,但是眼中淚光閃閃。
丁原一看她要哭了,就更加着急,趕緊說:“你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胡說。你罵我或者打我都可以。”
顧西涼再也看不下去,他起身把空間留給他們。
坐在稍遠的地方,看見丁原手足無措地賠禮道歉,珍妮先是哭泣,然後笑。
最後,丁原攬住了她。
這也算是好結局吧!顧西涼想。無論如何丁原是個可以讓女人託付終身的人。珍妮也是我的世交,這兩個人會是很合適的一對吧。
想到這裡顧西涼不禁搖了搖頭,什麼時候我顧西涼也變得婆婆媽媽、多愁善感了?
這種做紅娘送作對的事情都能搞定,想來真是惡寒。
顧西涼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放下酒杯他走了出去。
喝了酒不方便開車,他徑自走回來家。回到家裡發現姨媽還沒有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姨媽,怎麼還沒睡?”顧西涼隨口問道。
“珍妮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姨媽問。
顧西涼愣了一下道:“她又不是小孩子,我哪裡還用得着時時刻刻有我在她身邊?”
“西涼,你不要這樣!珍妮是我特地叫來和你培養感情的,你不能這麼不管不問的。”姨媽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顧西涼。
顧西涼知道,現在還不是說珍妮和丁原事情的好時機。
“我知道你現在對珍妮還是沒有什麼感情,但是感情這個東西是需要培養的。只要你和她多相處,肯定會慢慢喜歡上她的。這孩子很討人喜歡,不是嗎?”姨媽苦口婆心地勸說。
顧西涼卻因爲這句話想到了傅彥和羅琪琪,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也培養出來感情呢?
想到這裡,顧西涼的心更加煩躁,他站起身對姨媽說:“姨媽,我先去休息了。”
姨媽看着他上樓的背影,心裡有隱隱的不安。“現在,顧西涼已經不聽我的話了。我對他的影響力也在減小,加上安妮也不是很聽話,總是一定要想個什麼辦法。要堅決阻止顧西涼和羅琪琪,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第二天一大早,姨媽便來到醫院,羅老爺子專屬的醫生剛剛給他檢查完身體,護士正在餵食。
老爺子自從上次甦醒以來,竟還恢復地不錯。只是幾個孩子和下人誰也不怎麼和老頭子說公司 的事了,也不怎麼願意親近他。這個一生跋扈、獨斷、固執的老人,到老終於明白什麼叫“衆叛親離”,雖然現在還錦衣玉食地被醫護人員照顧,但是“衆叛親離”的感覺時刻縈繞於心,只有羅琪琪還能給他一點聊勝於無的安慰。在這種心境下,他顯得更加衰老了……
顧姨媽站在那裡,淡淡地打招呼:“羅老爺子!”
羅振聲看着顧姨媽,不大認得出來,於是再次感慨“老糊塗了”,覺得人生迷茫。
“我是顧西涼的姨媽,姨媽。” 顧姨媽站在那裡畢恭畢敬地說。
“哦,我想起來,是你。你好啊,咳咳……你怎麼有空來這裡?”羅振聲眼中閃過精光。
“路過,順便來看看你!”姨媽說,羅振聲隨手打發了護士出去。
“我想你是知道的,羅琪琪和顧西涼已經離婚了。按說我們之間不再有親戚關係,但是羅老爺子也許還記得我姐夫和姐姐是怎麼死的吧!”姨媽開門見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