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琪琪已經習慣在緊張的時候輕撫自己的小腹,告訴自己那裡有個孩子,爲了孩子自己一定要堅強。電話響起的時候,羅琪琪正在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話。
拿起電話看到是珍妮,羅琪琪莞爾,。這個作風豪放的女人不但不令人討厭,還很讓人喜歡。她那種直率、那種正直,豈非這個世態炎涼人心叵測的末世最爲缺乏的?
接通電話,珍妮就在那邊小聲地說:“羅琪琪,我是珍妮。”羅琪琪順着她的聲音,小聲說:“我知道是你呀!”但是忍不住輕笑。
“哎呀,你不要笑啦。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可以陪你去公園散步嗎?”珍妮似乎有些懊惱。
“可以啊!我媽媽今天要去參加故交兒子的婚禮,大部分時間是我一個人在家的。你有空來陪我逛逛,正求之不得呢!”羅琪琪說。
“那好,我馬上到,”珍妮飛快的掛斷電話,拿起包,向外走去。路過花園,看見姨媽正在剪花,她揮手道:“阿姨,我出去了。”
姨媽微笑着點頭,卻一直等她的背影消失,姨媽才沉下臉來,昨晚珍妮到底去哪裡了?如果和顧西涼一起,爲什麼兩個人不是一起回來的?一想到自己將再不能掌控這個女孩,姨媽就一股憤恨涌上心頭。她深深地掐自己的手心,她恨一切不聽話的人,她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她討厭別人過得比自己幸福!
姐夫和姐姐去世之後,顧西涼非常依賴她,而且是顧西涼唯一的至親,祥和集團的實際管理者,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祥和集團,就沒有顧西涼的今天。直到顧西涼長大,她才把集團的實際控制權轉交給顧西涼。她兢兢業業地經營了這麼多年,一點私心都沒有,作爲一個不姓顧的人,她爲顧家所做出的努力,是誰也無法詆譭和抹殺的!
這些年她完全把顧西涼當作自己的孩子,照顧他長大,但是現在顧西涼長大了,不在受她的控制,就像祥和集團也不再受她管轄一樣。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顧西涼不聽話,一意孤行不會幸福的。她不想顧西涼和當年的姐夫顧若楠一樣,明明是自己更愛顧若楠,顧若楠卻還是選擇了姐姐。
不,不能,一定不能!顧西涼一定要按照我的計劃愛上珍妮,和珍妮結婚。悲劇,不能再重演!
至於珍妮,我也不能掉以輕心。姨媽放下手中的剪刀走進屋子,思索着要怎麼樣去撮合顧西涼和珍妮。
珍妮飛快地來到羅家,羅琪琪穿着孕婦裝在門口等她,見到羅琪琪她快步走過去:“你怎麼不多穿點?外面會不會太涼啊?”
羅琪琪笑道:“沒有啦,我也是需要經常走走的。走吧,我們一起去公園轉轉。”
珍妮和羅琪琪一起慢慢走着,但是珍妮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羅琪琪終於開口:“怎麼了?有心事?”
珍妮擡起頭,認真看着羅琪琪問:“你說愛一個人是不是就只會想着他,對別的男人都不會,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她的問句雜亂而糾結,羅琪琪沒有聽明白,只好說:“你是想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不是!不過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樣愛着顧西涼的嗎?”珍妮焦急地問。
但是看到羅琪琪臉色一暗,她有趕緊道歉:“對不起,羅琪琪,我……”
羅琪琪輕拍她的手說:“沒什麼。我和你一樣,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顧西涼,我想那是簡單的喜歡,就是喜歡看見他雲淡風輕,似乎什麼都能處理,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後來長大了,我更喜歡他溫潤、清亮的眼睛,喜歡他散發出的一種獨特氣質吧……”
“那麼,你還喜歡過別人嗎?”珍妮趕緊追問。
羅琪琪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說:“沒有,我心裡眼裡都只有一個顧西涼。”
珍妮聽了這句話像是被打敗的鬥雞。
“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了什麼嗎?”羅琪琪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迷惑了。是不是愛一個人就不會再與其他人發生關係了?如果發生了,那意味這什麼呢?”珍妮有點迷茫。
羅琪琪倒吸一口涼氣:“珍妮,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珍妮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她下意識地把羅琪琪當成了可以傾訴的人,便說道:“你認識顧西涼身邊的丁原嗎?”
【59】
羅琪琪詫異地看着珍妮,怎麼又扯到丁原了?但是她還是認真點了點頭,聽她繼續說。
珍妮使勁抓了抓頭髮,講了我和丁原的故事。“啊……羅琪琪,我該怎麼辦?”
珍妮和丁原故事,聽得羅琪琪咂舌不已。珍妮的作風還真是大膽、開放,至於丁原,也實在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態。
羅琪琪認識丁原僅限於他是顧西涼的左右手,是那天她們婚禮上的蹩腳神父。她只好嘆口氣對珍妮說:“我也不是很瞭解丁原,但是我想他應該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不是要他負責任的,羅琪琪。我只是很奇怪爲什麼我愛着顧西涼,卻和丁原發生這種事情。而且發生了,我甚至不覺得不好。”珍妮繼續苦惱。
羅琪琪這下子更詫異了,這種心態她從來沒有過,於是她帶着詢問的口氣問:“也許,你真正愛着的不是顧西涼,是丁原吧?”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珍妮連連搖頭:“我認識顧西涼多少年了,認識丁原才幾天啊!”
“那,你要不要和丁原談談呢?”羅琪琪出主意。
“不行!”珍妮激動地叫了起來,看見周圍的人都詫異的望着自己,才壓低聲音說:“我不敢見他!”
這下子羅琪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兩個人各自苦惱着在公園走。
此時,傅彥隻身一人來到顧氏的祥和集團,看着如狼似虎的丁原和顧西涼,傅彥心裡有些悲傷。顧西涼是對羅琪琪有感情的吧?否則不至於把事做到現在這種程度。
“傅總,對我們手裡的貨有興趣?”顧西涼不說話,開口的是丁原,雖然是問句,用的確實肯定的口氣。
傅彥談了口氣:“是的。這批貨,羅氏準備了很久,如果流失對羅氏損傷很大。”
見到傅彥如此真誠,丁原有些詫異。
“所以,傅總能夠接受我們提出的條件。”丁原看着他。傅彥卻叉開了話題對顧西涼說:“顧總,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丁原看向旁邊的顧西涼,顧西涼幾不可見的點點頭。丁原拿起面前的文件走了出去。
“傅總想要和我談什麼?”顧西涼滿不在乎地問。
傅彥笑:“還能談什麼?兩個男人,不談商務,就談女人。”
也許是傅彥的誠實讓顧西涼有些難受。他調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勢,說:“女人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這個女人是羅琪琪,應該就有可以談的了。”傅彥一直面帶微笑,並且觀察着顧西涼的神態。果然,提起羅琪琪的名字,顧西涼的臉色在瞬間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