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大門的陌子琦按下了接聽鍵:“說,她在哪裡?”聽上去的語氣不似那麼平淡,但是陌子琦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緊張的樣子,只是在聽到對方將慕北北的最近的情況一一道來的時候,他臉上的平淡開始變成了生氣跟無奈。
畢竟是他利用了她,而她也給了他想要的一切,他對待全心全意付出的人一向都不會冷情,只聽見他輕聲的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說完,他收回手機,坐進車內好久之後纔開車離開,只是他不知道對着他的上空正站在一個一臉憂愁的女人。
到家已經是半夜了,不是路程有多遠,只是陌子琦認爲他只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回到家中,誰也不驚擾,因爲他發現他現在越來越難跟夏之恩相處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好像是從她懷上他的孩子之後吧,她的不可理喻快讓他受不了了。
他輕手輕腳,到也不是怕什麼,可是卻仍然聽到一個聲音:“你回來了?”夏之恩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
陌子琦眉頭一皺,還是柔聲的說道:“你怎麼還沒有休息?”是關心的話,她一個孕婦實在不應該熬夜到半夜,這樣對她不好,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
夏之恩在沙發上笑了笑,輕哼出聲來:“怎麼?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我還以爲你只會在乎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呢。”她知道她嫁給這個男人的時候,就要幫應付他外面的那些女人,她不在乎,可是她卻不能允許他爲了外面那些女人而冷落她,誰都想自己的老公是獨一無二的,既然他不能做到,那麼她就要幫他處理掉外面的那些女人。
陌子琦當然聽得出來她的那些怒氣,本來已經打算原諒了她對慕北北的所作所爲了,現在她這麼一說,倒是激起了他不服輸的個性:“所以你默認了一切都是你做的?”他明知故問,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在本質上已經變了,或許多年之前他就沒有看懂過她,一直都以爲她是個善良單純的女孩,現在反倒是覺得這
些詞跟她恰恰相反。
夏之恩從來就不怕承認,再怎麼說她都是夏氏的千金:“是,是我動用權利將她趕出學校的,我怎麼會允許我的眼睛裡揉進一粒沙子,那個女人也是傻,當了別人的替身還渾然不覺…….哈哈……”黑夜中的笑聲聽上去特別的詭異。
陌子琦在她沒有說完的時候已經是怒火沖天了,儘管他壓抑着他的怒火,但是還是生氣的說道:“那好,就算明知道會後悔我還是會做……”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個黑影串到了他的面前,他稍稍用手去阻攔,夏之恩還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還沒有說話,卻聽見夏之恩陰冷的語氣:“你不要忘記了,你這個總裁的位子是怎麼得來的,要不是我夏之恩,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其實她明知道這是陌子琦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卻還是要說,就能說明陌子琦的話語已經嚴重的刺激到了她的神經。
果然,陌子琦最難忍受的便是這個,這個便是他心裡的底線,除了這個,不管她是如何的放肆,他都能容忍,陌子琦隨手將她一推,殊不知旁邊便是桌子,夏之恩一下撞上了桌腳上。
陌子琦轉身就要走,可是卻聽見夏之恩痛苦的呼救聲:“啊!啊——孩子,我的孩子……”這時候陌子琦的怒火才被驚嚇平息,忙跑過去將夏之恩抱了起來,緊張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說完,他對着客廳大聲的喊道:“快點,快點……”嘴裡一直重複着兩個字,直到傭人將燈打開,他看到地上那攤血漬,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腦海裡畫面一轉,便是那場車禍,那次車禍他已經避免了讓顧小蘇受到傷害,可是她的孩子還是沒有了,或多或少的他覺得責任在他這邊,而這次的意外,他不能再讓它發生了,沒有等來救護車,他直接將夏之恩抱了起來,準備開車去醫院。
現在,兩個人的火氣都沒有了,只有無限的關係跟擔憂:“子琦……我們
的孩子……”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剛纔一定不會說那些話,要是孩子沒有了,陌子琦恐怕以後看都不會看她一眼的吧,“不能失去孩子,子琦你答應我,如論如何一定好抱住孩子。”她的眼淚不停的留下來,目的卻是爲了留住她最後的保命符。
陌子琦何嘗不揪心,他怎麼會愚蠢到再次斷送一個新生命的離去,那次他已經錯的離譜了,這次他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一邊安慰着夏之恩一遍將她的手緊緊的握着,“快到了,馬上就要到醫院了。”他的聲音已經接近顫抖了,而車子卻飛快的行駛着。
夏之恩痛苦的微笑着點點頭,卻又是一臉深情的看着陌子琦,好像忘記了他剛纔殘忍的樣子,只記得他現在爲她緊張爲她擔心的樣子,好像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他是愛她的,纔會不讓她去想顧小蘇跟他外面的那些女人。
看着,病牀被推進急救室,醫生只是很淡定的跟他說了一句:“只能提前生產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急救室的門咔嚓一聲關上了,他癱軟的坐在椅子上,才發現身上全是夏之恩的血,血腥味讓他反胃至極,他衝到廁所將晚上吃的東西都嘔了出來,然後又用冷水將臉洗了又洗,最後撥通了傑森的電話。
“喂,我在醫院,替我拿一套乾淨的衣服來。”他平靜的聲音,好像剛纔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假象而已,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像是失望又像是痛苦。
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陌子琦又是那個不驚不變的陌子琦了,他沉穩的坐在椅子上,然後一一撥通了夏之恩親人的電話,直到夏父跟夏俊趕來,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急救室的門。
夏父趕來已經是風風火火的了,一見着陌子琦就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預產期在二個星期之後嗎?”顯然他這樣問便是不相信陌子琦,反而是在懷疑,可是看到陌子琦一張冰封不變的臉,他又覺得懷疑毫無根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