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她還是晚了一步。
“你說什麼,這麼說我媽現在在夫人那邊,”禹墨軒完全不敢置信的問着。
“是,禹總可以聯繫老夫人試試。”
“你。。。”聽着秘書的話,禹墨軒久久才緩過來,然後開口,“你可以去財務部結算一下你的工資了,我沒有你這樣辦事不利的員工,還有,不管你以後在哪裡工作,務必請你搞清楚主次!”
因爲她的辦事不力,他讓語楠面對他的母親,那個應該過世的人突然出現在語楠面前,她該怎麼想,而且還有最重要的,母親這次回國絕對不會善待語楠。
想到這裡,禹墨軒快速的打通了母親的電話,可是電話卻一直在關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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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冷卿來到冷氏門外,一眼便看到裡從裡面走出來的楚語楠,臉上表情一僵,緩緩的走了上去。
楚語楠簽完惡化冷氏的合約,用着一口流利的發覺和下屬交談着,“我已經安排好了回法國的機票,我會留下一個人協助我,其餘的就坐今天下午的班機,大家有什麼問題嗎?”
“是,禹總。”
在安排好屬下之後,楚語楠轉身看向覃允凌,一臉平和,“如果你哥和你聯繫了,希望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覃允凌無奈的開口,“楚小姐,你應該知道的,我哥不希望你聯繫上他,上次我告訴你那些事情,他現在都不曾聯繫過我了,一般都是昊澈和我通電話,對了,可可的手術明天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他會派人通知你的。”
“謝謝你,允凌,那我先走了,合同有什麼問題再和我聯繫吧。”說完,楚語楠轉身,剛一回頭,她便看到了一個打扮高貴的婦人向她走了過來,她有些詫異,但是卻覺得這個人有點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忽然想起在哪裡見到過她的,楚語楠臉上閃過一絲僵硬,說起見到過,還不如說只看到過她的照片而已。
怎麼會,墨軒不是告訴她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
楚語楠下意識的後退。
“楚小姐,你怎麼了?”覃允凌看着楚語楠僵硬的表情,不對勁的問着,擡起頭看向楚語楠看過去的方向。
禹冷卿看着楚語楠後怕的表情,嘴邊不由的冷笑着,比起禹墨軒的謙和,禹冷卿的就顯得有些冷感了。
走到楚語楠的面前,禹冷卿剛一站定,揚起手便是給了楚語楠一個響亮的巴掌。
楚語楠的臉因爲她的巴掌而偏了過去,臉上也出現了明顯的紅痕,緩過神來,楚語楠的眼中漸漸變得冰冷,毫不掩飾着自己的怒意的看了過去。
覃允凌見楚語楠不做聲,剛準備上前一步開口,卻被楚語楠攔住了,“覃先生,這是我婆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公司的事情先就這樣了,你先進去吧。”
禹冷卿看着楚語楠不似別的女人那般立刻失去了理智,即便生氣,她也沒有立刻顯露出來,最後她還不忘保留着她們各自的掩面,請走了第三者。
如果不是這幾年從別人耳裡聽到過她的爲人,或許禹冷卿會覺得這樣的一個女人帶在自己兒子身邊是件好事。
可是對於一個心不在自己兒子身上的女人,就算她全身都是優點,在她的眼裡都是缺點。
楚語楠知道這個人在審視她,她當然不介意她那麼做,只是,對於一個沒有任何交代就給人耳光的長輩,說實話,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你就是楚語楠?”在覃允凌走後,禹冷卿故意的問着,語氣輕蔑。
“以前在看到您的遺照時,我總想着如此高貴的一個女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如今見到,我不得不說,有些人只能念想,不能見面,見面之後,就什麼年想都沒有了,本來我一改叫您一聲媽的,可是現在,比起和您談起稱謂問題,我更想知道,應該在地下長眠的人,爲什麼又會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一見面便送我這麼難忘的見面禮?”
對於不尊重的自己的人,楚語楠也不會尊重,而且這跟禹墨軒口中的那個母親完全不一樣,對於他口中的母親過世,究竟是誰騙了誰?
禹冷卿本以爲楚語楠挺聰明的,卻不想自己還錯看了,她不止是聰明,而且還挺會說話的,字裡行間完全不給別人便宜佔。
遺照。。。
禹冷卿不經的一笑,她還真是一點都饒人,看來一見面便給了她一巴掌她似乎有些失算了,這一巴掌她雖不會還回來,但是接下來的談話裡,楚語楠怕是一點便宜都不會給她佔了。
“我不知道墨軒是怎麼跟你說道的,但是我沒死這件事他可是清清楚楚的,不過,看你這個反應,想必他是對你隱瞞了,”禹冷卿開口說着。
楚語楠心裡雖有些被人欺騙的不悅,但是想到禹墨軒向來都個將她和可可放在第一位的,她沒必要懷疑他,“墨軒隱瞞必然有他的原因,而且哪對夫妻間能完全的坦誠相見,所以說對於隱瞞你是否過世這樣的小事,我還是不會介意的,”她雖不知道這婦人出現的最終原因,但是,她絕對是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不知道爲什麼,初見她時,她是打從心裡懷着好意的,不管是誰隱瞞這件事,她都沒有去介懷的想法,只是她的那一巴掌和她那聲輕蔑的質問,徹底的將她心裡的感覺給顛覆了。
她對待長輩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初見的驚喜,而後卻是發至內心的厭惡。
難道是因爲她心情不佳,而愈發刻薄了嗎?
楚語楠不禁的露出一笑,嘲笑自己,她竟然會有這樣隨心幼稚的時候。
禹冷卿看着楚語楠嘴角的笑,臉上的表情不由的一僵,她這是嘲笑她嗎?
有時候人與人相處便是如此,在不瞭解彼此的時候,相互猜忌,間隙便這樣產生了,誤會一個人很簡單,但是化開心結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楚語楠她只是處於對自己的保護,而產生了反擊,禹冷卿則是因爲禹墨軒,而對楚語楠沒了好感。
即便的初見的那一剎,她們有過好感,但也只有那一瞬。
禹冷卿越發不喜歡楚語楠了,在她眼裡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究竟喜歡上她的哪點。
“夫人,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想來找墨軒的,那麼會令您失望了,墨軒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法國了,既然我們彼此都不喜歡,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楚語楠見禹冷卿久久不說話,終於開口了,說完之後,她微微頷首,然後離開了。
“站住,”禹冷卿開口說着,“你以爲你現在的權利是誰給你的,脣亡齒寒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你難道就沒想過嗎,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墨軒,會在裡回國之後就只回來那麼幾次,又是爲了什麼?”
楚語楠轉過身來,看向禹冷卿,疑惑的開口,“什麼叫做脣亡齒寒?”
“你還不懂嗎,剛剛的伶牙俐齒去哪兒了,我之所以回國不是見墨軒的,而是告訴你墨軒隱瞞你的,不只是我的死,還有德諾的現狀,你以爲跨國合作是件容易的事,他爲了你的願望不惜賭上自己經營權,你很聰明,但是你的聰明卻沒有用在我兒子身上,我不喜歡你,也是因爲這個,我不喜歡我兒子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
楚語楠看着禹冷卿的臉,對她的話更是將信將疑,“您說的都是真的?”
“收回和冷氏的合作議案,今天的這一面便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會是最後一面,不然,拖垮了德諾,我一定不饒你!”禹冷卿即知在楚語楠這裡討不到半點好處,也沒打算再和她打嘴上的官司。
禹冷卿的話令楚語楠一怔,久久纔開口,“剛剛我已經簽好了和冷氏的合作案,這樣怕是不能再回頭了,”難道她想撇清和禹墨軒的關係已經不可能了嗎,本以爲她爲了德諾做成這筆收益可觀的案子會讓她對禹墨軒過去的付出有些補償,而冷氏也能度過這次難關,卻不想她以爲雙贏的合作,卻給德諾帶來了麻煩。
不由的咬了咬脣,楚語楠眼底浮現了愧疚,但是絕不是對禹冷卿的,而是對禹墨軒的。
“你說什麼!?”禹冷卿沒想到自己竟還是晚了一步,商場上最忌諱的便是信譽問題,如果違約的話對德諾也是沉痛的打擊。
她的兒子,竟還是吞下了這樣的苦果。
想到這裡,禹冷卿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剛一按下開機鍵,便接到了數十則來自禹墨軒的留言,她皺了皺眉,聽完過後,不外乎都是知道她來找楚語楠的事情,讓她看到留言立刻給她回電話的訊息。
禹冷卿聽完所有的訊息之後,立刻將電話撥了過去。
聽到電話鈴聲想起,禹墨軒迅速的從副駕駛上拿起電話,看到是母親的電話時,他開口便說,“媽,我不是說了別去找她嗎,我已經決定和她離婚了,我不準您去找她,不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禹冷卿聽到兒子竟對自己說出這樣的重話,臉上的表情霎時難看了。
楚語楠也看出來了,想必是禹墨軒說了些什麼,她心存愧疚的將手機多了過來,有些事情她也要問清楚。
“墨軒。。。”
聽到楚語楠的聲音,禹墨軒心眉頭緊蹙,母親的電話現在在語楠的手裡,這說明了什麼,這可想而知了。
“你怎麼了,爲什麼不說話?”
“我媽爲難你了嗎?”禹墨軒開口問着。
“沒有,只是跟我說了些事情,墨軒,那些都是真的嗎,德諾現在。。。”
“這些和你沒關係了,反正我們都要離婚了,我的事情,你也別問了,與你無關。”禹墨軒視線看着遠方,握緊方向盤的手死命的收緊。
“墨軒。。。”他的一句‘與我無關’她就真的能完全撇開嗎,她勢必是無法撇清了。
“你把電話給我媽,我會跟她說明白的。”禹墨軒恨自己心在不能在她身邊,想到母親的樣子,也不知道她能招架的住。
“墨軒,我立刻回國,有什麼事情等我到了再說,”看來她是不能在這裡等冷昊擎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必須回法國面對。
“我說過,跟你沒關係!我不想你回來趟這灘渾水!”
“可是我的妻子,更是這一切的禍患的源頭,我不想。。。”
“正因爲你是這次合作的負責人,你如果這個時候回來勢必成爲衆人之矢,語楠,當初我娶你是想把你帶離風暴的,而不是將你捲入風暴的,”禹墨軒完全不認同楚語楠的說辭,心裡裝滿的都是楚語楠,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車子正行駛在高速路上。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楚語楠你不準回法國,不然。。。”
忽的禹墨軒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車子突然的一個變道減速,他完全閃躲不及。。。
吱——
你聲尖銳的聲音之後,楚語楠只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然後電話那端便沒了聲音再度撥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不能接通了。
楚語楠的臉立刻被抽白了,看向禹冷卿,眼中充滿了恐懼。
“怎麼了?”禹冷卿察覺到她臉上的蒼白的臉色,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但是。。。”她好像聽到了一聲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然後電話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呆愣的將電話遞給禹冷卿,失神的開口,“我回家去拿護照,我馬上就回法國!”
“伯母,不。。媽,您也跟我一起,墨軒好像出事了,”想到禹墨軒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楚語楠就算心裡並不喜歡她,但是她還是多了一絲友善,“上我的車。”
心念着兒子的安危,禹冷卿也沒有什麼疑義,上了楚語楠的車子,但是卻坐在了後座,依舊不願意跟楚語楠太過親近。
回到楚家,楚語楠一開門便看到在家的母親拿着書籍專心的樣子,而窩在沙發裡的嘟嘟更是一副慵懶的樣子,看到出楚語楠之後,它迅速的跳下沙發,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賣力的搖着尾巴。
看到嘟嘟突然不見了,楚母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看着一臉蒼白的楚語楠,“楠楠,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媽,我的回法國了,可能短時間都不會回來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楚語楠眼眶微潤,想到重聚沒多久卻又要分開,她心裡不由的一酸,爲什麼她的生活就不能平靜的,一帆風順的,她只想跟親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這個心願怕是在短時間內不能完成了。
聽到楚語楠沒來由的一句,楚母擔憂的開口,“怎麼會這麼突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事情來的太突然,我必須回回國了。”
楚母想了一會,然後開口,“我還是留在這裡吧,等你回來,楠楠,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到這裡,所以現在我真的不想再離開了,我會在這裡等你,還有可可回來,嘟嘟很貼心,也難怪墨軒會專程將可可送回國,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這不是有它嗎,所以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媽,對不起,等把事情處理好了,我一定會回來的,”楚語楠蹲下身子摸着嘟嘟的柔順的捲毛,“嘟嘟,你要乖乖的,不然可可回來之後就不喜歡你了。”
說完楚語楠站起身,在深深的看過楚母之後,快速的去了二樓,簡單的清理着自己的行李,在看到*頭的櫃上放着冷昊擎離開之前,留給自己的戒指,她考慮了一會兒,將它拿在手中,眼神複雜。
最後,她在深深的一聲嘆息之後,將那穿着戒指的項鍊,帶到了脖子上,拉着行李走下樓去。
在車內等待楚語楠的禹冷卿,默然的看了楚家大門許久,她帶上自己的墨鏡,打開門鑽出車外,走到了楚家門牌前,墨鏡下的眼眸露出一閃而過的冷漠。
這個時候收拾好行李的楚語楠走了出來,吸引了禹冷卿的注意力,然而她確實冷冷瞟過後,緩緩的轉身,再度的回到車裡。
後一步出來的楚母似乎看到一個身影走進了楚語楠的車內,那張臉。。。
“楠楠,你的車裡是不是還有人?”
楚語楠不由的一陣詫異,回過頭反問着,“媽,你看到什麼了?”因爲不想母親和墨軒的母親碰面,而不小心將法國那邊的事情捅穿了,她不得不對母親說了謊。
“哦,沒事,我就是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在最近老是看到那個人,上次在公寓想到五年前的事情時,她不由的想到,現在語楠匆忙去法國,她又像看到了那個人,這究竟是怎麼了。
“媽,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好差。”楚語楠發現行李,看着母親的臉,一陣心疼,不由的將母親抱在懷裡,“媽,對不起,想必我沒有誰家的女人會令父母費心成這樣,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哪裡也不去了,和可可就陪在您身邊。”
“傻女兒,好了,別誤了你的時間,快去吧,”楚母的眼睛被女兒的話而弄的紅紅的,儘管不捨得還是催促楚語楠離開。
車內,禹冷卿看着楚語楠和楚母相擁的樣子,手心不由的握緊,忽的她的手機響起,她這才緩過神來,看着電話的來電顯示竟是禹墨軒時,她眼中頓時一亮,“墨軒。。。”
“請問您是這個電話主人的家屬嗎?”那人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法語。
聽到這句話,禹冷卿身體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她吞了下喉頭,冷靜的回到着,“是,我是他母親。”
“我們這。。。醫院,不好意思的您的兒子在高速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希望您能趕緊過來。。。”禹冷卿掛上電話,滿腦子想的都是全身是血的禹墨軒。
她再度的看向窗外,眼中露出明顯的怨恨。
她憑什麼在傷害了她的至寶之後,還能和最親的人緊緊相擁,她有什麼資格!
然而在楚語楠上車之後,禹冷卿卻什麼都沒說,對禹墨軒出了車禍的事情更是緘默不語,這一陣沉默便是一路,只到後來上飛機,下飛機十幾個小時都是這樣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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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語楠走後,覃允凌趕緊撥通了宇文昊澈的電話,開口便說,“昊擎在嗎?”
聽到覃允凌的聲音很是急迫,宇文昊澈不由的皺了皺眉,“昊擎剛吃過藥,現在剛剛睡下,怎麼了?”
“趕緊把他喊起來,不然這件事被昊擎知道,而又不是我說的話,估計他又得怨我了,”覃允凌剛剛調出了之前楚語楠和那個陌生女人的對話,聽她們所說的,這下楚語楠必定是有麻煩了。
“可是,他剛剛交代過我,不準打擾他的,因爲明天可可手術,他不想缺席,所以要好好休息。”
正當宇文昊澈說完,原本該睡着的冷昊擎卻無端的情形過來,不由的開口問着,“昊澈,允凌有沒有打電話過來,”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一陣不安。
“有,”雖然很是訝異,這時候藥效應該發作了纔是,昊擎應該不會醒過來的,儘管心裡不解,宇文昊澈還是講點哈遞給了冷昊擎,“剛打來的,好像挺急的。”
“什麼事,”冷昊擎趕緊問着,心裡不由的一陣緊張,“是不是出事了?”
電話那端的覃允凌將之前看到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冷昊擎的眉頭都快結成一塊了,最後卻只回了句,“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之後,冷昊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明天可可手術結束之後,一切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法國!”
禹墨軒好像出事了,再加上那個不知來歷的女人,想必楠楠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的,以前她受難的時候,他袖手旁觀過,這一次,他再也不能了。
再錯過一次,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