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門外,蕭牧遠也是一愣,“你好,我找席海棠。”
“你是?!”
“蕭牧遠。”
“神馬?!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蕭牧遠?!”項飛揚快暈了,他姐的魅力還真大,一個顧惜爵已經很讓人震驚了,又來一個蕭牧遠?!這兩位可都是雜誌封面級的人物啊!!!
席海棠聽見項飛揚在門口大呼小叫連忙奔了過去,“學長?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蕭牧遠進了門,項飛揚石化了。
經過一番介紹後,蕭牧遠大致瞭解了事情的前後緣由,雖然有些意外,卻沒有表現出像是項飛揚那樣的震驚,但是他在看到允痕後,一向溫和的表情上卻微微有了裂痕。
“允痕?!”
“嗯。”允痕微微點頭,“叔叔好。”
“你好。”蕭牧遠溫溫地笑了下,可嘴角邊的笑容卻有些僵硬,看到這個孩子,他不用多問也知道海棠回國後經歷了什麼,她的心恐怕都要碎了吧,可這個傻丫頭居然一個字都不跟他說!好讓人心疼啊!
項飛揚帶孩子們出去玩了,蕭牧遠緩步走向席海棠,眼睛裡佈滿了憐惜,“海棠,你這個傻瓜,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要一個人忍着?”
“學長,我沒事,真的,我現在這樣很好,小晨和允痕都在我身邊了,我什麼都不怕了!”席海棠堅定地說着。
週一。
席海棠把兩個孩子送到學校後改變了往日的回家路線,急匆匆地搭上一輛公車。
她想過了,以後她要照顧兩個孩子,生活的開銷會更多,只靠那個精品店的收入是不夠的,所以她要做兩份工作,精品店繼續開,另外她還要做回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精品店那邊她僱了兩個店員,都是在大學城裡的學生,輪流看店,而週六週日她可以放假,照顧精品店沒有問題。雖然會很辛苦,但是她不怕,有了小晨和允痕,她再大的困難也可以克服!
下了公車,又走了一段路,席海棠來到“擎酃設計”的樓下,神經微微有些緊繃,她知道自己的選擇意味着什麼,可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
沒有一個設計師願意在這種公司工作,可它依然存在得如此之久,有需,就有求。生計面前,職業規劃已經顯得太過矯情。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勇敢地走進大樓。
凌亂的環境,散漫的員工,第一印象,比想象中的還要差。
“你好,我是席海棠,來報道的。”她遞過簡歷,態度恭謹。
十指塗着豔麗指甲油的秘書擡頭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嗯,你先坐,等經理來了再說。”
“好的。”席海棠略顯拘謹地走向擺在角落的長椅。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又不僅僅是漫長,還有百無聊賴般的無力感。
席海棠默默看着自己即將與之共事的那些員工,有一個在打電話,有兩個在聊昨晚八點檔的電視劇,還有三五個聚在一起研究即將開獎的福利彩票。
視線偏移,牆壁上的宣傳欄佈滿了浮灰,庸俗而又浮誇的設計作品堂而皇之地佔據了大半個版面,幾張合影裡經理髮福的身材緊貼着妝容豔麗的模特,腦海中忽然閃過顧惜爵曾經對這個經理人品的評價,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手心。
八點四十五分,姍姍來遲的經理終於抵達,“各位,我今天要宣佈一個重大消息——我們公司已經正式賣掉了,一會兒新老闆就來,大家做好迎接準備!”
語畢,一片譁然。
“怎麼會這樣?!”
“這也太突然了吧!”
“居然有人買我們公司?!錢太多了嗎?!”
“新老闆會不會一到就裁員啊?!”
席海棠也是面色一僵,也許是她的運氣太差,上班第一天就又要失業。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三輛車牌連號的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辦公樓下,幾名身着整齊西服的男女相繼走出,英氣逼人,氣質絕佳,說話、走路、神情、舉止,無一不透着濃濃的專業氣息。
跟着,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蘭博基尼緩緩駛來,最終停靠在最權威的位置,車門打開,一個年輕的男人緩緩走出,Gucci具有金屬質感的皮鞋在地上敲出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卻都有着一股純淨的氣息,步步生蓮,能放能收,叫人舒服至極。
手工西服,助理隨身,資本一流,絕對精英。
男人微微側目,一旁的下屬便心領神會,身材修長、五官精緻的混血男子頷首應答,一開口,是漂亮的普通話,“老闆,公司更名的事宜已經辦妥,下午就可以重新掛牌。”
“傑西,辛苦了。”
混血男子頓時笑了,笑容裡有着歐美人士獨有的灑脫,卻又不失東方男人細緻的內斂,“我的榮幸。”
有幸跟隨於這樣一個性情溫潤、內外兼修的年少英主,三生有幸。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玻璃旋轉門以360°的迴旋影射出一道亮光,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涌了進來,讓原本頹廢的衆人爲之一振。
助理級的人物先行進踏入,而後整齊劃一地分列兩側,核心位置,一道修長的身影猶如君臨天下的王者,卻沒有狂肆傲骨的凜然之氣,有的,是帶着猶如暖風過境般的從容,叫人頓時就覺得暖意四生。
他環視全場,安靜地近似詭異,脣,微揚,盡是令人心動的溫柔。
席海棠瞪大了眼,驚,大於喜,“怎麼……會是你?!”
辦公室內,陳舊的擺設已經悉數清除,新的辦公設備還未全部運來,一臺精緻的飲水機卻先行備好,因爲這間辦公室的新主人對於喝水的事情很執着,他不喝茶、不喝酒、不喝咖啡,只喝水,純淨水。
漂亮的機身花色青碧,比翠玉還要美麗,瀰漫着自然的純真,辦公室的新主人慢條斯理地爲自己倒了一杯水,六角菱形的透明水晶杯,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無形之間就生出一股悠然風情,微涼的水含在嘴裡,緩緩地嚥下去,喉間發出一聲極致細微的聲音,在略顯空曠的房間裡,有種別樣的勾人味道。窗開着,日光晶瑩,樹木如洗,嫋嫋清霧,歲月生香。
席海棠直到這一刻才真真正正地有了覺悟,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蕭牧遠,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在喝水的時候都這麼漂亮,也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把水喝得這麼漂亮!
“學長,我沒想到新老闆竟然是你。”
“那你是不是願意留下來繼續工作呢?”他的眼睛裡滲出溫柔的期待。
“當然願意。”
蕭牧遠伸出手,蔚然一笑,極致繾綣,再無人能及風骨,“歡迎加入零點。”
零點,公司的新名字。
一切從零開始,未嘗不可。
握住席海棠的手,蕭牧遠的心一陣疼痛,她手心的溫度一如當年,可指尖卻多了幾分滄桑,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快樂的女孩,她的生命被一個男人強行闖入,把她從女孩變成女人,奪走了她全部的純潔青澀,改變了她原本美好的人生軌跡,讓她付出沉重欲死的代價,而他無力挽回那一切,但是愛情之於他,左手裡是過目不忘的的螢火,右手裡是十年一個漫長的打坐。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是這樣握住她的手,默默地對她說:海棠,時間沒有等我,是你忘了帶我走,不管是誰給你的傷口,我都替你治療。
席海棠離開辦公室後,助理傑西終於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對着蕭牧遠嘆息,“老闆,我們評估過十間公司,這一間是最沒有價值收購的,相比於計劃方案,‘遠航’白白賠出去三倍的錢,真的值得嗎?”
蕭牧遠淡笑不語,靜靜地又喝了一口水,水晶杯子裡折射出他眼底的微茫。
“老闆,那不是小數目,兩億啊!”
聽見跟隨自己多年,從來不會對自己的決定有任何疑義的傑西用如此口氣說話,蕭牧遠頓時就笑了,放下水杯,指了指自己左胸的位置,“我連這裡都賠出去了,還會在乎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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