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立刻擦了擦眼角然後收好支票,安妮也將那字條不動聲色的放進了抽屜裡,端起那一碗粥便開始喝了起來,邊喝邊與她聊天。
門被人推開的那一刻,蘇子的心開始撲通跳了起來,好,好緊張,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不知他還好麼?
“傷好點沒有?”安夜走到牀邊然後伸手去探了一下她肩膀受傷的位置,一雙漆黑冷冽的眸中有着難得的關心和溫柔,黑髮,黑衣,還是那般的冷魅,同時,也陌生了。
蘇子的心猛得縮緊,難過的連擡起頭的勇氣都沒有,她就坐在他身邊,而他竟像沒有看到她一樣。
安妮見到這一幕剛剛的自責感全部不見了,她是她的情敵,她爲什麼要對她有什麼愧疚心理,思此對他柔柔一笑:“好多了……”
安夜聽了之後凝起的眉才慢慢舒展,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才幾天,他神色有些疲憊還有縈繞不去的戾氣。
“你也該好好休息了。”安妮伸手溫柔的輕撫他的臉頰,一雙眸全是柔情凝視着他。
“你不好我怎麼休息?”他握住她撫摸他臉頰的那隻手反問道,冷冽的黑眸終於浮現一絲笑意,邪邪的。
她們二人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聊着,笑着,完全沒有人任何人提起她。
蘇子只覺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好想離開,可是身體就像有一千公斤重般坐在那裡挪不開,移不動,二雙手死死的絞在一起,絞得指甲都掐到肉裡去了,疼得她想掉眼淚。
聊了一會兒後安夜的視線移到安妮手中的粥去,然後臉上的笑全消失不見了,低啞的聲音有一絲壓抑的怒意:“這是誰送給你吃的?!”
安妮臉上浮現委屈之色,可是眼底卻是深深的笑,一字又一句道:“她。”她說的是她,而不是蘇子。
下刻,安夜轉身朝着蘇子就是重重一耳光,神色狷狂:“難道你不知道吃魚片粥會讓傷口發炎嗎?!”
蘇子整個人都因他那一耳光而撲倒在地,疼,好疼,整張臉幾乎全部腫了起來,嘴裡腥腥的有血在蔓延,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又怎抵得過她的心?!!!
“算了,夜,她是……”安妮開始做起了好人,開口勸道。
“滾!”安夜眉宇間的戾氣還未消去,指着門朝她大吼。
蘇子深吸一口氣任眼中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然後捂住腫腫的臉頰爬了起來,朝門外走去,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心碎的聲音,如果說以前她不知道,那麼這一刻難道她還不知道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沒有安妮重要,而她,真的只是一個玩///物罷了……
出來的時候她披頭散髮,重要的是半張臉全部都腫了脣角還在流着血絲,眼眶泛紅,所有人見了之後全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安夜竟然會打她,因爲她是安夜唯一承認是他女人的人,他們越看她,她就越覺得那目光像一支支箭朝她的心中射來。
走到廁所然後將門死死反鎖住,她一個人在裡面放聲大哭。
心痛嗎?痛。
也許,他只是這段時間心情太壞了,也許,他只是沒有認出剛剛那個人是她,也許……
她爲自己找了很多也許,可是眼淚卻越來越多,望着腫得像桃子一樣的半邊臉所有委屈和傷心像潮水般洶涌從心臟流出。
蘇子哭着望着鏡子中失魂落魄的自己,心痛如刀絞,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自己,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安夜就不會殺龍華,如果不是安妮要去處理龍華的事就不會受傷,如果她不受傷,安夜就不會對自己發脾氣,想到這她總算是稍稍安慰好了自己。
只要我愛你,我就能爲你受所有的委屈。
想到這蘇子重新打開了廁所門,然後將頭髮和衣服整理好朝廚房裡走去,她想做些點心去表示歉意,當做了她最拿手的綠豆糕之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着安妮的房間走去,當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安妮發出肺腑的笑聲,那麼愉快,那麼滿足。
那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
走到門口的腳步就此僵住,她端着盤子站在那兒進退都不是,可是託着盤子的手卻死死揪緊,緊到泛成煞白。
安妮早瞥到門口那一抹嬌小孤獨的身影,一抹笑在眼中盪漾開,她拉起安夜的手放在自己臉頰輕輕府摸,然後笑道:“我不管了,反正你不說我傷好之後怎麼補償我,我就不吃藥也不讓醫生爲我治療傷口!”
“別任性,傷勢蔓延你整隻手都會廢掉。”安夜輕輕道,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又人。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說我就是不治,廢就廢!”安妮像個孩子一樣子撒起了嬌。
安夜無奈的輕笑出聲,然後整個人附身湊近她凝視着她黑葡萄一般的眸,啞聲道:“治,還是不治。”
安妮被他噴灑在自己臉上的熱氣癢得直笑,邊推他邊道:“不治不治就是治!”
“真的?”
“真的!”
“好。”他故意託長語調,然後紅脣輕勾,伸手便開始撓她的癢癢,安妮癢得尖叫大笑,也開始回撓他的癢癢,二個人在牀上糾成了一團,看上去如此親密無間。
蘇子整個人像是瞬間結了一層冰,冷得心都在顫抖,眼淚早己不知什麼時候大顆大顆的掉落,手背己全部溼潤。
“說,吃不吃。”不知什麼時候他整個人己經壓在她身上,黑髮遮住了雙眸,只能看到微微勾起的紅脣。
安妮笑得直喘氣,見門口那人還未離去於是眸光一閃,然後嬌聲嬌氣道:“好,藥我吃,可是,我要你餵我吃!”說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脣。
安夜聽完微微眯了一眼黑眸直視着她,然後隨手拿起桌上的藥放到自己舍尖,然後附身餵給她,安妮的眸色迷離起來,接過藥之後他準備離開可是她卻主動吻了上去,用舍頭去糾纏他的,不肯鬆開。
“安妮……”他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