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並不知道蘇小茉到底想搞什麼名堂,還真以爲自己身上有葉子,於是就轉過身去。
背後的衣服被輕輕的拉了一下,然後……就是久久的沉寂。
“好了嗎?”白子衿看到她沒說話,於是就開口詢問。
“好了!”
她轉過身來,看到蘇小茉的神色有些怪異,以爲她不舒服,於是就關切的問道:“小茉,你怎麼了,是不是泡了太長時間,要不我們去岸邊休息一下吧。”
“好!”
白子衿扶着她,然後跟她一起到了岸邊,看到她的神色依然很不對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溫晴拿着衣服回來,看到的就是蘇小茉泱泱不樂的神色,她心中冷笑,以爲把她給支走就可以得到想要得到的答案了嗎?不可能!
只要有她在,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的。
“Anna,你回來的正好,小茉可能泡了太久有些頭暈,快扶她去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一下。”
“怎麼會這樣呢,我就說了要好好注意一下的嘛。”溫晴嘴上說着關心的話,但是心中卻得意極了。
蘇小茉顯然已經沒有什麼心思了,她藉口身體不舒服,然後想要回房間休息,然後白子衿就把她送回了房間。
……
楚逸和君慕言早就已經在裡面等着她了,看到她回來,立即上前詢問:“怎麼樣了,看到了嗎?”
蘇小茉失落的說道:“沒有。”
“怎麼會呢,你是不是太匆忙看的不清楚?”
“我很仔細的看了,真的沒有。”她當時也無法接受,還特意看了好幾遍,沒有就是沒有。
這麼一來,大家原本雀躍的心情,好像突然落了空。
蘇小茉更是有些喪氣了:“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覺得她就是子衿呢,是不是真的搞錯了,這只是個巧合,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一個跟子衿那麼像的人,她的出現,只是爲了帶給我一些安慰的。”
“你先彆着急。”楚逸很能懂得她希望落空的心情,可是根據他們之前的那些推測和分析,事情不應該這麼快就結束啊。
“我怎麼能不着急,我好不容易以爲有了子衿的消息,我懷着那麼大的期待,可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蘇小茉難過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楚逸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傻瓜,你別多想了,這件事情我們本來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啊,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一顆痣也不能證明什麼的。”
“可是,那顆痣是驗證子衿身份的標誌啊,五年前那一次我就發現她身上的痣不見了,這一次還是沒有,該不會……是我們一開始就搞錯了,子衿是真的死了!”
“不可能!”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君慕言,“子衿沒有死,她一定還活着。”
本來他們已經理清楚的思路,現在只要有一點銜接不上的地方,就容易胡思亂想。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明天她們就要走了,本來我們是打算只要證明她是子衿,不惜一切代價把她留下來,可是
現在我們能做什麼,難道非要逼迫麼,五年前就已經逼了她一次,還要來第二次嗎?”
楚逸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好看着君慕言,這個時候只有他說出來的話才能讓小茉相信吧。
“一顆痣的確證明不了什麼,就是因爲我們都太注重表象了,所以纔會失去子衿,這樣的錯誤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子衿她一定還活在世上。”
“對對,就是這樣,你想啊,既然我們都覺得這是個陰謀,那麼對方肯定是會想出各種各樣的方式要阻止我們找到子衿,而且當年你既然已經發現了不對而且還提出來了,那他們肯定會特別注重這一點,所以我們所謂的證據,很可能早就已經被銷燬了。所以現在,別說是一顆痣,就算是看到她的臉也不能相信那是真的,這樣的手段我們不是也都見識過了嗎?”
好像……是有道理。
蘇小茉抹了抹眼淚然後說:“當時我想看容曦的後背,那個Anna一直都在阻止我,後來我好不容易把她支開了,沒想到還是沒看到。”
君慕言冷冷的說道:“她明知道你的目的,最後有可能會因爲你的手段就輕易離開麼?她既然走了,那麼就等於表明她十分放心的解決好了一切。”
是啊,好像是這樣,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就算是撕破臉也不會走的,走了不就等於直接穿幫了麼?
哎呀,她怎麼這麼笨呢,差點就上了她的當了。
“是我太沖動了,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呀?”
“她這樣,更加讓我們知道,這其中是有問題的,或許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楚逸有些不耐煩了:“既然我們知道這個Anna有問題,乾脆我直接讓人把她抓起來帶到血魂,讓她好好的嚐嚐那些酷刑,看她還不老老實實的把一切都交代出來。”
大概是因爲楚逸平日表現得太過玩世不恭,讓人都快忘了他的真實身份是黑道霸主,反而以爲他是個花花公子富二代呢,反而像君慕言這樣凌厲沉穩的人,才比較適合這個身份吧。
“不可以,這個Anna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那天我有意讓人試探了一下,發現她的身手很好,既然雲湛能讓她和小晨獨自來中國,而且還只有一個女人隨行,那麼Anna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麼?“
現在就是不敢輕易下手,又怕打草驚蛇引起什麼後果,也怕嚇到了容曦。
五年了,這次他學會了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的急躁、每做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就是害怕再一次重蹈五年前的覆轍。
“明天他們就要走了,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的讓他們留下,那怎樣才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達到目的呢?”
蘇小茉眼前一亮:“啊,這個簡單,我有一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讓小晨寶寶幫忙呀,你看他跟慕言一看就那麼有父子相,如果不是因爲血緣,他們怎麼會那麼那麼自然的相處呢,他也說了他不捨得離開我們,既然捨不得,那麼就留下來呀,他一定願意的。”
一個小晨,就可以輕易的阻止這一切
麼?
“他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做什麼?”
“很簡單的啦,他一學就會的,那就是……裝病!”
……
今晚的溫泉聚會就是以這樣的形式結束了嗎?
白子衿心中有種空落落的感覺,明天就要離開了,想着今晚早點休息,可是她此時心中滿腹心事,怎麼可能睡得着呢?
以後,應該再也遇不到他們了吧,再也不可能見到小茉,還有那個讓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了的男人。
五年前她突然醒來,記憶一片空白,她滿心都是無助和恐慌,而云湛卻成了她世界的主心骨。
但是她心裡卻十分清楚,她對雲湛並沒有那樣的感覺,這五年來,她也可以說是過的渾渾噩噩。
可自從遇到了君慕言,她才感覺世界裡似乎多了一份不一樣的色彩,可她剛剛纔意識到這種感覺,一切就已經要結束了。
本來想着出來好好的遊玩放鬆,可現在看來,還不如不要出來。
面對着君慕言和蘇小茉,她並不是沒有感覺,而是那些感覺卻成了她的負擔,所以她只能故作淡然冷漠,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
想着還在英國等着她回家的雲湛,還有他這五年來的付出,白子衿有了深深地罪惡感,真的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她要快點結束這一切。
大概明天,她離開之後的地方並不是去下一個景區,而是要直接回英國了。
……
想着蘇小茉發現白子衿的身後並沒有紅痣之後的失落神色,溫晴十分得意。
她和蘇小茉“鬥”了半天,白子衿竟然完全都沒有發覺,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連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她的背後有個紅痣吧。 當時她藉口給白子衿做按摩,就已經對那顆紅痣做了處理,讓人根本完全看不出來,當初就是因爲那顆痣,被蘇小茉提出來之後她纔對她動了殺機,擔驚受怕整整五年,這是她一致命的失誤。
所以難道她會再一條溝裡翻船兩次麼?這一次沒了證據,他們就要打消纏着她們的念頭了,不然蘇小茉爲什麼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發現了認錯人了之後,他們肯定不會再有心情了。
相信明天就算她們離開,也不會有人阻止,所以本來她想着跟雲湛報告這件事情,這下又覺得自己已經處理好了一切,首領那邊能不打擾儘量就不打擾,不然等待她的很可能是一場慘烈的酷刑,她很可能淪爲和當年的尼斯一個下場。
但是她真的是把他們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是別人或許還真的能給她給騙過去,可是對方可是君慕言。
五年前他們能夠得逞,只能說是僥倖,這個能和她的主人云湛站在同等地位的人,可能是她的手段能夠對付得了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