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聶瑤的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殷辭開着車按照聶瑤給的路線一路找,最後在一段被撞爛防護欄的路上停下來。
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乾涸,殷辭蹲下來,手指捻起地上沾了血的灰塵放在鼻前嗅了嗅,這個味道他記得,是聶瑤的血!
擡頭就看到被撞爛的防護欄上,懸崖上有明顯的輪胎碾壓過的痕跡。
“去聯繫末竹,立刻搜查這片海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殷辭的臉色十分難看,直接開着去了碼頭。末竹已經動員了所有部下在附近海域打撈,沒多久就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殷一鳴。
“你,幫他做人工呼吸。”殷辭隨手指了一個男下屬。
那個男人沒有絲毫猶豫,跪下來就幫殷一鳴做人工呼吸。
“嘔——”
一口海水從殷一鳴的口中吐出來,神智渙散的他睜開眼。
殷辭抓住他的衣領厲聲問道:“聶瑤呢?你把她弄去哪了?”
“我跟你說話聽到沒有?”
殷一鳴睜着一雙迷離的眼睛,被殷辭晃着肩膀,最後大笑起來:“我已經把她給殺了,我爲小荀報仇了,哈哈哈哈。”
殷辭臉色發白,眸子越來越深,“我現在最後問你一次,聶瑤人呢?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殷辭直接從末竹手中搶過手槍,指着殷一鳴的腦袋。
殷一鳴放聲狂笑,“你殺了我吧,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幹什麼?我早就知道你要除掉我了,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已經幫小荀報仇了,我也要讓你們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一個結實的拳頭打在殷一鳴的臉上,殷辭憤怒的道:“小荀是自己跳的樓,爲什麼你就是不信?聶瑤哪裡惹到你了,你要這麼對他?”
殷一鳴被打得吐了一口血,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殷辭:“那個女人是齊言的女人,齊言害死了小荀,就算我殺了她也是罪有應得。我不覺得我哪裡做錯了,我現在覺得很暢快,從未有過的暢快,我就是要她們死,全部都死。”
“你這個瘋子。”
又是一拳頭打在殷一鳴的臉上,直接把他的半邊牙齒給打下來了。殷一鳴匍匐在地,又吐了兩口血,卻也徹底的冷靜了,眼淚奪眶而出。
“殷辭,我纔是你的親人,小荀還是你的妹妹,爲什麼你要那麼絕情,明明就是齊言和那個女人害死了小荀,爲什麼你要這麼袒護她。你知不知道我的小荀有多苦?她還那麼年輕……”
他歇斯底里的訴說着心中的委屈,他就那麼一個女兒,從小當成寶一樣,如果齊言不喜歡殷荀那就不要來招惹她,如果不是因爲齊言,殷荀也不會想不開。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男人,爲了自己的女人去傷害別的人。
齊言該死,聶瑤也該死,是他們兩個人扼殺了殷荀活下去的勇氣。
殷辭第一次看到殷一鳴哭,還哭的那麼傷心,抓住他領口的手鬆開了:“如果你當初沒有逼迫齊言娶殷荀,殷荀也不會死。要怪就怪你野心太大,妄想奪取不屬於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