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吵鬧的餐廳內,落座的衆人看到走出來的齊言時紛紛住了嘴,神色各異的審視着這個離開齊家多年的大少爺,心中難免有所詫異,可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餐桌之上還有七張空的椅子,除了主位那一張之外,下邊還有六張空位。
齊家本家分有六個分舵,每一個分舵的掌權人才有資格坐在這六張空位之上。但是一般只要需要宣佈重要事務的時候,齊家的六個分舵的掌權人才會一一聚齊,因此一般情況下這幾個位置都是空着的。
而有資格坐在這六張空椅之上的全都是齊重的親信亦或者權高位重的人。
而齊言,則直接坐在主位之下的第一張座位上,那個地方空了幾年,如今再次被人坐上,在座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聶瑤並不懂齊家的規矩,可看到齊言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自己則帶着小寶在她後邊的兩個位置坐下。
齊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可聶瑤卻覺得如坐鍼氈,因爲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灼熱的溫度似乎要將她焚化。
也意識到這個位置的重要性,恐怕不是特別有身份的人是沒資格坐在這裡。
可她還是坐了,她不僅坐了,還帶着一個衆人都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小孩兒一塊坐了!
在場的人皆有些坐不住了,這時,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忽然響起:“阿言,那可是小敏和麗兒的位置,這兩個人是誰啊,她們有什麼資格坐這裡?”
聶瑤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擡頭一看,說話的之人不就是之前在門外刁難齊言的那個女人嗎?
這女人還真是個戰鬥機,話這麼多也不怕閃到舌頭。
就在聶瑤沉默之時,齊言忽然抓住她的手,站了起來,冷眸掃了一眼下方的齊家外戚,道:“我妻子聶瑤,兒子齊小寶。”
聶瑤禮貌性的頷首,然後坐下,什麼話也沒有說。
在座的人目光齊齊鎖住聶瑤和小寶,眼中情緒複雜令人難以琢磨。
“阿言這幾年沒回來,沒想到兒子都這麼大了,我看着也有三四歲了吧,我要沒記錯那個時候你還在封閉治療。”
秦佳慧勾着脣,狹長的眉角輕輕揚着,一臉惺忪和漫不經心的笑意。
“你是什麼人?我什麼時候有兒子需要跟你彙報?”
薄涼的脣無情的吐出一句話,嗆得秦佳慧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見秦佳慧吃癟,衆人不由得多看了齊言兩眼,偶爾有幾個人故意想挑齊言的事,卻都被他給壓了下去。
槍打出頭鳥,明眼人都看得出齊言是有備而來,所以大多數選擇靜觀其變,禮節性的問候了齊言兩句後誰也沒有再說話。
一是怕惹怒齊重,二是怕招惹了齊言,兩個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兒,所以他們就選擇兩方都不得罪。
四周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壓抑。
一陣吵鬧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只見一對年輕男女走了出來,一路說說笑笑,看到餐廳內坐滿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