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齊言有史以來做的最丟人的一件事,可他無所謂,只要能救聶瑤,他做什麼都無所謂。
齊家本家的人很多,光是親戚就有好幾系,外加掌管各個分舵和子公司的高層,人數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他們又經常來城堡跟齊重彙報公司內的消息,自然目睹了這一幕。
衆人紛紛在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在背地裡小聲議論着齊言。
“喲,這不是齊大少爺嗎,這怎麼就跪上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發現,跪在這裡低頭認錯。”
尖銳的女聲從遠處傳來,秦佳慧帶着兩個女傭走了過來,蘭花指輕抿了下脣,笑聲有些刺耳。
齊言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淡的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哪怕是跪着,矜貴的氣質也不是別人能夠相比的。
被當場無視,秦佳慧臉色有些難堪,走上前,站在門和齊言中間的位置:“如果你想見老爺也不是不行,要不你求我,我進去問問他要不要見你。”
這口氣就像是在跟喪家犬說話一樣,引得圍觀的人低低的笑了起來。
齊家的太子爺本來在本家就已經夠受人排斥的了,偏偏齊言又不討自己的親爹喜歡,他們這些外系的人不趁着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那還等到何時?
“說夠了就滾,否則後果自負。”
“我要是不滾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聲音纔剛剛落下,湛曦就帶着一羣人從遠處衝了過來,把周圍看戲的人全部趕走。
“秦小姐,如果你不滾,不用少爺出手我就會把你扔出去。”湛曦警告。
看對方的架勢不像是在開玩笑,秦佳慧在心中冷哼,也不着急於一時。只是看到齊言這落魄的模樣,不好好的羞辱齊言一番,她心裡不舒服。
“齊言,誰讓你當初沒有選擇我,這都是你自找的。”
撞開路過的小女傭,端在她手中的盆子一灑,髒水全部流到地上,流到齊言的腳下,黏黏的,很噁心。
齊言眉頭一緊,依然一動不動的跪着。
齊重從書房出來後並沒有理會齊言,直接回了住屋,盯着牆上的熒光幕將齊言的一舉一動盡數收入眼底。
他以爲這麼磨着會讓齊言失去耐性,又或者是被羞辱到惱怒後甩袖離開,卻沒想到不管別人說什麼,用什麼樣的眼神去看待他,齊言都跟個沒事人一樣,自我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這一幕讓齊重想起小時候罰齊言的畫面。
“老爺,少爺這次可能是動了真格了。”
“我懂。”
如果不是認真的,在齊重提出讓齊言跪下的要求後按照他的脾氣,鐵定甩臉就走。
只不過……
“他喜歡跪就讓他跪,我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齊言在門外跪了一天一夜,而齊重卻一次也沒有出現。
他不走,湛曦也不敢走,他餓着,湛曦也不敢去吃東西。跪了整整兩天兩夜的,在一場大雨將齊言淋得渾身溼透後他終於撐不住了,倒在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