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冷的笑了兩聲,隨後望着被揍了的推土機工作人員,立即吼叫着:“真是個沒用的,讓你們老闆換人過來,繼續建!”
其實只要冉顏一聲令下,a1組的這些保鏢馬上就能將這些人全部打跑,但是打人,總是會落人口實的。
冉顏並沒有這麼做,很顯然,女人沒有要道歉也沒有要拆違建的意思。
小漁和小滿回到別墅之後,望着冉顏,氣呼呼的出聲道:“少奶奶,不能放過那個女人,太囂張了!什麼鬼啊!居然說話說那麼難聽,剛纔要不是少奶奶不給我打她,她現在肯定被我打得滿地找牙了!”
“不行。”冉顏也生氣,也想狠狠的揍那個女人一拳,但是做事不能這麼衝動。
小滿也接話道:“可惡是可惡,但是也不能打她。”
“嗯。”冉顏點頭,“她能住在懷城置地,也一定是有身份、背景的,你要是打了她,那麼絕對會落人口實,睿盛財團顧二少的下屬打了一個‘無辜’的人!那些媒體記者太厲害了,我是見識過的!萬一那個女人到媒體上去哭訴,全程裝的楚楚可憐的模樣,那可就糟糕了,不能這麼衝動,到時候媒體的通訊稿添油加醋,這樣的話,對男神不利。”
聽完冉顏的吩咐,小漁也明白的點點頭。
“那怎麼辦?要不要讓展寒回來處理?”
“不了,等男神回來。”冉顏心疼那些多肉植物,她朝着花圃走去,將多肉植物儘可能的從泥沙磚塊下面拯救出來。
能救出幾個就救幾個,很多都已經被砸壞了,有些都被砸爛了。
冉顏嘆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望着這些多肉植物……
推土機依舊持續作業着,a1組的很多成員都明顯不滿,但是卻也無從說起。少奶奶沒讓他們行動,他們也不能直接就找上門。他們的任務畢竟是保證冉顏的安全,而不是和鄰居幹架。
女人高傲且又狂妄,撐着傘吩咐着幾個正在幹活的工人。
“繼續繼續,不要停!”
從一早上到下午,除了推土機的聲音之外,建築雜音也是不斷地傳來。
小滿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打電話給展寒。
另一處,這裡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進來,不同的人被擡出去。
精神病醫院內,接到電話的展寒立即將事情的始末原委告訴了顧衍深。
顧衍深蹙了蹙眉,“帶人去處理。”
“是。”展寒點點頭,迅速轉身離開了醫院。
顧衍深則是帶着冷恕朝着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走去。
幽深的走廊,寂靜的病房,可以清楚的聽見精神病病人的叫喚聲。她們不斷地嘶啞着喉嚨尖叫着,不斷地咆哮着,在這寂靜幽深的走廊裡顯得十分可怕。
顧衍深面無表情,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領路,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後打開了病房的門。
葉梓就坐在那張病牀上,面色憔悴不堪。
“顧衍深?!”葉梓在看到顧衍深的那一瞬間,迅速從牀上站起,害怕的倒退了好幾步。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顧衍深冷沉着俊顏望着葉梓,“不想吃苦頭,就如實回答。”
“什,什麼?”葉梓早已怕了,每天都在被注射鎮定劑、吃藥,頭髮大把大把的掉,面容也一天天的開始衰老,這對於愛美的她而言無疑是一種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
葉梓再倔,也不得不向現實屈服、低頭。
“席詮。”
顧衍深只是平靜的說了這兩個字,兩個字卻讓葉梓整個人傻愣在原地。
“我……我……我不認識他,不認識。”
顧衍深冷笑一聲,朝着一旁的醫生使了眼色,醫生立即拿出鎮定劑,朝着葉梓走去。
葉梓嚇得立即出聲:“我說,我說!”
“說。”
“我之前和梨洛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席詮和他在一起做生意,我們騙了他,後來虧了,倒了,席詮被債主追殺,他的妻子在一場大火中喪生,他也徹底沒了音訊,聽說是被債主逼的不得不跳崖自殺了。”葉梓說完之後,立即強調:“我,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顧衍深蹙了蹙眉,沒有多做逗留,吩咐下屬看好葉梓後,帶着冷恕離開了精神病醫院。
席詮要梨洛的命,現在也已經說得通了,是爲了報仇。但是事情遠沒有這樣簡單,席詮當初又爲什麼要救她、訓練她,讓她來執行任務殺了他?
這又是一個謎團。
顧衍深坐在邁巴赫內,蹙着眉。
“冷恕。”
“在。”
“展寒查席詮,結果出來了麼?”
“已經出來了,展寒昨天將資料彙總給了我,我整理了一下,再次進行一次比對,確定資料無誤後,全部打印出來了。”說着,冷恕立即將一份黑色的文件夾遞給顧衍深。
顧衍深接過文件夾後,看着上面的集團名字。
s-2集團,有好幾起營銷成功的案例,但是最後卻跌倒了谷底,一蹶不振。
債主?追殺?仇家?
“去香格大道。”
“香格大道?”冷恕一愣,也沒有明白顧衍深爲什麼忽然想去外公那裡,“是。”
隨後,冷恕踩下油門,朝着香格大道678號駛去。
到達趙青松所住的別墅後,顧衍深直接進入了別墅之中。
天色漸暗,趙心玫在看到顧衍深之後,立即出聲道:“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媽,什麼事?”
“還問什麼事,韓梨洛是不是又重新回到你身邊了?還有,你是不是派人監視着你爺爺的一舉一動?聽說你那天用鐵籠把你爺爺給關了,真的假的?”
“嗯。”顧衍深應聲。
“天……”趙心玫一臉詫異,她兒子居然把不可一世的顧老爺子給關進了鐵籠裡!
“媽,我來這,是來問你一件事。”
就在顧衍深話音剛落的時候,趙青松拄着柺杖走了出來。
“來了啊,梨洛那丫頭呢?帶來了嗎?”趙青松很喜歡韓梨洛,看到顧衍深,就問韓梨洛來沒來,“我還想讓那丫頭陪我下幾局棋呢。”
“現在怕是沒有辦法陪爺爺下棋了。”
“這是怎麼了?那丫頭呢?是不是生病了?”趙青松一臉關心,緊張的詢問着。
“她失憶了。”
“失憶了?”趙青松更是詫異,“是有人害她的?害她的人,你查到了沒有?”
“席詮。”當顧衍深道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趙心玫手中的茶杯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而趙青松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詫異的表情。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趙青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重新進入了別墅內,“心玫,你告訴衍深吧。”
趙心玫也斂下了眸子,隨後出聲道:“席詮以前欠了我們趙家和顧家十幾億,那個時候你爸爸剛剛掌權睿盛財團,顧老爺子本就不怎麼看好他,你爸爸求成心切,不斷地想要在睿盛財團裡樹立他自己的威望,建起他自己的人脈,但是一筆訂單,他拿出去了六億和席詮合作,最後全虧了。”
“後來你爸爸爲了填補這個漏洞,又問趙家拿了五億,和我再三保證一定能成,後來我就求爸爸拿出了五億給他,可是還是功虧一簣,那十一億全部都虧了,虧給了韓梨洛的父親,也就是葉梓當時的丈夫!那是韓梨洛父親當時設下的一個局,騙走了十一億!葉梓在那些大亨身上騙的錢也要將近十億,後來,他們人間蒸發了。”
“所有的爛攤子全部丟給了席詮,後來你爸爸爲了追回着十一億,整天上門討債,席詮帶着他的妻女東躲西藏,那些討債公司的人你也知道,討起錢來根本不會給半點面子。最後因爲一場大火,席詮的妻女死在了那場大火裡,而席詮也在殺了討債公司那些人之後,被討債公司的人追殺,最後跳崖身亡。這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席詮……還活着?”
顧衍深點頭。
趙心玫更是詫異的說不出話來,“他活着,是要來索命的,要毀了顧家,毀了當時的所有人,你和韓梨洛,身爲後代,根本逃不掉!”
“媽,事情我大致瞭解了,先走了。”顧衍深依舊面不改色,席詮固然厲害,但是碰到他顧衍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趙心玫急切的攔住顧衍深,“你打算怎麼辦?現在韓梨洛在你那裡是嗎?你和她的孩子呢?把寶寶接到這裡,讓我來照顧,你讓傭人照顧我也不放心,我和爸兩個人住,這附近的治安很好,旁邊就是公安局!”
“知道了,我明天就讓冷恕把兒子送到這。”
“行!”趙心玫點點頭,“那韓梨洛……你打算怎麼處理?”
“媽,你信佛又信命,我只說一句,她是我的宿命。”
趙心玫聽到顧衍深這一句話,頓時傻了。
“罷了罷了,如果你和她能好好的,她能夠釋懷當年的種種,媽沒有意見,更何況,你們已經有孩子了。只不過她現在失憶……”
“記憶會找回來的,如果找不回來,她現在這樣也很好。”
趙心玫點點頭,“席詮這個人,你一定要當心。他當初吃了那樣大的虧,妻女全部都身亡,他是帶着數不清的恨意來複仇的,衍深,媽不求別的,和你爸離婚之後,媽的希望就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平安幸福。”爲人母的心願其實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