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觴醒來的時候,不知道身在哪裡,她記得昨晚一直在趕稿,天亮時才睡下,她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習慣,晚上趕稿,白天睡覺,然後有新聞隨時到位。
可是,現在……
她怎麼覺得自己在懸崖峭壁邊上呢?
她一動也不敢動,因爲,她就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面,而這塊大石頭,和懸崖竟然是分離了開來,她如果是要跳過去的話,肯定要有膽量才行,而且不能確保自己萬無一失,如果掉下去,肯定是會粉身碎骨。
難道自己在做夢?皇甫歆不敢相信這個夢,竟然是這麼的真實,明明是大白天啊,她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那肯定不是夢了。
她觀看了周圍的環境,這是一片大山,周圍都是蔥鬱的樹林,根本不見人煙。
而她孤身一人,就在這塊石頭上,春天的太陽不算冷,但也不熱,照在了身上剛剛好。
她就躺在了石頭上,曬一曬太陽,享受着野外的風光和空氣。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原來竟然是這麼清新。
可是,她很快就厭了,於是坐起身,去翻自己的手提袋,結果手提袋不在身邊,她的身上什麼也沒有更別提手機,連求救信號也發不出,她會不會就這樣的困死在了這裡?
皇甫歆還這麼年輕,她可不想死在了這裡,她還有好多好多的理想沒有實現,她要做一個全球知名的金牌記者。
可是,這一刻,她只覺得特別恐懼了。
當然,她不難猜出,這是誰人所爲。
因爲,她最近只得罪過一個叫做離天穹的男人,她的那篇報道,不知道效果怎麼樣了?
不過,一想想離天穹氣得渾身發抖,她就又覺得好開心了,那些不爲人知的**,被她挖掘了出來,她怎麼能不讚嘆自己呢?
只是,她連自己都沒有想到,離天穹其實在對艾蒙的事情上,氣度很大,他包容了上一代的恩怨,爲了不使艾濛濛羞,說她和親哥哥亂來,離天穹則是接下了這一個醜聞,讓自己的事業日落千丈,還照顧着兩個孩子。
一般的人很難做到他這樣,但是,離天穹卻是做到了。
可是,爲什麼離天穹在對她這方面,卻是這麼小氣呢!
皇甫歆不願意再想,可是,她的腦海裡全是他俊美如畫的樣子,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將她丟到了荒郊野外,她還想着他做什麼?
從早上到晚上,她就這樣過了一天,她快要瘋掉了,可是還沒有人來。
她寧願離天穹在面前,她和他面對面的過招,也不要被他這樣使用損招來整她。
可是,他不來,她有什麼辦法?
如果晚上也在這裡的話,她可就真的發瘋了,晚上這裡黑乎乎的,她真的好怕!
皇甫歆也不知道母親和大伯會不會找來?
至於大哥皇甫觴,肯定是在忙着和夏落雨在恩愛吧!
只有她,孤家寡人的,也沒有人在乎她。
忽然,天下起了雨,她的身上很快就淋溼了,她連遮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嗚嗚嗚……”皇甫歆再也止不住的哭了起來。
“阿觴哥哥,媽咪,大伯……”皇甫歆叫着他們,“我好想你們……”
……………………
風雲堂。
離天穹看看離慎睡着,而謝卡也去睡覺了,他走了出來,俊逸的臉上有幾分憂鬱,謝卡是不在乎世人怎麼說他,所以,這件事情對於他的影響並不大,離慎也還沒有長大,他不知道這些。
但是,離天穹卻是非常不滿,當楊城說要教訓一下皇甫歆時,他定然是同意。
楊城見他走出來,他點燃了一支菸:“天穹兄弟,現在下雨了,要不要將皇甫歆接回來?”
離天穹看了看並未加大的雨勢,他接過楊城遞來的煙,點燃了之後,任煙霧在俊逸的五官旁繚繞。
“讓她繼續受着!”離天穹可不會心軟,如果別人以爲他長得俊美如畫,就心腸很軟,那就大錯特錯了。
楊城點了點頭,他煮了茶,兩人坐下來,聽着外面的雨聲,一起喝茶聊天。
兩人雖然是南北差異,但是卻是肝膽相照,所以一起品茗一起聊天,也是常做的事情。
這時,楊城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時,大男人的臉上有一點紅了。
離天穹笑着拿起茶杯,“楊兄,快接啊……”
楊城有些不好意思的接了起來:“好,我馬上來。”
他話沒有說完,就馬上起身,“小離老弟,我出去一下,不能陪你了。”
“快去吧!”離天穹也不送他,“外面下雨路滑,開車時慢一點。”
楊城點了點頭,拿了車匙就往外走。
離天穹不由脣角微彎,看來,楊大哥的好事將近了,誰嫁給他,定然是最幸福的人。
一時之間,風大雨大,外面風聲呼呼直響,而且雨勢也有加大的樣子。
離天穹起身,去看孩子房間的窗戶有沒有關好,自從上次皇甫歆去了他家的公寓之後,他就搬來了風雲堂住,在這時,那個女人可不敢隨便進來。
“最新天氣預報,今晚將會有橙色大風信號,伴有雷暴雨,市民們要做好防汛工作,最好是呆在家中比較安全,如果一定要戶外作業,也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這一則新聞下來,離天穹蹙眉,皇甫歆怎麼樣了?
儘管他很恨這個魔女,可是事關人生安全,他也大意不得。
於是,他叫來風雲堂的兄弟,讓他們照看着兩兄弟,他則是開着車來到了皇甫歆的地方。
這裡,四周都是一片黑。
只有風聲、雨聲,還伴有雷聲。
離天穹的頭頂上有一探照燈,他拿着傘,走到了懸崖邊上,看着蜷縮成了一團的女人。
“怎麼樣?好受嗎?”他問道。
皇甫歆冷得發抖,就連意識也慢慢的渙散時,聽到了有人來的聲音,她馬上一咕嚕的爬起來,藉着燈光,卻是看到了那張深惡痛絕的臉:“離天穹——”
離天穹見她搖搖欲墜,但卻還是咬牙切齒的倔強,他哼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嘛?”
“我有什麼錯?我是記得,我的職業就是挖掘真相,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可以隱瞞真相嗎?”皇甫歆衝他吼道,“你將我掠來這裡,我一定會告你的,你侵犯我的人身權利!”
“我等着。”離天穹看着她,她渾身溼透,春季的衣服本不多,此刻粘在了身上,他沒有再理她,轉身準備離開。
“喂——”皇甫歆見他不是來帶她走的,反而是自己離開了,她趕忙一跺腳:“離天穹,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帶我走!”
離天穹微微側頭,“看來,你並不需要我帶你走!”
皇甫歆知道,這個男人看似無害,其實陰狠惡魔,她馬上改變了主意,哭着道:“我需要,我好冷,我好餓,你不要丟下我……我想媽咪,我想阿觴哥哥……”
這些對於離天穹來說,都是廢話,沒有一句是他想聽到的。
於是,他繼續轉身離開。
“離天穹,我錯了!”皇甫歆馬上認錯,如果她死在了這裡,她還怎麼和這個惡魔鬥下去,“我不該寫那篇報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離天穹停下了腳步:“請問,皇甫小姐,該如何挽救?”
“你帶我回去,我馬上寫一個更正,好不好?”皇甫歆想着,只要回去了,她還怕他不成,現在是先離開了這再說。
離天穹凝視着她:“如果你反悔了,怎麼辦?”
“我不會的。”皇甫歆馬上道。
“可是,我不相信你。”離天穹還不知道嗎?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心裡在想着什麼。
皇甫歆摸了摸自己身上:“我現在什麼也沒有,口頭承諾你又不相信,那你要怎麼樣?你說?”
她說着時,連打了幾個噴嚏。
離天穹看着她單薄的身軀,在風雨中支撐不住,於是伸手道:“過來再說,如果敢騙我,我還會教訓你的。”
皇甫歆沒有了力氣,她伸手也握不住離天穹的手,她急了,“我握不住,怎麼辦?”
離天穹一個跳躍,來到了皇甫歆的身邊,“來,抓住我的手,我們一起跳過去。”
皇甫歆也顧不得其它了,她馬上就握住了離天穹的手,他的手是彈鋼琴人,修長而溫暖。
離天穹看着她像個落湯雞一樣,雖然討厭她,但這樣的她,他也恨不起來。
正當他們準備跳過去時,忽然之間,這塊石頭有滑坡的跡象。
“快……”離天穹拉着她。
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跳過去時,忽然之間,一個電閃雷鳴時,兩人一起和石頭向下墜去……
皇甫歆嚇得尖叫了起來,她反射性的緊緊的抱着離天穹的腰肢,哪管現在是不是她最討厭的人啊!
她的尖叫聲和雷鳴閃電聲混合在一起,在離天穹的耳畔響了起來。
兩人一起滾進了泥水裡,離天穹爲了不讓滾下來的石頭砸中他們,哪裡能理會這旁邊的聲音,他只得將皇甫歆帶到了山下一片空曠的地方,而這時,這個女人,已經是昏了過去。
離天穹在身上摸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不知道何時已經掉落了。
他倒是不用擔心,楊城回到了風雲堂,一定會過來找他。
只是,現在,這個女人該怎麼辦?
他將她抱起來,看見了不遠處有一間平房,於是過去敲門,出來一位老大爺:“老大爺,我們趕路的時候,碰見了泥石流,能不能在你這裡借住一晚?”
老大爺一看離天穹的模樣,像是畫裡走出來的書生,他讓他們進來,“快進來,這外面很冷,一看你們就是城裡人,我們鄉下的條件不好,你們先住下來,明天等天氣好了再走。”
離天穹進來打量,看到了只在他一個人住,但房間裡有掛着一家人的照片,有三世同堂的一家人。
老大爺倒了熱水給他們:“來,喝點熱水,然後洗個熱水澡,一會兒穿我兒子和兒媳婦的衣服,他們在城裡上班不常回家。”
“謝謝老大爺。”離天穹抱了皇甫歆去浴室裡。
兩個人都滾成了泥人,而皇甫歆更是臉色蒼白,只有此刻安靜的在他的懷裡。
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給她弄乾淨了再說。
一直昏迷不清的皇甫歆開始說起了糊話來:“離天穹……你這個大壞人,枉我這麼喜歡你……”
離天穹瞬間石化。
她斷斷續續的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我想着做記者,能靠你近一點……可是你卻不彈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的事業輝煌,你卻是這樣欺負我……”
……………………
皇甫公司。
皇甫觴的臉色鐵青,他看着夏落雨派人送過來的一份醫院鑑定書,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丟下了工作,然後衝到了jy公司。
“觴……”南宮驕看着他氣呼呼的來,“怎麼了?”
皇甫觴也不跟他客氣,“徵用一下你的辦公室,我有事情處理一下。”
南宮驕點了點頭,去了離微揚的總監辦公室,他一推門進來,離微揚看着他:“哪陣風將總裁大人刮來了?”
“我不能來看看你?”南宮驕悠閒的坐了沙發裡。
離微揚起身,坐到了他的身邊來,“皇甫觴來了是不是?他不會對落雨怎麼樣吧?”
“男人對女人,還能怎麼樣?”南宮驕脣角揚起,有幾絲邪魅。
離微揚伸手掐他的手背,“你們男人都這麼壞!”
南宮驕凝視着她:“我疼你都來不及了!”
“你哪有疼我?你現在都是疼驚雪了。”離微揚嘆了一聲。
“那倒也是,驚雪比你乖多了。”南宮驕哈哈大笑,然後伸手擁她入懷,“看看你,還跟女兒吃醋,有總監的樣子嗎?”
她還是不習慣在辦公室裡和他這麼親密,她道:“好了,放開我!我要出去做事了。”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走,我陪你去賭石場轉一圈。”
而總監辦公室裡,夏落雨走了進來時,卻是發現是皇甫觴,而非南宮驕,她自然明白他是爲什麼而來。
但是,她還是勇敢的走了過去。
因爲,該來的始終是會來。
在短暫的甜蜜結束之後,他們將會迎來新一輪的暴風驟雨。
幸好的是,現在夏天瑜的身體好了一些,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了。
“觴,你找我?”夏天瑜走到了他的身邊。
她還沒有走過去時,就已經感受到了他的一股冷氣加怒氣正在蔓延,而此時,當皇甫觴轉身時,她在他的眼裡看見了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皇甫觴將手上的鑑定書扔給了她:“夏天瑜,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給我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夏落雨將地上的鑑定書撿了起來,上面寫着:“皇甫觴和夏天瑜的dna鑑定,並非父女關係。”
她緊緊的握着,然後凝視着這個盛怒之中的男人:“對,天瑜不是你的女兒,所以,將她還給我!”
皇甫觴看着她:“我對你那麼好,你卻是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夏落雨,你怎麼可以?”
夏落雨不說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她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了這一個計策,還好莫小兮在醫院工作,她可以讓莫小兮幫忙,纔會有了這份鑑定證書。
只要皇甫觴死心了,她就能帶走夏天瑜了。
“夏落雨,說話!”皇甫觴一手將她扼制住了咽喉,將她抵在了玻璃幕牆上,“解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爲什麼跟別的男人生孩子?”
夏落雨凝視着他,所有的柔情萬千,都化作了無聲的哽咽,她也不想,可是,她必須這麼做。
“已經是這樣了,你叫我怎麼解釋?”夏落雨惱怒不已,“皇甫觴,放開我,天瑜不是你的孩子,我們之間一刀兩斷。”
皇甫觴看着她,雙眸閃現着痛楚,“那你要賠償我一個!”
夏落雨挑釁的看着他:“怎麼賠?”
“就這樣……”他將她控制住,然後抵制在了玻璃幕牆上……
這幾天的恩愛繾綣,都在這一刻裡土崩瓦解。
而夏落雨沒有反抗,如果這是最後的分別儀式,她甘願承受,讓她帶着他留下的痕跡遠走高飛。
皇甫觴看着她,“告訴我,要不要賠一個給我?”
“不賠!”她倔強的瞪他。
“如果我一定要呢?”他鎖着她,不讓她走。
夏落雨卻是激她:“我已經被別的男人污染了,你皇甫大少爺還看得上嗎?”
他不答她,卻是讓她也說不出話來,只有乖乖的臣服於他。
當皇甫觴氣憤不已的離開後,離微揚和南宮驕剛從外面回來,南宮驕和皇甫觴再次出去,而離微揚則是來到了辦公室裡。
“落雨……”離微揚將她擁在了懷裡,“你還好嗎?”
夏落雨的淚痕還在,她依靠在了牆角,在瑟瑟發抖,她看着離微揚進來,第一時間還是關心着皇甫觴:“他走了嗎?”
“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離微揚爲她鳴不平。
夏落雨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寧願他這樣對我,如果能讓他心裡好受些的話,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那麼愛他,他知道嗎?”同是女人,離微揚怎麼會感受不到這份情。
夏落雨卻是低聲道:“我寧願他不知道。”
“傻瓜!”離微揚揀起了地上的鑑定書,一看是來自莫小兮,她嘆了一聲:“皇甫觴會相信嗎?”
“我寧願他相信。”夏落雨將鑑定證書捏在了掌心。
情到深處無怨尤!
離微揚將她扶起來,坐在了沙發上,“來,休息一會兒,我倒一杯熱水給你喝。”
“謝謝你,微揚。”夏落雨有些不好意思。
“跟我客氣做什麼?”離微揚端了熱水給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暫時和天瑜離開香城吧!”夏落雨隱藏了悲傷,她要堅強起來。
離微揚也知道,感情的事,需要自己去處理,但還是說道:“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
“我會的。”夏落雨點了點頭。
……………………
皇甫觴和南宮驕一起走了出去,兩個男人本身是耀眼的聚光點,走在了一起,更是讓人不願意移開眼睛。
會所裡。
南宮驕搖着一杯紅酒,“觴,來一點嗎?”
皇甫觴接過紅酒,放在脣邊,輕輕的吻了吻,一如夏落雨的芬芳。
此刻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在辦公室裡的怒氣沖天,相反,是非常平靜的神色。
天氣已經晴朗了起來,他站在了窗邊,看着窗外的一抹綠色。
很快,楊城帶回了消息,他進來時,不料南宮驕也在,馬上說道:“爺,觴少爺……”
南宮驕點了點頭,皇甫觴一雙冷眸逼射了過去,“怎麼樣了?”
“皇甫小姐和小離老弟在一起,他們遇上泥石流,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我來說一聲,然後想親自過去。”楊城說道。
“去吧!”皇甫觴讓他離開。
…………………………
皇甫家。
楊芊芙昨晚沒有等到皇甫歆回來,而她的手機留言信箱裡,說她是去找新聞材料了,暫時不回來,但是,楊芊芙卻是非常擔心。
於是,她一早打電話,還是這樣,她開車準備去找人。
但是,皇甫槐出差了,家裡的司機也送他去了,她只好自己去開車,在大街上不停的找着,由於心急,不料連闖了幾個紅燈,結果被交警攔了下來,她本想打電話叫人來頂案,可是根本來不及了。
由於這次事情嚴重,她被扣了駕駛證,還扣了分,不得已,她只有租車出去找人。
她再給皇甫觴打電話:“阿觴,有沒有歆歆的消息了?”
皇甫觴正和南宮驕在會所裡,他淡淡的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的。”
“那就好。”楊芊芙鬆了一口氣,“歆歆是你的未婚妻了,阿觴,你得多留心一點,好嗎?”
“當然。”皇甫觴語聲平靜,但雙眸卻已經是冷若冰霜。
他掛了電話之話,將酒杯緊緊的捏在了手裡,眼前不斷的浮現出了夏落雨的小臉。
那張小臉,有笑有淚,不停的在他的面前交替着。
他的手上,似乎還有她的溫度和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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