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再拿這種理由威脅我
“真的是你……嗎?”
許蕭寧甚至忘了她現在身處何處,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緊緊地抱着他,知道脖頸中一疼她才放開,然後擰緊了眉捂着脖子。
席顧北撫摸着她的髮絲,眼眸裡漾出柔和的光澤,那麼多那麼多天的思念終於在這一刻爆發,迫不及待的從剛纔就想抱住她,卻硬是忍住。
察覺到她有異樣他趕緊放開她,然後大手抓着她的手腕,着急的問,“怎麼了?疼?傷口疼嗎?”
許蕭寧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剛剛只是一小下而已,輕輕的說,“沒事。”
他呼出一口氣,將她臉蛋兒上的淚水擦乾淨,將她扶到牀前坐下,然後他高大的身軀慢慢蹲下,將她的小手牽起來放在脣邊,漆黑如夜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怎麼都看不夠……
“你……你……”她斷斷續續問不出話來,他們之間的矛盾貌似很多。
她想問你還生我的氣嗎?卻問不出來。
席顧北只是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的一個衝動能讓她離開自己這麼長時間,這段時間他過的心緒不寧一直擔心,好像過了很久……度日如年的時光對他來說太煎熬。
“你問。”
許蕭寧睜着淚眼霧濛濛的看着他,那小模樣真的是楚楚可憐,終於哽咽着問出來,“你還生氣嗎?就是……你的心臟……”
果然,提到這個問題席顧北眼眸裡的光黯淡下去,然後他倏地站起來,她竟然下意識的以爲他要走,拉緊了他的大手,然後祈求着說,“不要走,不要走……”
心裡很疼很疼,知道自己當初傷到他了所以她這麼疼也是活該,但是她走了之後他還和陸染琦在一起,爲什麼還會來找她?
席顧北聽到她無助的話竟然一怔,然後在她身邊坐下摟住她的肩膀,脣吻在她的發頂,帶着濃濃的眷戀,“我不會走。”
聽到這句話她彷彿安心了,安靜的趴在他的懷裡不動彈,聽話的要命,完全不像平日裡和冷亞威在一起時的樣子,像只溫順的小貓。
“我很在意。”席顧北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有點艱難,其實當時他是真的氣炸了,就算是現在他對她信心還不夠,生怕她是因爲他的心臟而變得對他依賴,把那種依賴當成愛。
“許蕭寧你知道嗎,我很在意,但是我已經不生氣了,再難受也抵不過你的安危,還好這次你沒事……”說到最後話語竟然有了哽咽,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些哽咽。
“還有瞞着我的事情嗎?如果有的話,就瞞一輩子別讓我知道——”
他怕他承受不了,一向沉着冷靜、冷漠內斂的他,只要事情和她沾邊就不會再有理智,當時如果不是忍着自己的怒氣他害怕他會掐上她的脖子。
她卻搖着頭蹭着他的胸膛,然後帶着哭腔快速的說,“沒有,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瞞你的事情,我發誓——”
她說着就把手伸出來然後掰出三根手指,他卻將她的小手握住,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薄脣輕啓對她說着,“我相信你,我相信……”
她的眼眶又紅了,然後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將身子吊在他的身上,席顧北握着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拉了拉,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然後才保住她,大手摟着她的腰。
靜悄悄的夜裡彷彿只有彼此的呼吸聲,然後,就聽到房間裡很輕很輕的四個字,卻擲地有聲聽得清清楚楚,“我很想你。”
許蕭寧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愣愣的在後面說了一句,“我也是。”
兩個人抱着大約有三四分鐘,卻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將他推開,然後蹭蹭蹭跑到牀前趴回到被子裡,趴在裡面,她的腦子裡剛纔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那句話。
她還記得她臨走前她給他打的那通電話,陸染琦說,‘折騰一晚上你不累嗎……’。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她還是想起來了。
席顧北對她這個動作很不理解,不知道她的情緒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無奈的轉過去從另一邊躺過去,然後揉着她的腦袋問,“怎麼了?”
她悶悶的沒有說話,也沒有將腦袋擡起來,甚至連一個迴應都沒有。
“許蕭寧,別鬧,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他不會哄女人,這種狀況下還沒說幾句好聽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又變得僵硬起來。
許蕭寧仍然趴着不理他,女人是很善變的,她現在就是。
“許蕭寧,起來。”他戳了戳她的手臂,她不爲所動。
“許蕭寧,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過分,那天我讓你走你就真的走了?你真他媽給我面子。”
見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有些慌了,伸出大手想要翻過她的身子。
她卻很不配合的仍然一絲不動的趴在那裡,她想有一個小小的空間,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爲他難過的樣子。
“許蕭寧,你竟然還跟別的男人走了,許蕭寧,你說句話。”
他喋喋不休的細數着她的罪行,跟她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他是瞭解她的爲人的,她不會莫名其妙的跟別的男人搞曖昧,但是那個冷亞威是怎麼回事。
許蕭寧的毅力也是超強,根本不理他,隨便他一個人怎麼說。
席顧北的黑眸微眯,然後脣角一勾翻身下牀,說,“許蕭寧,你不說話我走了。”
然後邁着步子走到落地窗前閃到外面的陽臺上,結果她還是一個人趴在那裡,肩膀一聳一聳的……
剛纔還沒有那麼大的幅度他還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原來她是在哭,她在哭什麼?
實在放心不下還是回去,蹲在她的牀邊,想要伸出手臂去抱她,那手臂卻停在半空中。
許蕭寧已經從牀上起來然後撲到他的懷裡,不停的叫着,“席顧北,席顧北,席顧北……”
她今晚哭了多少次,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到底哭什麼?”他將她拉開,看清楚她已經泣不成聲的模樣,簡直是受了比竇娥還冤的委屈。
“不準再拿你走了這樣的話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