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琳？”楊琳今天剛下飛機，一個身穿西服打着領帶，帶着黑色眼鏡的男人，迎面走來想要拽着她的手腕，口中還叫着她的名字。
說時遲那時快，楊琳一個過肩摔，把男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膝蓋還抵在了他的肚子上，身邊手下的槍，都紛紛的抵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在被打中甩掉眼睛的男人，楊琳這個時候，纔看清楚他的面貌。竟然是他。
“孫羽然？”沒想到她回國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學長孫羽然。還是這種情況下，那次一別她以爲他們再也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
“把槍收起來。”楊琳語氣裡面充滿了，孫羽然從來沒有聽過的冰冷。華子他們收起了手槍，自動散開，不再圍着孫羽然。既然是琳姐的朋友想必不是什麼危險人物，這裡是國內，他們還是低調爲主。但是這麼就不見了，總歸還是要防範的。
孫羽然收起驚訝，從地上站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楊琳練得一身的好身手，還有持槍的保鏢跟着。孫羽然的心不淡定了。可是看到楊琳的那份喜悅還是有的。
“琳琳？”詢問的意味十足。當年他知道楊琳是宇文凌灝的女人的時候，還是從他的父親口中得知。當時的他只想要聽楊琳親口說，因爲他能感覺的到，楊琳是對他有感覺的。只是他覺得時機還不成熟，一直壓着心意沒有表白。父親的話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狠狠地打向了他：宇文凌灝的女人，你也敢癡心妄想，是想要全家人都給你可笑的愛情陪葬嗎？選擇放棄楊琳，他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得知楊琳休學之後，他就按照父親的指示出國了，他是家中的長子，有太多推卸不了的責任，之後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是父親有意瞞着他。一年前回國的時候，宇文少奶奶去世的消息早就不在是新聞，喝得爛醉之後，便心如死灰的接受了父親的安排，和一個家室樣貌皆與孫家匹配的女人結了婚，前不久他也升級做了爸爸。一切都還算的上順風順水，可是楊琳就像是他心中的一個死結，隨着她的去世，再也解不開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吧。”楊琳說完轉頭就走，孫羽然皺了皺眉毛，還是跟了上去。他有很多話想問她，當初爲什麼結婚了卻不告訴他？現在爲什麼死而復生？身邊這些持槍的保鏢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句留在他心底六年的話。
孫羽然跟着楊琳來到了酒店，保鏢依舊沒有離開，還是直愣愣的站在楊琳的左右。據可靠消息，鬼王已經在他們之前，悄悄地回國佈置，很顯然是針對宇文凌灝，也有可能其中有針對琳姐的，他們當然要小心應對，絕對不能讓心懷不軌的人接近琳姐。
“琳琳，你還好嗎？”其實他想問的不是這個，可說出來之後，卻變成了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你確定只是想問我好不好？”楊琳抱着手臂，站在孫羽然不遠的地方。表情是那麼的嚴肅認真，都是他未曾見過的。
“這六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就像是一座冰冷的機器一樣。眼神裡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陌生。這不是他當初的小學妹，或者說當初的小學妹早已經變了模樣。
“發生什麼，我怕是沒有辦法一一告訴你。”就算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這裡面太多的黑暗，學長，不適合陽光的你。
“如果可以，請你當成從來都沒認識過我。”這樣對你纔是最好的。
“我怎麼可能當成沒認識過你，你是我第一個心動的女孩！”孫羽然大聲的吼了出來。這句埋藏在心裡六年的話，時隔這麼久，沒想到他還有勇氣說出來。
“你看到了，我現在的生活，就是在和死亡拼搏。”孫羽然的話讓楊琳的語氣，散去了不少的冰冷。這個大男孩曾近也是她喜歡的人，那種最初的感覺，她怎麼會忘記。正是因爲這樣，她就更不能把他牽扯進來，她是回來復仇的惡鬼，生死難料：
“我的雙手已經染上無數人的鮮血，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你是我的天使！”孫羽然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也許是因爲從未說出過心裡的話，所以他一直心存執念，忘不了她。現在說出來了，心裡反而輕鬆了不少。
“你根本不知道，你心中所謂的天使。早就被無數的魔鬼所控制，雙手染滿了鮮血。現在的她掙脫了所有束縛，化成厲鬼回來報仇。”楊琳不再心軟，現在對他的心軟，只會害了他。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孫羽然心裡不相信她現在講的話，那個天使一直住在他的心裡，這一刻卻不再有容顏的定義。（也許天使依舊還在，只是不再是楊琳的樣子。）
“不用，多謝你的好意。如果你真的想幫我，請不要記得我。”多麼殘忍的話，忘記一個人很容易，可是忘記一個初戀確實太難。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孫羽然的心已經不再有迷戀的感覺，只是依舊放不下執着這麼久的答案。
“剛上學的時候，我喜歡上一個學長，他的笑容像陽光一樣，溫暖了我。後來我在想，要不是因爲外婆病危，我不敢告訴她，怕拖累了那個學長，而選擇嫁給外婆爲我選定的人，我和他是不是也會有以後。”楊琳的聲音換換的敘說着前因後果，希望知道真相的他，可以忘了她，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只可惜，如果永遠都不可能成立，我們終究錯過了，就是一輩子。”楊琳看着孫羽然的眼睛裡面，滿滿的祝福。
孫羽然多次想要張口告訴她，我們也可以有以後。卻怎麼都說不出扣。他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也許事實真的像楊琳所說的：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學長，保重！”再也不見！楊琳帶着自己的人，迅速消失在孫羽然的視線裡。
房間裡傳來了男人放肆的哭聲，這一次發泄之後，他也許就真的會忘記那個，讓他牽掛了六年的心結，過自己的生活。
“琳琳，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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