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壁鐘上的時間,發現此時還不到五點,白童惜索性享受起這份閒暇,來到梳妝檯前坐下,彎腰插上吹風機,開始吹自己的頭髮。
指尖穿梭間,白童惜發現自己的頭髮最近有點幹,還有點分叉。
她忍不住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發現不止頭髮,就連臉看上去也比以前要一言難盡。
離婚,緋聞風波,來回算計,這些事對一個女人的容顏來說,摧殘力度確實是有點大。
對此,她皺了皺眉,心想總不能孩子還沒出世呢,就先把自己熬成個黃臉婆吧?
她決定善待自己一點,譬如這週末去美容院護個發,做個臉什麼的。
這樣想着,她放下吹風機,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給阮眠。
前段日子,阮眠收養的阮綿綿剛剛做完心臟手術,所以她不好約阮眠出來,就怕阮綿綿那裡需要人寸步不離的照顧。
如今時間過去這麼久了,相信阮綿綿的情況也已經穩定下來了,她約阮眠出來見面也多了幾分底氣。
短信剛發出去不久,白童惜便收到了迴音。
阮眠不僅同意星期六和她去美容院,還告訴她,阮綿綿目前的恢復情況良好。
這真是太好了!
白童惜衷心爲阮眠母女感到高興。
就在這時,阮眠下一條短信擠入她的眼簾:
【童惜,對不起,在我跟阮綿綿最無助的時候,是你無私的幫助了我們,可我卻沒有在你最難過的時候在你身邊支持你,星期六見一見也好,我……我有點往事要跟你談一談。】
白童惜原本還在奇怪,阮眠近來的沉默。
雖然因爲長輩們的原因,她跟阮眠的感情不如以前那麼好了,但就是一般朋友,在得知她離婚之後,怎麼着也會打個電話,再不濟也會發條短信稍作慰問吧?
但阮眠這些天以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今天,要不是她主動聯繫阮眠,是不是對方還要繼續這麼沉默下去?
而從阮眠發來的第二條短信中,白童惜讀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我……我有點往事要跟你談一談。】
阮眠的往事?
忍住現在就打電話問個清楚的好奇心,白童惜回道——
【沒關係,星期六見!】
叩叩叩——
白童惜在聽到敲門聲後,頭也不回的喊道:“進來打掃吧,門沒鎖。”
門“咔嚓”一聲打了開來,卻不是前來打掃的傭人,而是上來傳話的:“大小姐,樓下有您的客人。”
“我的客人?”白童惜漫不經心的回過眼,問道:“誰呀?”
“孟二少。”
白童惜甩着一頭未乾的長髮,匆匆跑下樓時,只見一襲黑色勁裝的孟沛遠,正雙腿交疊,手託茶杯的盯着電視裡的財經節目,而他的身後,還站着三個俏麗的白家女傭。
只見她們仨,一人端着茶壺,一人捧着一盤水果,還有一人手裡什麼都沒拿,純粹是湊進來花癡孟沛遠的!
見狀,白童惜不禁氣得牙癢癢!
她大步上前,找到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後,食指狠狠一指正在優雅品茗的孟沛遠的臉,衝家裡那三個狗腿子道:“是誰讓你們拿吃的喝的招待他的!”
擡眼,一掃她那張氣急敗壞的小臉,孟沛遠氣定神閒的說:“是我。”
她當然知道是他!
她只是想在這幾個小女傭面前立立威而已,別什麼人都往家裡放!
“孟沛遠!”白童惜眯了眯眼,不悅道:“她們是我的人!憑什麼受你差使?你這是奴役你造嗎?”
孟沛遠淡淡的說:“我已經付過她們薪酬了。”
白童惜一愣:“你說什麼?”
其中一名女傭,大着膽子插嘴道:“大小姐,孟二少給了我們一人一千塊,要我們服務到他離開爲止。”
白童惜錯愕之後,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們道:“我每個月給你們開那麼多工資還不夠嗎?你們居然還揹着我接外賣!”
“沒有人會嫌錢多的,白董。”孟沛遠一邊施施然的說着,一邊把背往沙發上一仰,接着把茶杯舉高,說:“茶不錯,再給我續一杯。”
這男人敢情是把這裡,當成他自己家了啊!白童惜氣結。
見其中一名女傭正準備動手給孟沛遠沏茶,白童惜氣煞道:“不許給他沏!”
“不好意思啊大小姐,我這也是受人錢財,過了今天就好了哦。”也虧得白童惜脾氣好,不然傭人們哪敢這麼跟她討價還價。
白童惜可愛的炸毛道:“我多付你一百,不許給他沏,你聽到了沒有!”
女傭立刻把茶壺放下。
孟沛遠磁性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我多付你一千。”
女傭立刻把茶壺舉高。
白童惜乾脆下了死命令:“你要是敢沏的話,我就辭了你!”
“大小姐……”女傭可憐巴巴的看着白童惜,這茶壺可重了,兩位主子能不能別再這麼玩她了?
孟沛遠浮脣道:“正好,孟家缺人手,你家主子辭誰,我就僱誰,工資是你在白家的三倍。”
“哇哦~謝謝孟二少!”女傭們立刻喜笑顏開,甚至有的還當着白童惜的面,主動提出要辭去目前的這份工作。
白童惜眼前一黑,胸悶不已。
孟沛遠這纔剛說了幾句話,白家就要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了!
對上他掌控一切的眼神,她忍無可忍的道:“孟沛遠!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孟沛遠一副反客爲主的口吻:“我不喜歡仰視着別人,坐下說。”
白童惜故意和他擡槓:“我就喜歡站着!”
“看來你並不希望我快點走。”孟沛遠笑着說完後,又低頭抿了一口新沏的茶。
白童惜當即面色鐵青的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繼而口乾舌燥的抓起桌上的一個新茶杯,衝女傭們一遞:“給我也來一杯。”
媽蛋!每次和孟沛遠說話,都有一種打戰的感覺!
“哦!”女傭乖乖應了聲。
“你先別過去。”孟沛遠先是阻止了女傭向白童惜靠近,再是衝白童惜挑眉:“你不是說要辭了她嗎?”
白童惜被問得下不來臺,不禁自暴自棄道:“你來這,就是爲了逼死我的是吧?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