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暖問飯盒裡裝的是什麼的時候,孟沛遠眼神一閃,隨即面不改色的說:“我們在來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超市,精挑細選了一些鮮肉回來,畢竟今晚要留在這裡蹭飯,總要表示點什麼的。”
騙子!
明明這都是他自個兒吃剩下的肉!
白童惜忍不住看了孟沛遠一眼,心道這個男人撒起謊來真是一套一套的,足可見他平時是怎麼不着痕跡地忽悠她的。
林暖不疑有它的說:“都是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孟沛遠風度翩翩的一笑:“應該的。”
白童惜抿了抿脣,跟孟沛遠多待在一起一秒,她就要多質疑自己的智商一分,有多少次,她就像林暖一樣,對他所說的話都深信不疑的?
這樣想來,孟沛遠今天對她說的甜言蜜語也都是假的吧?
目的是爲了穩住她,好讓她不要打電話給孟老,傷了陸思璇和他自身的利益!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孟沛遠突然轉性的原因了。
孟沛遠意想不到,自己一句善意的謊言居然引發了白童惜多餘的思考,不過誰讓他在她心目中的信用度本來就低呢?怨不了別人!
他急於打發林暖,好跟白童惜單獨相處的說:“大嫂,其它的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你儘管到廚房裡忙吧。”
聽聽孟沛遠這話說的,多理所當然啊,好像大嫂活該就得進廚房做飯似的。
白童惜積極主動的說:“大嫂,我跟你一起去廚房!”
反正她也不想跟孟沛遠這個危險人物待在一起。
林暖當然不可能同意了:“童惜,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白童惜神色一凜:“什麼事?大嫂儘管說就是。”
林暖再次開口:“自從媽給南南他們僱的家教老師被辭之後,兩個孩子的功課就有些落下了,你能到他們房間裡,指導一下他們嗎?”
白童惜很痛快的說:“好呀!不過大嫂,這都7點半了,大哥還不回來嗎?”
白童惜有這麼一個判斷,首先是因爲她來過孟景珩家,故而認得孟景珩穿的拖鞋的樣式。
而孟景珩的拖鞋,此時正規規矩矩的擺放在鞋架上,證明他應該還沒有回來,除非他換鞋了。
林暖點頭:“是啊,他最近好像在忙那個什麼……c河的事,經常早出晚歸的。
我問他c河怎麼了,他又說沒什麼,我就那既然沒什麼,能不能不要去了,他又說不帶隊盯着不放心,怕耽誤事。
唉……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碰到點芝麻大小的案情,只要是他感興趣的,就會一頭扎進去,說什麼都不聽。”
聞言,白童惜心中頓時被感動填塞得滿滿的。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着沒說孟景珩是爲了她那點破事,才早出晚歸的,主要是因爲孟沛遠在這,她不想讓他知道此事。
她那點小小的停頓,對於林暖來說微不可見,可對於和她朝夕相處的孟沛遠來說,卻是一目瞭然。
對此,他的眸底掠過了一道沉思,忍不住在心頭猜測:難道c河的事,和白童惜有關?
白童惜在這時,續問:“大嫂,除了大哥,還有天真呢?怎麼半天都不見她?”
林暖回道:“嗨!天真正在客房洗澡呢,她一到這兒就抱怨自己逛了好幾個小時的街,累得要命,渾身上下還都臭烘烘的,我就借了自己的衣服給她,讓她去洗澡了。”
白童惜忍不住笑問:“那豈不是比我上次還糟糕?”
雖然被孟沛遠拋棄在孟家停車場,是一件十分不愉快的回憶,但後來能被孟景珩夫婦收留,未免不是另外一種幸運。
林暖也想起了收留白童惜的那一晚。
她先是不動聲色的看了孟沛遠一眼,發現他沒什麼異樣後,纔對白童惜說:“是啊,天真還說今晚不回公寓,一定要在這裡睡下呢,我心想家裡熱鬧一點也好,就答應讓她留下來了。”
白童惜笑回:“嗯,天真就是個人來瘋的性子,讓她留下,肯定熱鬧!”
這就是白童惜,林暖,孟天真三人之間的關係,像是親人,更像是無限接近閨蜜的好朋友!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條線將她們串起來了一樣,這讓她們相處起來,要比一般的姑嫂要和諧。
所以,這也成爲了一部分,讓白童惜難以割捨的珍貴情感。
孟沛遠還在想林暖嘴裡的“c河”一事,一時沒有去注意白童惜和林暖現在聊的,否則非得勾起他對此事的心酸回憶不可。
想當初,他親耳聽到林暖說“孟景珩和白童惜獨處一室”的事,可把他氣了個夠嗆!
白童惜關心完孟天真後,衝林暖說道:“那大嫂,我先上樓了。”
林暖點點頭後,貼心的問了句:“童惜,南南他們具體是在哪間房,你還記得吧?”
白童惜剛想說記得,只聽孟沛遠沉聲來了句:“我記得。”
白童惜喉嚨一梗,望着孟沛遠的眼神充滿了不友好,大嫂明明是在問她好不好?他湊什麼熱鬧?
林暖見他們連對視的目光中都透着一股如膠似漆,不由高興的說:“童惜,那就讓沛遠給你帶一下路好了,我該去廚房了,再晚你們大哥要回來了。”
說完,林暖一手提着蛋糕,另一隻手託着蛋糕底座,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在確定林暖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孟沛遠立即看向白童惜,並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忙着我?”
白童惜心微微一顫,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借車給溫麒的事,是不是被孟沛遠給查出來了?
同樣的,她也多留了個心眼,沒準孟沛遠只是想打草驚蛇,等她露出馬腳而已。
畢竟這是他的慣用手段之一。
思及此,白童惜不禁反問道:“我瞞着你的事情可多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一般這種時候,孟沛遠當真查出了點什麼,肯定是會說出來的,但如果他說不出來,就就只能證明她之前的推論沒錯!
孟沛遠的脣角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以爲這樣就可以反過來算計他?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