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沛遠見她今天不同與往日,打扮得那叫一個珠光寶氣,忍不住開始不爽:“你要見的是個男人?”
白童惜不太在意的“嗯”了聲,接着擺弄自己的配飾。
下一秒,她只覺眼前一花,有什麼東西隨着孟沛遠的擡手不翼而飛。
她擡手摸了摸微微有些刺疼的耳垂,這才發現系在左邊的耳環不見了!
“孟沛遠!”連懷疑都省了,白童惜目標直指身後的男人,她攤開手,隱忍着怒氣催促:“別玩了,快把耳環還給我,我趕着去談代言。”
“有這個必要嗎?你要多少代言,公司都可以給你!”孟沛遠霸氣側漏的說,潛意識裡不想她去拋頭露面。
白童惜似笑非笑道:“雖然很心動,但還是算了吧。萬一到時候你又說代言是看我可憐,施捨給我的,那我豈不是又欠了你孟沛遠的?”
孟沛遠的眼神一下子沉得厲害,片刻後,她才聽到他說:“隨你吧。”
說完,他直接捏着她的一邊耳環出門了。
對此,白童惜只能從梳妝檯上另找了一對比較普通的替代上。
金生源珠寶。
“白小姐,這邊坐。”
珠寶店的袁老闆年近50,年輕時是靠賣菸草發家致富的。
聽說他和當地政府的關係特別鐵,白童惜找他合作,至少不用擔心企業突然被查封的問題。
“袁老闆。”白童惜禮節性的和他握了握手,只聽袁老闆用特別惋惜的眼神瞅着她的手說:“我在欣賞‘一生之水’廣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白小姐有一雙特別漂亮的手,唉……可惜了啊……”
白童惜面露不解,既然袁老闆相中了這雙手,而她也有簽約的意向,那又爲什麼要說可惜呢?
很快的,白童惜便體驗到了此事的詭異之處。
“什麼?您開價多少?”在聽到袁老闆吐出的佣金數時,白童惜俏麗的小臉狠狠的扭曲了下。
“99塊。”袁老闆。
“……”白童惜一副“一定是我沒睡醒產生幻聽”的表情。
“白小姐你沒聽錯,就是99塊。”袁老闆再次重申。
白童惜做最後的掙扎:“一個小時?”
袁老闆緩緩的搖了搖頭:“一天。”
白童惜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你連100塊都不給我……
等等!她還記得電話裡的袁老闆很大方,就算一天沒個幾萬,但幾千總該有吧?
難道……白童惜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個總愛和她對着幹,經常以強權壓她一頭的男人:孟沛遠!
能讓袁老闆改變主意的人一定是他準沒錯!
白童惜再次感慨了下孟沛遠手可通天的本事,偏偏這個男人成天把這種手段用在她身上!
而不用說,北城其它企業的老闆肯定都接到了孟沛遠的指示,要他們以極低的價格把她打發走。
輕嘆口氣,白童惜有心放棄,卻轉念一想,又目露精光的問袁老闆:“袁老闆,我記得珠寶行的員工,乾的好的一般是有提成的吧?”
袁老闆點點頭:“嗯,按成交金額給提成是我們對員工的激勵。”
白童惜微微一笑:“哦?那行,這活兒我接了。”
“好吧,既然白小姐要走,那我就不留了……”袁老闆剛想送客,卻在下一秒哽住了。
他擡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童惜:“對不起,你說什麼?”
“我說,我十分願意和您合作,嗯……一天99塊,一個月來4天差不多也有400了呢,我這人很容易滿足的。”
白童惜用憨笑擋去眼底的算計,並追問道:“袁老闆,您的合同準備好了嗎?”
“……呃,正在準備。”袁老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事實上他還真沒有準備合同,因爲他不認爲白童惜會接受他的開價。
確定她不會反悔後,袁老闆沉聲吩咐秘書快馬加鞭趕製一份合同,期間,他遲疑的對白童惜開口:“白小姐,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似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吶。”
“沒關係,習慣了。”白童惜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
將合同上有關提成的條款復讀了幾遍後,白童惜放下心來的在合同“甲方”簽上自己的姓名,之後放下筆,直起身,落落大方道:“袁老闆,我明天幾點來上班?”
袁老闆想了想說:“八點吧,還要給你的手去個角質,做個美甲,塗個手霜什麼的。”
“好的,那袁老闆明天見。”
“明天見,白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白童惜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後,只聽秘書湊上來問:“袁總,你不是說孟二少剛纔發郵件給你,讓你隨便開個價把她打發了嗎?”
袁老闆無奈的說:“我有什麼辦法,是我自己承諾了只要一天99塊就能籤合同,都這樣了她還肯答應,難道我還能臨時反悔,打自己的臉?”
另一邊,白童惜已經開車前往品冠乳業。
品冠乳業給出的同樣是一份廣告合同,但因爲孟沛遠施加壓力的關係,這份廣告的價格低得令人髮指!
廣告的錢是一次性結清,不像金生源有提成的空間,白童惜犯不着把自己給賤賣了,於是婉拒了這份合同。
她不明白,爲什麼孟沛遠要這樣刁難她?說欠了他一屁股債的人是他,不讓她順利接到兼職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麼樣?
這樣捉弄她很好玩嗎?很傷感情的好不好!
就在她鬱悶的走出品冠大門之際,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白童惜快速接起:“喂,你好。”
“請問是白小姐嗎?我是思嘉麗女裝的品牌顧問,姓祝,我們昨天才聯繫過的。”
聞言,白童惜先不急着離開,而是找了個清淨角落好好說話:“嗯,我記得的,你有什麼事嗎?”
祝顧問不復昨天的高冷,有些難掩急躁的說:“是這樣的,之前一直爲我們品牌拍時尚廣告的女模,因爲突然闌尾發作,明天無論如何都不能上鏡了,白小姐,你有時間過來頂替她嗎?”
“我?”白童惜雙眸微微瞠大,有些不敢相信這天掉餡餅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