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多少女人求不來的榮耀
“原來這麼久了。”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肌膚,“我的身邊一直都跟着你,你一直都默默的守在我身邊,沒有去投胎,委屈你了。”
她完顏一笑,“跟在主上身旁怎能算委屈,我甘之如飴,多少女人求不來的榮耀。”
他心裡一痛,“若她也像你這般有自知之明,該有多好。”
說完,他唏噓一聲,“容姬你去投胎吧,我會讓你來世投在富貴之家,享盡榮華富貴,再去月老那裡給你配一個好老公。”
容姬臉上一片慘白,“主上,你不要我了?”
“我還是適合一個人。”他神情寡淡,“下去吧,好好想想。”
容姬站直身子,盈盈一拜,轉身出了他的寢室,但在即將走出冥宮之際,她卻沒跨出門,而是轉身藏匿在幔帳之中,因爲衣服顏色十分陪襯,根本看不出裡面藏了人。
崔珏進來,看冥夜坐在冰牀上凸顯失魂落魄,嘆息一聲,“主上,如果你實在想要那舒小姐,直接擄來就是,何必爲難自己。”
他緩緩擡頭,眸子紅的嚇人。
“我們現在已經親口說了斷絕關係了。”
“說了又如何?主上是忘記了嗎?舒小姐在你面前食言了幾次,你食言一次又如何?”崔珏不以爲意,“自從你認識了舒小姐後,就變得不再像你了。”
“我不想。”
“不如,主上您讓舒小姐恢復記憶爲好,這樣她自然會離開鍾御琛。”崔珏建議道,“孟婆的孟婆湯,不是隻有鍾御琛脖子裡的血玉配上童子血才能解除的嗎?”
“他那血玉佩戴在脖子裡,想要滴上童子血談何容易?”
崔珏便遲疑了,“如果主上想做一件事,崔珏覺得沒有做不成的,就看你想不想了。”
“如果她有來生……”冥夜低聲說道,“那該多好,我只需要躺着休眠六十年,就能見到她重新投胎的身份,我會在她嬰幼兒時期就第一時間陪伴她長大,誰也沒有我先來到她身邊,可是,她只有這一世,叫我如何想放棄?”
字字句句如同誅心。
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容姬的耳朵裡,聽着他的聲音,容姬心如刀絞。
她深愛着冥夜,一直陪在他身邊,從沒見過他如此過。
因爲舒小愛,他讓自己去投胎。
自己如此愛他,一直都是他在爲自己遮風擋雨,是不是也該到了她獻出自己這份心的時候了。
她腳步緩緩地出了冥宮,身形窈窕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坐在牀上思來想去後,容姬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助冥夜一臂之力,讓舒小愛恢復記憶。
雖然私自去人間參與人間的事情是要魂飛湮滅的,但是,她不後悔。
第二天,天氣陽光高照。
鍾母將姚涵喊到了家裡,說實話,跟鍾御琛結婚的這五年內,鍾母始終沒給過她好臉色,但是,礙於姚涵一直安分守己,她也沒爲難過姚涵。
離婚後,這是鍾母第一次召見姚涵。
姚涵來了買了禮物,坐在鍾母的對面,輕聲喊道,“媽,身材還好嗎?”
鍾母聞言,心裡不爽快,怎麼都離婚了,還要喊媽?
但想到自己喊她來是有事,她也就不斤斤計較了。
散漫的應了一聲,然後回答,“還好,你知道小二前女友回來了嗎?”
姚涵實話實說,“知道,我還在小徇的幼兒園裡見過她。”
鍾母詫異,“她去那裡做什麼?”
“因爲我和御琛比較忙,她代表我去參加家長會去了。”
鍾母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音,在姚涵面前似乎一點都不掩飾對舒小愛的嗤之以鼻,“還擺上高姿態了。”
姚涵緘默片刻問道,“不知道媽喊我過來所爲何事?”
鍾母嗯哼一聲,“你還想跟我們小二復婚嗎?”
姚涵當然想,但她也知道,鍾御琛怎麼可能答應?
“御琛恐怕……”
“他那邊我自有主張,我只問你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礙於鍾母鐘老爺子還不知道孩子的秘密,姚涵又說,“小徇也需要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我們離婚後,御琛已經不允許我見孩子了。”
“再不願意,也擺脫不了孩子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事實。”鍾母說完又繼續說,“你可還知道,舒小愛失去記憶了?”
姚涵搖搖頭,“這個……倒是不知道。”
“他們現在能關係那麼好,還不是因爲她沒了記憶,小徇遲早喊她喊媽媽,你忍心麼?”
姚涵心裡頓時想,她不願意有辦法麼?
“縱然不忍心,但是,御琛現在一心撲在她的身上,我也沒有辦法。”姚涵實話實說。
“怎麼沒辦法。”鍾母急了,“你多殷勤去看看孩子,或者我這幾天讓小徇留在家裡,你帶回你孃家幾天好好教導教導。”
姚涵心裡想的是,這可不是她提出的,覺得有道理。
“行。”
鍾母焦躁的心這才安撫了下來,心裡思量着,她知道姚涵很聰明,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麼。
又聊了一會兒天,姚涵才離開鍾家。
一路上她想到的是,鍾母說,她是因爲失憶纔會跟鍾御琛關係好的,如果沒失憶,那意思是他們根本不會那麼好……
是因爲之前有很多矛盾和痛苦的意思麼?
那如何讓她恢復記憶呢?
姚涵剛到家,便發現自己的筆記本放在那裡,是開着的。
她的筆記本屏幕是上鎖的,平時需要輸入準確的密碼才能進入。
現在很明顯,誰動了她的筆記本。
因爲筆記本有她的一些小秘密,姚涵立刻便去問自己的爸媽,爸媽聲稱家裡沒人來。
她重新回到臥室,剛將筆記本放在腿上,便嚇得彈跳了起來。
筆記本上竟然會自己打字,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打字。
直至幾分鐘後,安靜了。
她大着膽子靠近一看,上面寫的內容讓她大吃一驚。
上面竟然是關於如何讓舒小愛恢復記憶的點子。
“你……是誰?”
上面再度打出了幾個字:你的前世。
姚涵嚇得五臟六腑都快要停止運作了。
她吞嚥了一口氣,然後說,“你爲什麼要幫我?”
上面再度出現回覆:因爲,你需要我幫你。
姚涵神經鬆懈了一些,“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該相信你嗎?”
上面最後出現一串字:你可以不信,但你總要試試,我走了,方法教給你了。
姚涵緊接着無論怎麼喊,電腦屏幕上再也不會出現回覆了。
她將屏幕上的字都牢牢地記在心裡。
然後決定試試,因爲並不是特別難。
但是,剛纔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恍然若夢,若不是看着上面還停留的字眼,她真的以爲只是一個夢。
不禁捫心自問,“世界上真的有看不見卻存在的生命嗎?”
她挎着包趕緊下了樓,坐在姚母旁邊,“媽,世界上有鬼麼?”
姚母脫口而說,“哪兒來的鬼,這個世界沒有鬼,我這麼大歲數了,一次沒見過。”
姚父卻道,“要是給你見一次,不得嚇死你,不要以爲沒見過就否定它的存在。”
姚涵贊同的點點頭,“爸爸說的沒錯。”
是不是真的,剛纔她經歷過了,到底準不準,她去做一次不就知道了麼?
如果按照電腦上的點子,讓舒小愛恢復了記憶,那就是真的,如果不是,那又如何解釋呢?
姚涵心裡亂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這是一次冒險。
她去拾荒的一個家庭裡,給了對方好幾萬,只爲要這個家裡幼小的兒子一點點血。
對方當然願意。
姚涵拿着抽出的一點血,然後將血跡倒在了自己的口紅上,最後,將口紅蓋子蓋好,給鍾御琛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他的冷漠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最後一次見你,賞個臉吧。”
“哪兒?”
“一千零一夜吧,你哥們的地盤,你放心。”
“嗯。”
掛了電話,姚涵便去做準備了。
她一整天都惶惶不安,到了傍晚,她將帶着童子血的口紅悄然塗在了自己的嘴脣上,因爲口紅的是火焰紅的,所以根本看不出什麼。
在一千零一夜的包廂等着他。
並沒有叫酒水,因爲知道叫了,他也不會喝,會防備着她。
過了一會兒,鍾御琛終於來了。
他裡面穿着白色的襯衫,外面一身黑色西裝,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彰顯着衣架子的原始功能。
“找我到底什麼事?”鍾御琛開門見山。
“請坐。”姚涵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但鍾御琛不買賬,坐在了她對面。
姚涵起身便坐在了他旁邊,“你不用防備我,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也不會佔你的便宜,放心,我來只是想問問你,你什麼時候告訴你爸媽孩子的事情。”
“這不用你來操心了,你別管那麼多。”
“你媽媽今天找我了,說讓我管管孩子,我又不能說出這個事情來,對我很困擾。”
他冷笑,“很困擾不接她的電話就行了。”
姚涵揚起脣,突然,快很準的吻在了鍾御琛脖子裡的血玉上,直接將他摁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