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死了!
喬諾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想了很久,覺得自己父親說的話很有道理,忐忑了半天的心稍微有些平靜下來。明天是顧馳的葬禮,她要打電話問問顧逸炯一些細節問題,畢竟顧馳是有身份的人,一些事情馬虎不得。
顧逸炯過了很久才接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顯得很疲憊,“喂,諾諾。”
“怎麼了?沒睡好麼?”喬諾的右手擺弄着書架上掛着的小公仔,聽到顧逸炯的聲音便不小心撞到了書架,差點沒叫出聲來。
“我沒事,今天處理的事情有些多,明天父親的葬禮完畢以後我還要開個新聞發佈會。”喬諾聽到顧逸炯那麼一說,心裡的一塊石頭就落了下來,果真被父親說對了。但是新的擔憂又來了,如果解釋的不好,會不會被別人詬病呢?
“你想好怎麼說了沒?”
“恩,想好了,你放心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兩個人同時掛掉了電話,顧逸炯的聲音裡底氣十足,想來十拿九穩,喬諾也沒有多想什麼,梳洗一番也早早的睡下了。
城市中的高樓大神俯瞰着人們的生活,陽光射在玻璃鏡上的時候,顧馳的靈堂裡已經坐滿了人。與此同時,也擠滿了爭先恐後的記者。
喬諾和顧逸炯站在一邊,看着別人哀悼着這個曾經雄霸一時的男人。好像是昨晚沒有睡好,喬諾總覺得自己的腦袋沉沉的,但是現在人太多了,只能拼命的讓自己保持清醒。不知道什麼時候,半個身體就靠在了顧逸炯的身上。
顧逸炯明顯感覺到了喬諾所帶給他的負重感,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就有些擔憂。握住她柔軟的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體溫正常。“你沒事吧?”
喬諾搖了搖頭,“沒事。”
人羣的一個角落裡突然變得熙攘起來,閃光燈將那片區域映照的極晝似的雪白。
肖兮寒一身黑色的西裝,帶着黑色的墨鏡,在人羣的注視下走進了靈堂,向顧馳的牌位鞠躬,將白色的菊花奉上。而後朝着顧逸炯鞠躬,作爲回禮,顧逸炯也彎着身子。
“節哀。”肖兮寒擁抱了一下顧逸炯,話語裡多了一絲關切。
顧逸炯點了點頭,“謝謝你能來。”看到肖兮寒來了,顧逸定也湊了過來,三個人就這樣聊開了。
顧馳的葬禮辦的很圓滿,他的死也給商界造成了不小的震盪。顧逸炯如期舉行了新聞發佈會,就自己父親的遇害原因做了一個詳細的解釋。由於最大的嫌疑人是王忠,所以將大部分的矛頭都對準了他。顧逸炯也給大衆編造了一個十分合理的解釋,因爲不滿意現狀,妒忌殺害,還特意讓精神科的醫生拿出證明證明王忠有輕微的人格分裂。
所有人都對這個叫王忠的人充滿了鄙夷,而對顧逸炯充滿了無限的同情和關懷。顧氏企業因爲顧逸炯的出面而恢復了往日的風貌,他在國外留學的這幾年學到了不少本事。本來擔憂到不行的喬諾這下好像是打了鎮定劑似的,十分的安心。
一幢一幢摩天大樓中間,依然匆忙奔走着西裝筆挺的精英們,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平日裡自信的笑容。這個公司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在最高決策人低落,最新決策人崛起的時代,他們的步伐仍然穩健。他們仍然擁有着顧氏企業體面的工作,他們的名片上的代名詞仍然璀璨奪目。
讓人意外的事是,就在顧逸炯說王忠是最大嫌疑人的第二天早晨,一些晨練的人就在一個花園裡看到了王忠的屍體,死的乾淨利落,而且還沒有被水泡過的痕跡。人們從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他的遺書,說明了自己殺害顧馳的全部過程。
顧逸炯在看到王忠屍體的時候,差點有種要上去踐踏幾腳的衝動。雖然顧逸炯很恨他,可是顧酒心仍花錢給他買了墓地,讓人厚葬了他。
生活就如同是原子彈炸過後的地平線一樣平靜,顧逸炯的四周圍不再發生任何不妙的情況,兩週都風平浪靜的,警察也以王忠的死結束了這場撲朔迷離的殺人案。
案件結束的第三週,週一的清晨,顧逸炯站在浴室裡,洗漱着自己。他換了新的管家,叫露西,是一個金髮女郎,滿嘴的英文,可是人家還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她的薪酬高的讓人有點招架不住。或許是因爲王忠,所以顧逸炯不敢再用任何一箇中國人,生怕他們會是第二個出賣自己的人。
“先生,你的衣服要熨一下嗎?”浴室外傳來了露西的聲音。
顧逸炯三言兩語的敷衍了事了一下,繼續享受着蓮蓬頭帶來的舒適感。頭頂的蓮蓬頭源源不斷地把熱水往下灑,浴室裡的燈光把他的皮膚照得完美無暇,像是少女般的嬌豔欲滴。持續蒸騰的熱氣。
現在雖然正式進入了秋天,可是溫度仍然有些高。不過他喜歡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溫度用暖水來沖洗自己的靈魂,洗完以後就覺得整個人的身體都被放空了一樣。
“先生,你的早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露西總是這樣,每件事情都做好了以後總是要提醒一下顧逸炯,生怕他會忘記某件事情而責怪到她的頭上。
自從顧馳去世以後,顧逸炯就住進了自己的私宅裡,顧酒心爲了讓自己的生活稍微充實一些,和一個多年的好友出去環遊世界了。顧逸炯不敢回家,他怕回家了就會想起看到自己父親躺在自己面前時候的那個慘狀。他想起來以後,一定會忍不住帶人去刨王忠的墳。
他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嚇得露西趕緊離開了房間。他還以爲這個中年婦女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她正在一旁擺弄剛剛送上來的早餐,生怕擺的不好看影響他的食慾。自從露西來了以後,這個私宅裡的傭人都跟打了瘋牛針一樣,幹起活來特別的賣力,整個顧家都有了一番新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