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兒們,準備好了?”
一個陌生的男音在房門口響起,他話音一落,身後立刻就有一羣人跟着嘿嘿笑了起來。
秦思甜腦子裡的弦繃着,因爲看不見,只能通過耳朵聽聲音,猜測發生了什麼。
男人嘰哩哇啦說了一堆,接着就聽見他朝着身後吩咐一聲,幾個人就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簡單原本安安靜靜坐着,看見男人身後的幾個人要上來拽人,突然坐起來,朝着對方咬了上去!
簡單看起來瘦弱,但是因爲被抓了太久,整個人已經快要忍不住!
要麼下半輩子生不如死,要麼豁出去拼一條生路!
簡單朝着打頭的男人撲了過去,直接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啊啊!臭娘們兒你想幹什麼!拉開她,拉開她!”
原本準備去捉人的男人們聽見尖叫聲,立刻放開女人們直接撲了過來!
女人們四下逃去,秦思甜只聽見凌亂的腳步聲不斷,衆人紛紛往外跑去!
原本說好那些人會過來幫自己解開頭套,這下……
秦思甜知道,在這種生死困局之下,自己不能強求誰一定要救自己。
但是此時簡單被幾個人團團圍住,自己被綁着手腳套着腦袋,又該如何是好?
秦思甜咬着嘴脣不敢說話,仔細聽着周圍的聲音,祈禱簡單不會出事!
簡單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咬住對方得手,完全是靠着出其不意。
等這些人都反應過來,捉她跟捉一隻小雞沒什麼區別!
秦思甜只聽見一頓拳打腳踢!
剛開始簡單還因爲疼痛而呼救,慢慢的竟然什麼聲音都沒了!
秦思甜汗毛都豎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呼,呼……臭娘們兒!”男人粗糲的聲音帶着粗喘,似乎是打累了。
不一會兒外面的人跑進來,說剛纔跑出去的人已經全都捉了回來。
接着連給秦思甜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羣人衝進來直接將他們扛起來,接着走了幾步,似乎就扔到了車上。
秦思甜忍着一直沒吭聲,聽到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車子一次晃動,大概是有十幾個人上了車。
車子發動的時候她還能隱隱聽到男人們吼叫說話的聲音。
但是大概開了五分鐘左右,車子裡的說話聲漸漸弱了下來。
跟她一起被綁着的女人們終於沒忍住,一聲哭泣出現,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哭了起來……
秦思甜雖然很同情他們,但是聽見聲音的瞬間,還是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至少……
還活着。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開了許久,秦思甜在心裡默數着時間,至少有五十分鐘。
空氣中漸漸多了一絲腥氣與鹹溼時,車子才停了下來。
她將耳朵貼在車子上,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外面有幾個人在嗚嗚呀呀的說話,不時還夾雜幾句調笑。
“林薇薇,你,你知道簡單在哪裡嗎?”
女人們似乎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不再哭泣,轉而小聲謹慎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她們是在找新的逃跑機會,還是在想什麼。
秦思甜搖搖頭,“不知道。當時她……”
秦思甜覺得對方大概率凶多吉少,但是這種話不好說。
然而她沒說,女人們卻猜到了,立刻有幾個人又小聲的哭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角落裡的女音顫抖着張開了嘴。
對方聲音沙啞,似乎不知道哭了多久,已經心力憔悴。
但是開口說話的瞬間,她還是表達出了堅強的意志。
“你們……想去嗎?”
“去哪裡?”
“不想去!我想回家!”
“我想媽媽,嗚嗚,嗚嗚……”
女人們紛紛應聲。
秦思甜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
果然,差不多等所有人都說完以後,女人才開了口。
“我這裡……有**。”
“什麼?!”
秦思甜嚇了一跳!
“你爲什麼會隨身攜帶那種東西!”
女人苦笑一聲,“我本來是要去炸山開石的,結果在路上被抓了過來……”
“可是他們不是會搜身嗎?你是怎麼藏起來的?”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好回答還是在現想。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開口,“我來的早,藏起來了。”
秦思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女人們卻似乎已經被當下的狀況熬沒了神智,對此並不好奇,轉而問她然後呢?
“與其活着受辱,不如死了乾淨!如果你們相信我,一會兒我們上了船,你們把我藏在後面,我會在船行駛途中引爆,到時候大家……”
她哽咽了一聲,但是很快還是開口繼續解釋,“到時候大家,至少能留在自己的土地上!”
她一說完,衆人都沉默了。
秦思甜心底愴然,卻依舊不開口。
其他人也安安靜靜的等着,直到有人朝着這邊走來,繼而打開車廂的門……
“好!”
“好。”
“我答應。”
“我同意。”
一羣人急促回答,聲音了無生趣,卻堅決果斷。
秦思甜不知道心裡該說什麼,雖然知道她們也是被未來的某些可能給嚇壞了,但是聽到他們如此輕易的放棄生命,她的心裡只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秦思甜暗暗思慮着,陸令山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車門很快被打開,空氣中的鹹溼味道更加濃。
海風吹來讓秦思甜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嘩嘩的海浪聲更是讓人心生恐懼。
未知與黑暗讓人對恐懼更加忌憚,也讓人心底的絕望不斷悄然滋生。
秦思甜下車的時候雙腿軟了一下,差點跌倒。
男人粗暴的拽着她的頭髮把人提起來,“有病啊!給我站直了!”
連拖帶拽,秦思甜感覺自己被拉上了船。
密閉的船艙裡味道很難聞,腐爛的味道讓人想要暈過去。
女人們就像是土豆似的一個個被安排在裡面,那個號稱身上油**的女人果然被安排在了正中間。
女人們自覺的圍着她,似乎在尋找最後一點慰藉。
到了船艙裡,秦思甜終於被摘掉了頭罩。
然而昏暗的光線讓她一時間也無法分辨裡面的情形,只能閉上眼睛靠在壁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就這麼走,不能!
陸令山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