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女人的手握住,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一起上衛生間莫非是女生之間友情的開端嗎?”
圖笙笑而不語。
她一手掐着時辰的腰線,臉上是時辰至今見過最爲甜美的笑。
“哎哎哎,你現在是嘴上不饒人了是不是?”圖笙微笑了一下。她的臉上霎時間浸滿了微笑,Amy見着她的笑容,在這一瞬間彷彿被她給感化了一般。
“我就說一句話。”時辰挑了挑眉看她。回眸見Amy心情也不錯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小女人用了什麼方法。
這麼多年來,Amy是什麼性格時辰如何不知正是瞭如指掌卻不知道如何拒絕。
圖笙和Amy碰面才幾天的時間。圖笙便將Amy降伏的服服帖帖的,不得不令他多看了圖笙幾眼。
……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幾人到餐廳中吃飯,圖笙有一下沒一下地跟Amy搭話,一邊朝窗外看過去。
天色昏黃,萬里無雲,霞光普照。人來人往中,圖笙忽地瞥見一個人影。
她的臉色頓變,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坐在身旁的時辰愣了一下,他問圖笙:“你看到了什麼?”
圖笙緊緊拽了一下他的肩膀,艱難道:“我剛看到楚嫿依姐姐閃過去了。”
時辰聽過楚嫿依的名字。圖笙一直說如果有機會再碰到楚嫿依,便會將她救出苦海。
“楚嫿依在T市,又怎麼會出現在C市?”他握住圖笙的手。
希望圖笙能冷靜下來。
“是哦,可能是我看錯了。”怕時辰會露出不悅的表情,她驀地收回了目光。
圖笙剛回C市沒多久,本來也未怎麼陪着時辰,半路殺出了一個Amy,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
她不想再提起這件事來糟心時辰。時辰摸了摸她的秀髮:“好好坐下吧,你可能是累了看眼花了。”
Amy坐在兩人對面,見到如此一副相濡以沫的場景,腦中似乎一根弦猛然間斷了。她覺得這纔是愛情。
不用言語,不過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從中泄露出來的多年的默契讓人體味到了何爲感情。
在學校也好,在美國也好的人。時辰臉上永遠一副千年冰山不化的模樣,還未讓人接近,只是遠遠一看,便讓人感覺通身冰涼。
而這兩天在時辰別墅中的相處,令她猛然間發現了時辰的另一面。
如此溫柔。
與那個整日裡皆是一張冰冷臉的時辰大相徑庭。有血有肉,知人間冷暖,並非學習機器,也不會是一張面癱臉。
“可能是我有些想她了。”憶起回憶,楚嫿依盛世美顏在腦海心裡綻開。
“圖笙,是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楚嫿依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時辰見她眉頭仍是緊蹙,禁不住伸出手撫平她的眉頭。
“我沒怪你。”他輕輕吻了她的臉頰。
圖笙佯裝怒意地推開了他,眉梢勾起,她嗔怪一句:“人家還在場呢。”
當着別人的臉秀恩愛,圖笙想想渾身便一陣惡寒。
她真的接受不了時辰喜歡在大庭廣衆下
親熱,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
圖笙想及此處。便匆匆推開了時辰,後者心中似有怒氣,不過是引而不發罷了。
Amy看着兩人的互動。她喝了一口咖啡,她的聲音很低,她看着時辰,道:“時辰,明天我便會回家。”
“嗯。”時辰擡眼看她,Amy臉上全然是坦然。
因爲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目的了。她要離開。誰也攔不住她。
時辰修長手指在圖笙的腰線上輕輕划動幾下,烏黑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眼底的眼色。
“Amy,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是,沒必要非在一條路上走到底。”
時辰語氣認真:“你跟在我的身後這麼些年,我都看在眼裡,你的感情我無法迴應。”
愛情沒有先後。儘管從他在小學時便認識她,到若真的愛上了,早就愛上了。不愛,那隻能說是有緣無分。
“你太自戀了,誰說過愛你了。”Amy愣了一下,打趣回一句。
Amy吃完飯便離開。她的司機接她回美國,時辰兩人打算離開遊樂園。
此時,正是閉館時間,兩人穿越人潮。身旁遊客擠過來,時辰拉住了她的手,以防走散了。
“圖笙!”
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她順着聲源尋覓而去,滿眼只有不斷擁擠的人潮。
“時辰,我聽見嫿依在喊我。”圖笙腳步停下,回頭打量許久。
身後卻無男人的回聲。手尖驀地冰涼,她愕然回首,她牽着的人不是時辰。
時辰和她走散了。
“阿笙,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嗎?”牽她手的男人帶着黑色墨鏡白色口罩。
聲音響起霎時間讓圖笙背後寒毛倒豎。
“足英……?”男人將她一把摟入懷中將她還未說的話給強行壓下去。
她恍惚間記得,脖子好似被鋒利的東西蟄了一下,緊跟着墜入到了無邊黑暗。
足英脣邊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
阿笙,你還想跑哪裡去?
……
另一邊,好不容易穿過人羣的時辰在門口停下,正欲回頭對圖笙微笑一下。
“先生,您是不是牽錯了了人?”愕然聲音傳來。一女子臉色若桃紅點點。
她臉上全然是羞紅。
時辰順着她的手臂看去,他正將她小手握住,難怪這女人一臉急促。
“圖笙呢?”他鬆開女人的手。
原本飽脹的內心猶如泄氣的皮球,他朝門口往裡面望了望,卻爲瞥見女人的影子。
“圖笙?”女人眨了眨一雙水眸,滿臉疑惑看向他。
時辰冷下臉大步跨進去。他竟然未摸出女人的手。
他進去看了又看,哪裡有圖笙的影子。原本低沉幽深的雙眸越發冷澈,雙拳握緊,青筋暴漲,引得路人心驚膽戰。
以爲時辰是哪裡的打手。不少少女的心馳一蕩,這個男人未免太英俊了。
“將整個遊樂園給封鎖起來。”時辰眯起冷銳的眸,走至門口的保安亭子。
保安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見時辰一個年輕男人虎頭虎腦來了
一句,好心提醒道:“這位先生,我們不會無緣無故將園子閉起來。”
“我的女人丟了,這算不算理由?”時辰擡了擡眼皮,不耐煩地應了一句。
保安報一一個安撫的微笑:“遊樂場很大,時不時會有小情侶走散,要不我給你弄個廣播。不知道您女朋友尊姓大名?”
“閉場。”時辰吐出兩字。
保安還有話未說,便一個電話打過來。
“喂,哪位?”他歉意衝時辰笑了笑,按下了接聽鍵,平日裡不會有人在這個點打電話給他。
“是門口的老王嗎?”對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沉厚威嚴。
王保安心下飄過疑惑,他趕忙應道:“是是是,請問你是哪位啊?”
對面聲音響起:“現在閉場,誰也不能出去。如今遊樂場一個很重要的人失蹤了,若是有一個叫時辰的男人要帶人進去,你將他們放進去就是。我是楊主任。”
王保安心下一個“咯噔”,慌忙問了好。楊主任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啊,掛了電話後,他匆匆問了問時辰。
“不知先生喚什麼名字?”他額頭冒出冷汗。楊主任語氣中飽含了尊敬的意思,想來眼前這個男人是不得了的大人物。
時辰報上了大名,王保安哪裡還敢留人,立即閉場。
在此期間,時辰不停往門口張望。江彥接到了時辰的通知帶了一干兄弟趕了過來,人聲鼎沸,人們不停紛紛猜測。
“這是個什麼事?”一個女聲不耐煩道。
另一男人接上了她的話,道:“從沒見過去趟遊樂園還閉場的。”
“出來的好心情都毀了。”人聲哀怨。
王保安衆人上前解釋了一通。衆人陡生的怨氣才消退了下去。
時辰冷目從人羣中掃視而過。正在回想圖笙消失前的情景,從餐廳出來,也未見有何異樣,到他牽着“圖笙”的手,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正是這五分鐘的時間,圖笙被掉包了。他拉着她的手走了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到了門口他一時間發現了牽着他手的人並非圖笙。
緊跟着,他在門口不住張望,圖笙並未出來,也就是說,圖笙還在遊樂場。
遊樂場的監控一時間全都調出來。在門口的那個地方,恰好有監控。
……
圖笙渾身熱的厲害。儘管仍是半睡半醒狀態,渾身那一股子燥熱讓她睡不住了,她微微擡起了腦袋。
這是一個五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間。在她蹲坐正對面的位置有一個案臺,一個男人背對着她,不知凝神盯着何物。
她身體扭曲了幾下,衣料摩擦發出了細微的聲音。男人回過頭,見她醒了,他取下了臉罩果然那條可怕的蜈蚣般的疤痕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阿笙……”足英走近幾步,他蹲下身體,仔細看女人的臉,看得格外認真,圖笙渾身被綁住無法挪動分毫。
“足英,你放開我,我不是阿笙。”她捏緊拳頭。她現在想看到時辰而非這個男人,只是渾身無力骨頭也酥了一般。
足英恍若未聞,伸手握住她圓潤肩頭,聲音異常堅定:“你就是阿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