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妃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在處理一份文件,這是關於顏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小工廠的報表。她知道她的外公對於打垮顏家這件事是樂此不疲的,而她對顏家的人也沒有多餘的好感,相反在江希影蓄意謀害了原主的媽媽和傷害了外公的眼睛之日起,她也整日都在想着如何整垮顏家。
如果說之前這種仇恨還沒有那麼濃烈,可是在前兩日看到原主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就自覺仿若一個小偷,因而更加想要爲原主一雪大仇。
爲了她的命,爲了她媽媽的命,也爲了她外公的眼睛。
可是顏家跟之前林氏的處境並不一樣,它猶如龐然大物毅力在NB市,根蒂牢固,與市內很多有名望的大家族私情深厚,而且在軍方都有自己的交情。
之前沒有查,林子妃還不知道顏家的龐大,可是一查,不由疑惑起來,按照顏家的這種底蘊完全可以往全國化發展,爲何還是安於一隅呢?
這點,沒人可以告訴林子妃,除非顏聖翼本人。
而這時,夏炎彬的噩耗傳來,不過所幸,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我打聽了下,似乎原本是要先殺你外公的,結果你外公被人救下了,炎彬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被誤傷了。”
雲慕的聲音在那頭沒有太多的沉悶,顯然夏炎彬真的是無礙了。
“被人救下了?”林子妃疑惑。
“是的。”雲慕說,“是個黑衣人,他救下了宋老先生之後又救了炎彬,不然炎彬的性命可能真的堪憂了。”
雲慕把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林子妃。
“那現在我外公在哪裡?”林子妃站了起來,這麼快目標就定到外公頭上了嗎?還是這一次是大規模的殺戮?
“現在應該已經回去了……”
“好的。”
還未等雲慕把嘴邊的餘話說完,林子妃就匆匆掛了電話。
她早幾天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隨意出去尤其是參加這種大規模的公共活動,這種活動雜人甚多,根本無法保障安全,
而且又是場外活動,視野清晰,正是那些狙擊手理想的暗殺地點。
還好不幸中的外幸就是沒人遭到殺害。
匆匆去了宋宅,宋博仁正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看着報紙,可是兩眼無神沒有聚焦點,而宋玉傾也是坐在一側認真地喝茶。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難得,表哥甚少願意與外公一起喝茶,而今天卻是破天荒了一次。
“阿媽,你來啦?”阿娜卡看到林子妃進來,以爲是來接他們回去的了。
“嗯。”林子妃應了一聲,而這個時候宋博仁和宋玉傾也是擡頭望來。
“外公,你沒事吧?”
宋博仁笑着搖了搖頭說:“你都聽說了?我們沒什麼事,倒是老夏的孫子,哦就是夏炎彬,住院了。”
林子妃點了點頭:“嗯我都聽說了。最近不太平,你們都要小心點。不過看來我叫的那些保安真的沒多大用處啊。”
若不是原主及時出現,林子妃根本無法想象,如今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局面。
“所以我都讓他們回家了。”宋博仁甩了甩手,“不過,也是今天才聽說,那個老夏的孫子之前竟然已經受過槍傷了。真不知道這種不太平的日子什麼時候結束,現在整個市裡都人心惶惶。”
宋玉傾放下了茶杯:“不光是NB市,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話落,大廳內又是沉悶了起來。
過了片刻,慕槿從廚房走了出來:“爺爺,玉傾,我已經讓鮑管家加強我們別墅四周的人手了。子妃,要不你也搬過來吧?這裡人手多總能安全點,你一個人帶着兩孩子怪不安全的。”
這不光是慕槿的想法,也是宋博仁的主意,可是最後還是耐不得林子妃,被她婉言謝絕了。
“也罷,你身手好,可即便這樣,還是要小心點。”
見拗不過林子妃,宋博仁也只好由她去了。
“不知道那個救我的人是誰,真想好好感謝一下。”宋博仁嘆了口氣,林子妃一聽但並沒有告訴他的打算。
*
離開宋宅,這一次林子妃把林小寒和阿娜卡留在了外公那裡,因爲她決定再去那個教堂尋找原主,這個組織已經危險到了自己家人的生命,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儘快掌握到這個組織的所有信息。
夜間,她再次來到了教堂閣樓依舊沒有人,可是卻有了她的東西。林子妃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今天夏炎彬受傷了,她很有可能又去醫院看望了。
指針悄無聲息地劃過了12點,林子妃盤膝打坐,而一抹黑影也是快速掠進了屋內,發現有人,連忙掏出手槍指過去。
“是你?”
“嗯。”林子妃睜開眼,看着面前披着黑色呢大衣的女人。
“我包裡的東西是你動過的?”原主緩緩地放下手槍可是卻沒有放鬆眼裡的警惕。
“不錯。”
“你都知道了?”原主的心咯了一下,神色複雜。
“如果沒猜錯,你現在叫黑鷹吧?”
原主點了點頭,這個事情她本就沒想要瞞林子妃,既然她自己知道了,那就知道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子妃質問,是什麼讓之前那個純潔善良柔弱的女孩兒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助紂爲虐傷害自己的國人嗎?
黑鷹坐在椅子上面對着桌子,手臂放在大腿上捂着自己的臉,過了片刻似乎清醒了一般擡起頭說:“在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選擇題,因爲我的路早就被安排好了。婚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那一天,她身心俱疲,恍若變成了一個無知無覺的人跳下了黑海,她想讓自己的身體在海浪中飄得遠遠的,從此再也看不到這裡的人,包括恨的人和愛的人。
這樣就不會有思念,不會有仇恨。
或許是閻王殿都不想收她吧,她竟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入目是一片昏暗的船艙,夾雜着一股難聞的氣味,起初還以爲是進了地獄,直到她看到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他有着褐色的捲髮,鼻樑上架着大大的眼鏡,面前一堆五顏六色的試劑瓶似乎是在做實驗,而他也注意到了牀上女人的甦醒。
“你醒了?”
交談中,原主知道了他是荷蘭人叫亨利,熱衷於各種癡狂地不可能完成的實驗,也是一次意外他跟了現在的船長淺岡。
淺岡是個倭國人,具體是做什麼的亨利也不甚清楚,因爲淺岡的脾氣真的很差,而且疑心慎重,一個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自己,所以亨利選擇了乖乖閉嘴。
“你救了我?”原主支撐着虛弱的身體下了牀,坐在了亨利的旁邊。
“是的。你要感謝我,若不是我你真的死了。淺岡可沒有這種良善之舉。”亨利見她能跟自己溝通也很興奮,天知道他日日夜夜一個人在船艙裡有多寂寞,“而我急需要一個助手,想必你會很稱職的。”
亨利先在船板上看到奄奄一息的原主,苦苦哀求淺岡,他才放出命令將人給打撈上來,而原因就是亨利說他急需要一個女性試驗品。
“試驗品?”
原主反問,也是再次看了一眼亨利面前的各種試劑,下意識地攏了攏衣服有些害怕。
“放心,我不會拿你做實驗的。我騙他的。”亨利狡詐地一笑,然後轉身從後方拿來了一個盤子遞給原主,盤子上是新鮮的麪包和蔬菜。
“謝謝。”原主接過吃食確實也餓了,狼吞虎嚥地吃完之後才繼續剛纔的疑問,“可是聽你說的,淺岡他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放心吧,我會說你失去了記憶,然後留下來做我的助手。”亨利跟淺岡相處了將近五年,早就摸透了他的性格。
於是,原主就在這個神秘的船裡面開始生活。
起初除了個別的陌生水手,她沒看到過其他人,更不用說船長老闆淺岡了,因爲亨利囑咐了她除了必要的地方,哪都不要去。
可是日子一長,她會好奇,她更想離開船艙去到外面看一眼藍藍的天,吹一吹清涼的海風。
纔看到艙門,一股腥鹹的海風就撲面而來,這更加讓原主興奮不已,可是剛一走出門,她就後悔了。
這不是腥鹹的海風,是海風夾帶着濃烈的血腥味,夾板上的一切讓原主不受控制地嘔吐了起來。
淺岡聽到了聲音回頭看着出現在自己船上的陌生女人,開始憤怒但還未咆哮亨利就開口了:“老闆,這就是我前一次救上來的女人,她忘了名字,我叫她黑鷹。”
“哦,我想起來了。”淺岡做着回憶的神情然後再次看向原主,原主漂亮小巧的精緻臉蛋,完美曲線的身材直接點燃了他滿腹的*。在這無聊又寂寞的出海日子裡,他就知道必須要帶個女人,而老天爺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聲,送給他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花姑娘。
他色迷迷地看着原主,可是話還未開口又被亨利打斷了。
“船長,本來我要拿她做實驗,可是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紀了都還未成家,看到她就動了邪念,所以我打算娶她做老婆,這樣可以爲大帝國繼續更好地效力。”
淺岡的臉色略微難看,如果是別人他纔不管什麼未成家呢,即便成家了他也要橫插一腳,可是亨利不一樣。
亨利是上頭挖來的專家,新的試劑還需要他一手進行,如果將他惹毛了,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因而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最後一次全身上下打量了原主,似乎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才移開視線說:“亨利,我就說你早該成家了,你有這想法大帝國自然是支持的。這個女人今後就是你的妻子了。”
亨利連忙點頭笑道:“多謝淺岡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