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只聽一聲輕響,有兩個人起身從客廳裡面離開,隨後越荼季皓還有白諾諾也都跟在他們身後離開,李德偉強作鎮定,衝淳于新點點頭,也離開了。
跟着管家來到隔壁的偏廳,沐漣慈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邊的邱澤看着她如釋重負的樣子好奇地問:“漣慈,你怎麼了?看起來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剛纔沐漣慈拉着邱澤出來的時候,邱澤能感覺到沐漣慈的手心全都是汗,而且她的手還不停的抖,直到離開客廳之後,她才漸漸放鬆下來。
沐漣慈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她輕輕搖頭看着窗外對邱澤說:“你不知道,她很不喜歡我,要是我繼續呆在那裡的話,她一定會找我的麻煩,可是她不發話我又不敢走。你不知道,剛纔我簡直就是如坐鍼氈。”
聽到沐漣慈這麼說,邱澤也回想起來。自從淳于新進來之後,沐漣慈的表現的確有些不正常,她不僅將頭壓得很低,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聲,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邱澤在自己的耳垂下輕輕撓了幾下,隨後皺眉問:“她不是你的大姑媽嗎?你怎麼看到她害怕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她的脾氣不好?”
淳于離跟沐漣慈是兄妹這件事,邱澤早就知道了。既然淳于新是淳于離的姑媽,那自然也是沐漣慈的姑媽,就算她們之間有些生疏,也不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吧?
可是邱澤轉念一想又不對,就算是脾氣不好,淳于新也不至於見到沐漣慈連個招呼都不打吧!剛纔她可是跟所有人都說了話,唯獨將自己兩個人落下了。
看着邱澤疑惑的樣子,沐漣慈苦笑着說:“你不知道,我除了跟哥哥和嫂子的關係很好之外,跟淳于家所有人的關係都不好,尤其是上一輩的長輩。這還是哥哥整頓家族之後,他們默認了我的存在,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說我呢!”
其實沐漣慈也不知道淳于家上一輩的人爲什麼會那麼討厭自己,只是隱隱約約猜到,應該跟自己的母親有關。不過除此之外,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越荼季皓和白諾諾也走了進來。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苦笑,接着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隨後李德偉也從外面走進來,坐在了沐漣慈的對面。
沉默了一會之後,季皓首先忍不住問:“李先生,我看你剛纔說了一些淳于女士的資料,好像對她很瞭解的樣子,你能不能說說,這個淳于新到底是誰啊!”
剛纔淳于新一進門就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原本對此應該極不服氣的季皓越荼竟然從心裡覺得沒什麼問題,似乎那人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這實在太奇怪了。
李德偉臉上泛起一絲苦笑,“其實我知道的情況已經全說了,我也就查到這麼點東西而已。不過剛纔我聽越公子說鐵娘子,想來越公子應該知道的比我還要多一點吧?”
儘管李德偉派人去查過淳于集團以前高管的資料,但畢竟他的注意力還是在現任高層的身上,所以對於淳于新的調查並不是很仔細。
見到李德偉提起自己,越荼猶豫了一下,隨後苦笑着說:“我也只是聽我三叔跟我提起過一些傳聞,也不知道是不是
真的。”
經過剛纔的事情,原本還有些隔閡的幾個年輕人頓時站到了一條戰線,紛紛鼓動着越荼,“沒關係的,你說吧!”“我們自己有分辨能力,你先說說她到底是什麼人吧!”
越荼見到衆人這麼激動,於是苦笑着開口說:“我聽三叔說,在淳于離還沒有出生之前,淳于集團已經有了規模,其中帶頭的人就是號稱鐵娘子的淳于新。因爲她作風硬朗,手腕狠辣,所以她的大名,當時國內商界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到越荼的話有些含糊,季皓的眼睛轉了幾圈,看着他說:“真的嗎?要是她這麼厲害的話,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她的名字?”
在座的幾個人,除了邱澤和沐漣慈之外,都是商界的精英,跺跺腳國內抖三抖的那種人物。就連白諾諾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因爲家學淵源,對商界的事情也是如數家珍。要是淳于新真像越荼說的那麼厲害,他們總應該聽過她的名字纔對。
越荼輕嘆一聲,隨後苦笑着說:“這我騙你們幹什麼?當年我三叔就在她手上吃過大虧,生生讓她把我們已經談好的一筆一億的大生意搶走了,那可是二十多年前,你們自己想想,她是有多厲害吧!”
這下客廳裡面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變,二十年前的一億,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他們已經談好了。淳于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把生意搶走,看來她果然不簡單。
“那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而且也沒有聽過他的名字?”白諾諾有些好奇地問。
“那是因爲她後來嫁人了。自從嫁人之後,她就一心在家相夫教子,再也沒有插手過商業紛爭,所以關於鐵娘子的故事也就漸漸被人淡忘。等到我們開始管理公司的時候,她都已經退出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我們當然沒有聽過她的大名。”
雖然只是一件事,但卻震驚了偏廳中所有人的心神。李德偉喃喃地說:“二十年不出手,現在她重新出現,這第一件事肯定會地動山搖。”
所有人都聽懂了李德偉的意思,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向一牆之隔的客廳看去。
淳于離連這種長輩級別的大神都搬了出來,看來他這次是鐵了心要將陸博雅勸回去。
就在偏廳中有人竊喜,有人皺眉,有人搖頭的時候,客廳中陸博雅再次給淳于新倒了一杯茶,笑着問:“大姑媽,你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淳于新將桌子上的茶杯向裡面推了一下,看着陸博雅說:“博雅,我要先替小離給你道歉,他做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情,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陸博雅淺淺地抿了一口茶水,輕聲說:“姑媽,如果淳于離真有誠意的話,就應該讓他自己來說,而不是請你替他轉達這種歉意。”
“其實我這次來小離不知道,我也不是爲了替他跟你道歉纔來的。”
看着淳于新的面容,陸博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她表面上還是彬彬有禮地問:“那您是爲什麼來的?”
陸博雅心中很清楚,雖然這件事是淳于離做錯了,但是淳于新卻不可能是來安慰自己的,畢竟淳于離纔是她的親侄子,而自己在她心中,只是一個外人
而已。
“我這次之所以會來,是因爲聽說,你準備跟小離離婚是嗎?”淳于新盯着陸博雅問:“而且你還把離婚協議書都準備好了。”
聽到淳于新的問題,陸博雅點點頭說:“沒錯,昨天晚上我就已經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他,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其實陸博雅的心中也很矛盾,想要跟淳于離離婚,但是又想他來求自己原諒他。這種矛盾的心情一直困擾着陸博雅,讓她原本堅定的心又有些動搖起來。
淳于新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雙目緊緊地盯着陸博雅的雙眼問:“你是認真的嗎?”
見到淳于新竟然有要嚇唬自己的意思,陸博雅毫不畏懼的擡頭對視,“沒錯,我是認真的。不管是誰,用什麼方法來勸我,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陸博雅見到淳于新嚇唬自己,以爲她是想通過這種辦法,然後將自己嚇回去。可是這次陸博雅心中做了充分的準備,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妥協。
看着陸博雅毫不退縮的樣子,淳于新滿意點點頭說:“既然你是認真的就好,我總是怕你是用這個東西來嚇唬小離,要是那樣就不好了。”
淳于新的反應實在是太出乎預料,搞的陸博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大姑媽你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是來勸我回心轉意,不要跟淳于離離婚的嗎?”
坐在旁邊的淳于新連忙擡手打斷了陸博雅的話,“你現在既然準備跟小離離婚,那我自然就不是你的大姑媽了。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小離對不起你,既然你想要離婚,那麼也是應該的。我會讓小離儘可能給你多分點財產,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淳于新這麼說,陸博雅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她冷冷地說:“淳于女士,這是淳于離的意思嗎?要是這樣的話,就請他趕快將離婚協議書籤好字送過來吧!”
原本以爲淳于新是替淳于離來道歉的,可是在聽到淳于新毫無悔意的話之後,陸博雅這才發現,之前自己做了一個多麼英明的決定!
淳于新輕輕一笑,隨後對陸博雅說:“那你估計還要等上一段時間。現在小離正陪着曉盈在家裡安胎,最近七八個月應該是沒有時間了。”
其實淳于離現在還在家裡躺着,根本沒有跟蘇曉盈在一起。不過淳于新來找陸博雅,本來就是想要破壞她和淳于離之間的感情,這種話當然要提前告訴陸博雅。
看着陸博雅氣呼呼的樣子,淳于新還假裝同情地說:“小雅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爭取讓淳于離給你多分點財產。畢竟你嫁入我們家已經一年多時間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本身也是小離對不起你,這麼做是應該的,你不用謝我。”
聽到淳于新以爲用錢就能彌補自己受的傷,陸博雅肺都快氣炸了,“淳于女士,你回去告訴淳于離,我不在乎他那些錢,只要他跟我離婚就可以了!”
“小雅,我剛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淳于新嗔怪地說:“最近這段時間小離沒有空,至於你的事情什麼時候處理,那就再說吧。”
陸博雅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看着淳于新說:“你以爲這樣拖着,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