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直都是她理想中家的樣子,跟自己的丈夫一起回孃家,陪家人說說笑笑,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今天這個願望實現了。
蘇母進車後,邢北寒又轉過身看了眼蘇黎櫟,待她們母女都上車後,他才上了車,而且這次是他親自開車,這讓蘇黎櫟很驚訝,明明可以讓阿彪開的,何必勞煩自己。
“怎麼不讓阿彪開,一會你不是還上班呢嗎?”蘇黎櫟好奇的問道。
“我自有安排。”邢北寒表情認真的說道。
“好吧。”蘇黎櫟又把疑問嚥到了肚子裡,從後視鏡裡看着他嚴肅認真的臉,越發覺得神秘了。
蘇黎櫟一隻手緊緊握着母親的手,一邊看着窗外的風景,馬上她就看不到這車水馬龍的世界了,有點不捨,所以她正用她的腦袋去記憶城市最後的模樣。
看着默不作聲的蘇黎櫟,蘇母有些好奇,問道:“言言,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蘇黎櫟對母親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我就是沒事幹瞅瞅。”
蘇母拍了下蘇黎櫟的肩膀,又接着睡了,好久不坐車的她,猛地一座有點暈暈的感覺。
“我睡會兒,到了叫我。”蘇母對蘇黎櫟說道。
“嗯,媽睡吧。”蘇黎櫟回覆道。
邢北寒覺察到了蘇母的不對勁,關心的問道:“媽,你是不是有點暈車啊?”
剛閉住眼睛的蘇母立馬睜開了,說道:“沒事,**病了,睡會兒就好了。”
說罷,邢北寒就從儲物箱裡拿出了暈車藥,遞給了蘇黎櫟說道:“媽,你吃下藥吧,吃完就會舒服很多。”
蘇黎櫟驚訝的看着他,她從來不知道邢北寒的車裡竟然也會備着暈車藥,這種大少爺不是都應該養尊處優的嗎,怎麼還會備這種藥呢,難道他自己也暈車嗎?
此時的蘇黎櫟又開始了十萬個爲什麼的奇思妙想。
“謝謝北寒。”蘇母客氣的回覆道。
說罷,蘇黎櫟就從包裡拿出了早已經給母親備好的熱水,看着她服下才安心。
不一會兒,蘇母就安靜的睡着了,大概是藥物的作用,蘇母也沒有了噁心不舒服的感覺。
“你,也暈車嗎?”蘇黎櫟好奇的問道。
“我不暈車,是我媽,她有時候暈車,所以基本上邢家的每一輛車都有暈車藥。”邢北寒邊開車邊說道。
蘇黎櫟在心裡默默的想着,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大孝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母親竟然暈車,大概以前她和母親不怎麼坐車吧,這一點她確實沒有注意,不過對自己母親這麼上心,邢北寒簡直不能再完美。
蘇黎櫟的家離市區有一定的距離,大概開了有40分鐘纔回到了家,她慢慢的叫醒了母親,扶着母親下了車。
“啊,還是家舒服啊。”蘇母放鬆的大喊了一聲。
“是是是,您又可以吃到自己喜歡吃的飯菜了,還有,又可以跟鄰居阿姨一起嘮嗑打麻將了。”蘇黎櫟挑逗的說道。
“嘿嘿,你這臭丫頭,不愧是我生的,真是我肚子裡的小蛔蟲。”蘇母開心的說道。
邢北寒看着這麼開心的母女倆,覺得很舒服,他已經好久沒有跟母親這麼親暱的說過話了。
“上去吧媽,外面風大。”邢北寒溫柔的說道。
“好好,聽我女婿的。”蘇母得意的說着。
跟蘇黎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一起攙扶着蘇媽媽上了樓,可把蘇媽媽高興壞了,一路上哼着小曲兒,都是她們那個年代的老歌。
“媽,你就別丟人了。”蘇黎櫟抱怨道。
她知道母親有時候很神經質,但她唱的確實不怎麼樣,不過無論她怎麼說也抵擋不住蘇母的高興。
“難聽嗎,北寒,你覺得媽唱的不好聽嗎?”蘇母又轉過頭問邢北寒的意見。
“好聽,我覺得好聽。”邢北寒微笑着說。
他覺得只要能讓老人高興,就算說些謊言也是可以的,因爲那是充滿愛的善意的謊言。
“你看人家北寒嘴多甜,你就不會誇你媽兩句。”蘇母洋洋得意的說着。
聽到母親的話蘇黎櫟也是很醉,果然大多數的丈母孃都是有了女婿忘了女兒,她只好尷尬的一笑,
說着說着,終於爬上了六樓,門竟然開着,蘇黎櫟便直接進去了。
“媽,我們走錯了吧。”蘇黎櫟懷疑的問道。
“不會啊,咱家就是這棟樓啊。”蘇母堅定的說道。
蘇母慢慢的走了進去,看到眼前的場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房子是他們的家。
原來,是邢北寒趁着蘇母住院的期間把她家重新裝修了一遍,牆上全部換上了新的壁紙,都是老人們喜歡的暖色調,傢俱,生活用品全部換成了環保無公害的材質,雖然外表還是紅磚樓,但裡面跟豪華公寓沒什麼區別。
來不及換地板,邢北寒又派清潔工把家裡的地重新擦了一遍,還在客廳鋪了地毯,也難免蘇黎櫟完全不認識自己的家。
“天,北寒,是你做的嗎?”蘇黎櫟驚訝的看着邢北寒。
她只想過邢北寒會爲她的母親安排保姆,但沒想到他連家也給她重新裝修了一遍,她心裡的負罪感又加重了。
邢北寒咳嗽了一聲,說道:“嗯。”
她感覺到的不僅僅是驚喜,更多的是驚嚇。
“北寒,其實不用這樣的,這得花好多錢吧?”蘇黎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都是你應得的,本來想換棟房子的,但爸不同意,說住慣了這裡,所以,我只好重新裝修這裡了。”邢北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
此時的蘇黎櫟竟無言以對,她是真的服氣了,對於有錢人來說買房子和裝修就跟老百姓買汽水似的,隨意的很,但還好沒有給她房子,否則,她會更加愧疚。
“謝謝你,北寒。”蘇黎櫟眼睛盯着邢北寒說道。
站在一旁的蘇媽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麼好的環境住着固然很舒服,但是總感覺跟這房子本身有些不搭。
就在這時,蘇父扶着輪椅從臥室出來了,大概聽到了蘇黎櫟的驚訝聲,更讓蘇黎櫟震驚的是,父親坐着的是電動輪椅,而不是手推的那種。
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原來在不她在家的時間,邢北寒不僅把家裡裝修了一遍,連父親的行頭也都換了最高級的。
此刻的她覺得自己當牛做馬也還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