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清楚這紀子銘想着的是什麼,可是紀東原還是老實的回答着:“沒有呢,我告訴你,你姐姐現在榜上大款了,可有錢了,可是有錢了之後就不認識我們了,嘖嘖,連家都不回了,除了給你弄點醫藥費之外,就連我都沒有機會看見她了。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
在說着這番話的時候,紀東原明顯還有一絲嫉妒的感覺。若是早知道紀葦葦可以賣的那麼好的價格,他哪裡會讓紀葦葦那麼輕鬆的就被賣出去。而且賣出去的錢大部分都在那黃美嬌的手頭上,這一點讓紀東原多少都有一些不舒服。
再怎麼說那紀葦葦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生活環境雖然艱苦了一些,可再怎麼說也還是活到了這個年歲。她吃着紀家的米,喝着紀家的水,到頭來那紀東原一分錢都沒有撈到,心裡面那一口氣自然是難以嚥下去的!
就這麼並不明白那紀東原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些失落的壓低了自己的腦袋,而後低聲的呢喃着:“是嗎……沒有回來過啊。不過也是呢,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想要回來了呢,這樣的家庭,一定讓姐姐覺得很疲憊的吧,唯一的一個弟弟,也在那樣的時候選擇了責怪於她,讓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
說着的時候,紀子銘還很是內疚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沒有人能看的明白,此刻他那心裡頭想着的是什麼事情。而紀東原則是一個勁的說着紀葦葦的不是,說着什麼她忘恩負義,有了錢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之類的話。
那話是越來越難聽,一直到後來紀子銘忍不住皺了眉頭一邊打斷着:“爸,差不多也就夠了吧,姐姐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來。這件事情你也參與了對吧,我有聽別人說了,是黃美嬌跟你一起策劃好的,將姐姐給設計賣了出去,這纔會有了現在的局面。若是那人對姐姐好的話,那就好了,就怕姐姐在那是受苦的……如果沒有姐姐這些年來的接濟和照顧,你覺得我們能有今天嗎?”
那柳子嫺也好,紀葦葦也好,都爲這個家庭默默的做着太多貢獻了,可這紀東原偏偏不懂得知足,只是一個勁的想要索取的更多,最終這才自己害了自己,讓他兩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而這對於紀葦葦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聽着紀子銘幫紀葦葦說這話的時候,那紀東原就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冷哼了一聲,而後這纔再次試圖洗腦了那紀子銘:“你說什麼糊塗話呢,你姐姐現在日子過的可是美滋滋呢,那穆清蘇是誰你不知道嗎,穆家的財產可是用之不盡的!你難道覺得那麼一點小錢對他們家的人來說會很困難嗎?你姐姐太吝嗇了,竟然只交了你一年的醫藥費就跑不見了,我說這女人真的是瞎了眼,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可惜同樣的事情發生過一次就足夠了,紀子銘知道自己的誤會對於紀葦葦來說會是多麼大的打擊,所以對於那紀東原說的話,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一年嗎……姐,那你是不是打算這一年裡面都不會再繼續來找我碰面了?
想着的時候,紀子銘的鼻尖竟是有一些發酸,他知道紀葦葦要強,知道她是一個會委屈了自己的女人。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越發後悔當初自己口不擇言的態度。若是那時候他能冷靜一些的話,是不是現在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就是紀葦葦了?
而後來,果真如此,紀葦葦真的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可是紀子銘哪裡知道,不是紀葦葦不來看,而是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脫身。在她被送到穆清蘇身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失去了她的所有了。她的身,她的心,全部都被囚禁在了那個冰冷不帶一絲人情味的別墅裡。
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委託穆清蘇幫着她打點着 外面的一切。她能以能擱淺在心上的就只有紀子銘了,哪怕紀子銘誤會的她再深,紀葦葦對於他也是心心念念着的。而那一年的醫藥費自然也是穆清蘇自己開
口列在了自己的戶頭上的。
否則就按照紀葦葦這樣的狀態,哪裡有可能一次性支付的起那麼多的酬勞?她賣了的錢全部都在那黃美嬌的手上,可以說紀葦葦是身無分文的。
而此刻,穆家別墅內,紀葦葦正依靠在窗戶邊,盯着樓下的花園看着,表情有一些飄忽不定,沒有人能猜測的出,這個看似恬靜的女人,心裡頭想着的是什麼。
紀葦葦渴望自由,渴望能走着自己的路。可這一切,現在全部都被無情的斬斷,她只能聽天由命,被這個穆清蘇死死的束縛在身邊,任由他各種索取。只要他開心了那麼天下太平……
幾年後,紀子銘的身體徹底康復。而他也如願以償的可以在草地上各種奔跑,可唯一缺憾了的,就是身邊少了一個姐姐……而那紀葦葦,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可以再和她一起奔跑了。一開始紀子銘還不知道紀葦葦已經失蹤不見的消息,所以信誓旦旦的說是要去穆家找穆清蘇要回自己的姐姐來。
剛有這樣念頭的時候,紀子銘就直接聯繫護士,並且央求着她告訴自己那穆清蘇的聯繫方式。而那護士也是經過那穆清蘇同意後,這纔將他號碼遞交給了紀子銘。
畢竟紀子銘是紀葦葦的妹妹,或許說不定會知道紀葦葦的下落,抱着這樣的念頭,那穆清蘇決定與這個紀子銘見一面。
而等兩個人見面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兩個的思緒完全不是在一個層次上的。那紀子銘知道的事情比穆清蘇要少的更多。而此刻紀子銘的心情卻已經是不能平復下來了。
紀子銘的臉一瞬間就緊繃了起來,激動的伸出手,而後緊緊的握住了那穆清蘇一邊咆哮着:“你是說我姐姐不見了?那她去了哪裡了?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姐姐在一起的嗎?怎麼會突然出現不見了的這種事情?”
他一直都以爲紀葦葦過着的是很好的日子,誰知道她竟是在穆清蘇的身邊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也是因爲他從醫院出來,才知道了那麼多的新聞。之前他一直過着的都是封閉式的日子,和外界基本上都沒有機會交流,所以跟不上A市的腳步也是很正常的。
盯着就這麼看了好一會後,那穆清蘇這才用力的掰開了那紀子銘的手而後冷笑着:“是的,不過我看你似乎不知道她的下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必要繼續交談下去了。”
不得不說那穆清蘇的力氣真的是很大,只不過是輕輕握緊着的時候,就讓那紀子銘憑空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男人真的不是簡單的人物!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人,紀葦葦竟然能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呆了那麼久,真是難爲她了!
紀子銘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內疚,而後猛然站起身子來一邊追問着:“不,等一下,我姐姐這些年……過的好嗎?她……有沒有向你說過我?我姐姐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應該是不會走的太遠的纔對!而且……她這些年都沒有來看過我。”
過的好嗎?
在聽見紀子銘這麼問的時候,穆清蘇一怔,而後笑了出來。若是紀葦葦過的好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在前期的時候迫切的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呢?若不是爲了幫這個所謂的弟弟治病的話,穆清蘇相信,那紀葦葦一定是拼了命的都想要逃出這個地方。
穆清蘇冷哼了一聲,略帶譏諷的瞥了一眼那紀子銘而後這才嘲諷着:“沒有看你是正常的,我就想不透那女人對你這個弟弟究竟是在執著着什麼,爲了你這麼個廢物的東西,竟然不惜與我撕破臉皮,最終自討苦吃,你姐……過的很不好,被我囚禁來了,這不,一個不小心就讓她給跑掉了,等我重新抓到她的時候,一定讓她沒有翻身的機會。”
這個光看外表就知道是弱不禁風的男人,竟然會是紀葦葦心心念念着的弟弟,爲了這麼一個沒有用處的男人,那紀葦葦竟然能堅持這麼多年,對於這一點
,那穆清蘇也是吃驚不小的。究竟是要什麼樣的羈絆,才能讓紀葦葦這般執着不肯輕言放棄?
就這麼的臉一瞬間就漲紅了起來,對於廢物那兩個字似乎顯得很是敏感,只見他主動的湊了上去,死死的拉住了那穆清蘇的衣領而後一邊怒吼着:“廢物東西?你說我是廢物東西?你這話說誰呢!”
對於紀子銘,穆清蘇沒有太大的興趣,不耐煩的將他推開,而後一記拳頭重重的落在了紀子銘的鼻樑骨上後,他這才轉身離開。
穆清蘇的那一拳頭雖然有刻意的放輕了一些力氣,但是對於那紀子銘來說,也還是有夠吃一壺了,只見他踉蹌着往後退了好幾步,而後低鳴了一聲就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他這一輩子沒有經受過什麼太大的衝擊,所以穆清蘇這一拳頭立馬 就讓他掛了彩,並且鼻血不斷的涌動出來,將他白色的病服給沾染成了一片妖冶的紅色。
周邊的店員在那看的觸目驚心的,但是考慮到對方是得罪了穆清蘇的人,終究還是沒有人敢主動的走上前去幫忙,生怕這件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招惹到了自己的身上來。那穆清蘇還是頭一次在這公衆環境下動手的,可想而知,對於那紀葦葦,他也是有多上心。
否則也就不會着急的不顧自己的形象了!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那穆清蘇做出這一個決定之後,就註定紀子銘再也沒有開口的餘地了。可冷靜下來想想後,紀子銘卻意外的覺得穆清蘇說的話有道理。
確實,紀葦葦若是從一開始就放棄他這個弟弟的話,日子一定會好過的很多。畢竟他一直都是紀葦葦的負擔,若不是因爲他的話,紀葦葦也不會被逼迫走上那麼無奈的一條路。紀葦葦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了。這樣要她把自己的自尊丟在地上,任由別人去踐踏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
紀子銘的鼻子有一些發酸,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後,這才面露苦澀之情道:“姐……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啊,姐……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現在他已經醒悟了,可紀葦葦卻已經不見了,再多的悔恨,終究也只能化作淚水不停的往下滾落着。
等紀子銘一個人在這邊流淚了好久的時候,那紀東原終於是趕過來了。剛纔的時候,他在知道紀子銘突然離開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壞了,後來經過打聽後,才知道這紀子銘是私底下去找那穆清蘇見面了。
一聽見穆清蘇這三個字,那紀東原整個人一瞬間就驟然大變了起來。穆清蘇這個男人一向是陰晴不定的,而紀葦葦要是做了什麼錯事的話,難免會讓紀子銘成爲那背黑鍋的人。
正在紀東原擔心着的時候,卻看見鼻血掛滿臉的紀子銘,心一瞬間就懸掛了起來。只見他殷切的湊向了前方,一邊連連關心一邊感慨着:“我說你沒事找穆清蘇見面做什麼?那男人對你可不會有特殊關照的,你姐姐在他那邊也沒有少挨懲罰,你這是傻了嗎!”
說着的時候,那紀東原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向紀子銘。可是現在紀子銘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是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無盡自責和內就之中。
紀東原在旁邊勸了好久都沒有效果後,終究還是認命的嘆了一口氣,而後主動的將那紀子銘從地上給拉拽了起來,攙扶着他走出了這邊……他紀東原的醜可不想要讓那麼多人看見,而至於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進展的,他也要回家的時候好好詢問一番。
回到紀家後,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想來那黃美嬌應該又是帶着那紀薇晴出去街上掃蕩去了。只見紀東原熟絡的將那紀子銘置放在了沙發上而後這才皺着眉頭追問着:“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爲什麼好好的突然要去找那穆清蘇,你知道嗎,你這是在跟他玩命!只要穆清蘇的一句話,你隨時都會丟了性命的!”
(本章完)